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笑了:“傻孩子,一切都会好的。既然遇到了喜欢的人,他对你也好,那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爹娘和哥哥嫂子,都希望你自己能过得幸福。至于别人怎么说,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谢欢颜抱着她的腿道:“娘,娘您怎么能这么好!”
“越说越傻了。”欧阳氏知道她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你若是觉得你那师兄真的好,和你姐姐合适,也可以帮他们多多创造机会。娘希望你们姐妹两个都能找到自己的好归宿。”
“嗯,我一定努力!”谢欢颜想起姐姐的事情,摩拳擦掌地道。
重生的意义就是改变自己和家人上辈子的厄运,她自己已经远离了昌平侯府那一大家子的恶心人,那接下来的就该是替家人努力了。
欧阳氏被她打了鸡血的模样逗笑,拍拍她道:“也不要用力过猛,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我知道。”谢欢颜点点头。
很显然,清风那边不用她努力了,她就是在姐姐这边努力,让姐姐这样迟钝的人也能早点意识到清风的好。
“沈牧之是不是离京了?”欧阳氏又问。
“嗯,这次说时间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谢欢颜道,“他总是很忙,不过他答应会给我写信的。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来告诉娘。”
“好。”欧阳氏对于这种分享显然是很乐意见到的。
“你和沈牧之的事情,还是要跟你姐姐说一声。”
“姐姐知道的……”
“除了娘,谁也不知道,你是真想嫁给沈牧之的。”欧阳氏拉着她的手,“娇娇,相信自己的选择,你将来会比很多人都过得幸福。”
谢欢颜还觉得欧阳惊华迟钝,殊不知最迟钝的就是她。
欧阳氏说起沈牧之的时候,不止一次暗示谢欢颜他们会过得幸福,但是后者却只觉得是安慰。
谢欢颜现在还觉得母亲真是太开明了,除了母亲,谁会觉得嫁给一个太监会真的幸福呢?
“姐姐并不知道你是真心愿意的。”欧阳氏笑道,“娘担心她以后会冲动去找沈牧之的麻烦。”
“那倒是……”
母女俩正说着话,欧阳惊华叼着包子进来了,两只手还都拿着包子,狼吞虎咽。八壹中文網
“姐姐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谢欢颜嗔怪道,然后看到欧阳惊华手背上一点儿泥土痕迹,不由跺脚道,“姐姐你没洗手就拿包子吃!”
欧阳惊华翻了个白眼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才没你那么些讲究呢!你看你天天瞎讲究,身体有我好吗?”
谢欢颜竟无言以对。
她姐姐太粗犷了,粗犷得完全不像个女人。
清风却心思细腻,相比之下,这两人好像男女互换了一般。
谢欢颜觉得,师兄将来要被姐姐欺负死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又情投意合呢?所以她还是会不遗余力地撮合他们。
欧阳氏笑着招招手道:“惊华,你过来坐,娇娇有事要同你说。”
竟然要她自己说吗?谢欢颜的脸红了。
欧阳惊华大喇喇坐下,然而看到谢欢颜的大红脸时,忍不住环顾四周道:“娘这屋里,今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中毒了似的脸红?”
谢欢颜:“我没脸红,我是热的。”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姐姐有时候说话这么招人恨呢!
欧阳惊华三口两口把包子吃完,又抢了谢欢颜的帕子擦手,道:“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谢欢颜没好气地道:“我想说,姐姐要赶紧找个人嫁了,省得挡在我前面,我也嫁不出去,哼!”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故意这般说的呢。
欧阳惊华哈哈大笑:“你等着我?那你得等到下辈子。不用等不用等,咱们家才不迂腐呢!你先嫁你先嫁!我还指望你生五六七八个孩子,到时候我挑个练武天赋最好的过继来。”
谢欢颜:“……”
别说五六七八个孩子,就是一个她都生不出来。
——她又不想给沈牧之戴那种颜色的帽子。
“你什么时候嫁啊!”欧阳惊华竟然催她,“你有看上的人了?其实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交换个庚帖,准备好聘礼嫁妆,热热闹闹请客,上花轿入洞房就行了。”
谢欢颜无力吐槽。
“我现在还嫁不了,”她看着欧阳惊华慢吞吞地道,“沈牧之出京,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牧之?回不来就回不来呗。”欧阳惊华不以为意地道,“还差他一份礼不成?”
“倒是不差他这份礼,但是缺了新郎官,我要抱着公鸡拜堂吗?我不愿意。”谢欢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欧阳惊华惊成了表情包,而且是静态那种,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张大嘴。
谢欢颜点点头:“姐姐你没想错,我就是要嫁给沈牧之。”
说出来了,好像就没有那么赧然了,只觉得坦然又踏实。
这是个值得她嫁的男人。
虽然没有爱到死去活来,但是他能让她感到踏实;或许不够情浓,但是他们原本就都是慢性子,细水长流。
欧阳惊华哇哇乱叫:“你这妮子,是不是被沈牧之灌了迷魂汤?你要嫁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我可能都不会反对。但是至少,你得嫁个男人吧!你嫁给一个太监算什么!”
谢欢颜垂眸:“只要他爱重我,我喜欢他,不管他是男人也好,太监也罢,我不介意。”
“那女人你介意吗?”欧阳惊华问,“要是不介意,你还是嫁给我更靠谱。”
谢欢颜哭笑不得,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毛遂自荐。
“姐姐,我是说认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你看我多认真。”欧阳惊华道,“你说吧,沈牧之哪里好,我跟着他学行不行?你要是非要嫁给他,那不如嫁给我。我觉得沈牧之能做到的,我也都能。”
欧阳氏笑着看两个女儿鸡同鸭讲,并不做声。
谢欢颜咽了口口水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最起码,他曾经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