“我敲门你们都没听见吗?别下棋了,赶紧吃饭吧。”
周宁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
“我输了,夏叔叔棋艺超群,我比不过。”
夏首昶愣了愣,直接仰头笑了起来,夏沫沫也跟着笑了,周宁看着二人的笑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满脑子都是问号。
夏首昶摆摆手。
“好了不下了,走吃饭去。”
夏首昶先一步走出去,周宁凑到夏沫沫身侧,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了,你们都这么笑,我是不是失态了?”
夏沫沫摇摇头,挽着周宁的手臂,如此突然的动作让周宁浑身一僵。
“没想到你这招数,跟我爸当年去我外公家一样,下不过服输痛快,不过直接毁了棋局,当时我外公都快气炸了,每年我们吃饭,他都叨念一顿,真真的记了一辈子啊!”
周宁松了一口气,不过误打误撞的行为得到认可,他还是满意的。
众人落座,周宁因为开了车,也没喝酒,不过夏母将他的餐碟里摆满了各种吃的,凡是他多吃一口的,都给夹了一堆,结果就是,周宁吃撑了。
一顿宴席,愉快结束。
夏沫沫拽着周宁离开,看着车子远离,站在单元门前的二人,脸上藏不住地笑容,夏母长吁一口气。
“别说,我们家沫沫的眼光不错,这个周宁长得是真帅,什么电视上的小鲜肉,比他都差点意思,工作能力不知道怎么样,不过能跟着李成斌教授读博,还被他钦点,估计是差不了。”
夏首昶满意地笑了笑。
“我问过老胡,周宁的工作能力,非常不错,市里面这一年重大桉件的侦破中,他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带出来的团队也很厉害。
别的不说,跟琴大的合作,更是让人意外,现在琴大的研发中心,可以说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他父母的事儿,无法调查,也没有任何记档。”
夏母一脸不在意。
“我听沫沫说过,他父母当年是保密部门的人员,不过这孩子也够苦的,从小没有父母陪伴长大,他们今后在一起,你别冷着脸,这孩子缺少父母的疼爱,他没父母,还有我们啊!”
夏首昶难得没有反对,跟着点点头。
“这小子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今天的成绩,确实不容易,也是个正派的人,比那些扶不上墙,或者光知道赚钱的衙内强多了,沫沫的眼光不错。”
夏母扬起下巴。
“随我,眼光好没办法。”
夏首昶笑了,拍拍夏母的手,转身准备回家,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路过,赶紧跟夏首昶两口子打招呼。
“幼呵夏市长,家里来亲属啦?”
夏首昶疏离地微笑点头。
“我闺女带着准女婿登门,他们家里礼数还挺足,搞得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那人有些惊讶。
“沫沫有男朋友啦,做什么的呀?大老板吗?”
夏母凑过来,挽着夏首昶的手臂,隔开了那人,一脸骄傲地说道。
“我女婿可不是什么大老板,博士在读,人在公安局技术处工作,跟琴大有项目合作,这不是搞了一个研发中心,就是为了他弄的,算是跟我们家老夏有些渊源,我们先回了,改天家里坐坐。”
......
2012年10月8日
节后第一天上班,周宁载着夏沫沫刚到技术处楼下,就看到刘雨菲快步朝着技术处里面跑,这个速度,让周宁神情一顿。
有事儿!
赶紧停稳车,二人下来周宁拨通了刘雨菲的电话。
“菲姐你找我吗?刚刚看到你急匆匆上楼,是不是有桉子?”
“周主任正好,我到你办公室了,我找你算私事儿,想请你们组的人帮个忙,我有个姑家的表哥,在北宅那边樱桃沟村里住。
天刚亮发现孩子没了,铜山分局的人已经去了,没找到什么线索,求到我这里,我已经申请了警犬,不过还需要技术方面帮忙搜索一下。”
夏沫沫听闻,赶紧拨通了小曲的电话,跟周宁比划了一下,示意让小曲跟着下楼。
“好,让我们组的人下来吧,跟着去看看,我让小曲也跟着,监控搜索他的速度更快一些。”
“好。”
说完挂断电话,不多时就听到了一串脚步声音,大赵他们拎着箱子,已经跟随刘雨菲跑下楼。
几人没有废话,都跟着上了依维柯,周宁拦住夏沫沫的动作。
“你不用跟着去了,这边今天有人过来参观,一个人不留着是不行的,你帮我陪着朱作章他们,一起给大家演示一下。”
夏沫沫停下动作,帮着将车门关上,跟周宁比划了一下电话的手势,大赵快速打开警灯,呼啸着冲出去。
周宁的目光,盯着夏沫沫,看不到了才坐好。
大赵啧了一声,感慨道:
“爱情的酸臭味道,已经熏到我了。”
周宁透过后视镜,冷冷地瞥了一眼,大赵老老实实闭嘴。八壹中文網
“菲姐,你说一下情况吧,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也不耽搁时间不是。”
小曲已经把电脑准备出来,一副随时待命的状态。
刘雨菲深吸一口气,赶紧介绍道:
“我姑家表哥叫陈晓光,今年34岁,是个很忠厚老实的人,就是因为太忠厚老实,前妻跟人跑了,丢下一岁的男孩,三年前找了一个媳妇,是邻村离异也带着个男孩的,跟我表哥同岁。
我就每年去我姑家,能见一次,感觉一家人关系还算不错,原本我表哥在外省打工,四年前家里给凑了点钱,承包了果园,毕竟这时候是丰收的时候,吃住都在园子里。
今天早晨五点多,我表哥回家一趟,想着孩子今天要开学了,要开车送俩孩子去学校,可到了家里一看,发现孩子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他儿子陈翔宇没在。
他赶紧去厕所,还有院子里面找了一圈,房门都是紧闭的,压根没有孩子的影子,书包校服都在椅子上,他立马将我姑和他媳妇叫起来,一个个都很懵,说是昨晚八点多就关灯上床了。
一听这个,我表哥急了,赶紧打电话报警,北宅派出所的人倒是很快过去,调查一番,也没有什么进展,七点半跟我打电话,说周围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孩子没找到,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所以想带着你们过去一趟。”
晚上八点多全家都睡了,按照刘雨菲的介绍,陈翔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樱桃沟村还是那样偏僻的地方,山腰上虽然种植了很多果树,可野生动物还是有的,一个人跑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刘雨菲既然有怀疑,一定是有什么判断,不然让他们参与搜索,意义不大。
沉默片刻,刘雨菲才接着说道:
“六月份的时候,我去过一次我姑家,我姑那时候身体不大好,我姑父去世后,她一直不大好,最近更是血压高的厉害,弄两个孩子,尤其是淘气的小子,有些力不从心。
而且家里就她一个人,儿媳妇在仰口那边的酒店打杂,实在折腾不动,所以她想跟儿媳妇商量一下,让她那个儿子于亮去她姥姥家,每个月学费生活费,都是这边出,等她身体好点再接回来。
我当时去的时候,那天是周末,两个孩子都没看到,我姑妈见我看,就说五月底的时候于亮就送她姥姥家去了,虽然陈翔宇不用朱卫华操心,可朱卫华脸上不算好看,尤其我表哥回来的时候,他总是找茬发脾气。
我姑心情一直不好,自然血压控制的就不好,一直反反复复,之后打电话,倒是没说别的,不知道是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还是最近关系好了。
毕竟干我们这行,见得多,一个继母万一不高兴......”
刘雨菲没再说下去,不是对继母有偏见,而是一个女人如果有自己的孩子,她就会下意识将偏爱给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并非三观有多么差,但个别现象还是很多。
既然刘雨菲能说出来这些,她对这个这个朱卫华的印象可不好,只是不知道这是主观因素还是客观存在的问题,毕竟亲属直接,有时候很难客观评价。
大赵看了一眼刘雨菲,安抚道:
“别这么悲观,毕竟我们是干这行的,所以将一切事情总是朝着最坏的地方去考虑,可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复杂,有可能就是十一假期玩儿嗨了,不想今天上学,所以躲了出去,别说孩子,就是咱也不愿意大早晨起来上班不是?”
大赵的话,算是将刘雨菲安抚住,她还没松口气,孙高铁抱着座椅靠背,直接站了起来,他看到并行的,还有一辆不大一样的警车,后面有栅栏的那种铁笼子。
“那是啥?”
刘雨菲瞥了一眼。
“请警犬大队的过来帮个忙,搜救需要他们出力。”
孙高铁一脸不解,将耳机摘下来,估计刚刚听音乐,没注意前面聊着什么,直接疑惑地问道:
“咋了,那孩子出事了?”
话音没落,孙高铁的后脑勺瞬间挨了一下。
“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