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这时才感到害怕,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余下几个黑衣人全都反应过来,也顾不得白晓棠了,转身全都冲着若雨去了。
白晓棠哪肯让他们伤到若雨,将手中长刀狠狠一掷,直直刺入最前那个黑衣人后心!
这时小路边上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一众黑衣人眼见着没能杀着那小公子,还死了好几个弟兄,当即大嚷一声,“撤!”
呼啦啦一阵尘土飞扬,黑衣人也不知躲闪到了何处,全都没了踪影。
那小公子的侍卫们也不恋战,直接分作两波,一波赶去树下接应小公子,另一波飞身几个跳跃,迅速将白晓棠这仅剩的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白晓棠见状不再多管,直接扑到若雨身旁,将小姑娘揽进怀里,“若雨,若雨?别害怕,没事了,师父在。”
好在若雨只是一时脱力,又心神惧怕,缓了一会就悠悠转型过来,见着白晓棠没事,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使劲搂着白晓棠的腰,“师父,你没事吧师父,呜呜。”
躲在树上的小公子已经在侍卫们的伺候下重新整理了衣衫,飘飘然走了过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多谢二位姑娘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白晓棠将他上下打量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为什么往我们两个这跑?”
小公子尴尬地笑了下,神神秘秘地俯下身子,悄声道:“我闻得出来,你跟别的小丫头不一样,你厉害。”
真是见了鬼了,这还能闻出来?
“这么神奇?你这鼻子......”恐怕比狗鼻子厉害多了!
白晓棠心中腹诽,可也知道这小子应该不是忽悠他,不然再厉害的眼里也定看不见她们躲在林子里。
“小姑娘的味道大多都很好闻,比如你怀里这个,就很甜。”小公子已经毫无架子地蹲在了白晓棠身侧,絮絮叨叨起来,“可是你跟她们不太一样,闻着也甜,但是还带着一股子冷冽的味道,像冰刀子似的。
我不找你救命,找谁救命?你放心,这一命我记着呢,想要什么直接跟哥哥我说!”
“那你当时那么机灵,是闻到了有人要杀你吗?”白晓棠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笑着看他。
若雨见已经安全了,也不哭了,听着这小公子说的有意思,也巴巴瞅着他。
被两个软萌萌的妹子盯着,小公子虚荣心暴涨,得意的点点头,“是兵器的腥臭味。”
这时就有侍卫忍不住了,上前低声说道:“大人,咱们还是快走吧。”
小公子正在兴头上,不高兴地拍了他脑袋一下,这才对白晓棠说道:“不知二位姑娘要去哪?这时辰也不早了,待咱们吃了午饭,我好生送你们回去。”
这小公子怪自来熟的,才几句话就咱们咱们的了,不过现在若雨这样,别说采桃胶了,站都站不直溜了。
只能先回小灶,再派人去通知顺意一声好了,省的到时候他办完地契回来找不到自己。
“吃饭倒不必了,只是还真的要麻烦小公司送我们去奉安,再派个人去趟县衙找一个叫顺意的公子。”
小公子眼神一亮,“我也正好要去那呢,来来来,上车。”
白晓棠就抱了若雨上车,又命人将那两匹马牵着,一群人往奉安赶去。
进了马车,才发现这小公子着实讲究的很。
三侧座椅全都用软布包裹住,里面应该还垫了不少棉花,坐起来舒服得很。
最中间小桌子上吃喝俱全,茶壶竟然也是温的。
各色零碎小件,无一不精致华贵。
白晓棠揽着若雨坐下,丝毫不掩饰赞叹之色,“小公子这马车可真讲究。”
“别小公子小公子的了,虽说你比我小不少,但今儿若不是你,恐怕那群人早就给我大卸八块后,今后我就拿你当妹子看,我姓荣名衍,你且喊我一声衍哥哥,可好?”
荣衍说的轻巧,白晓棠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这小子竟然姓荣,她虽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官僚皇权,但也知道国姓这一说。
刚才他还无意中说了个本王...莫非是个微服私访的王爷?
可为何又大大咧咧告诉自己他的真名?
白晓棠有些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这小子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全当多交了一个朋友了,“既如此,衍哥,我就不客气了。
我叫白晓棠,在奉安开了一个青藤小灶,你送我到那,若不嫌弃,便在那略作休息,吃了再出发。”
荣衍这一趟本就是去奉安,闻言哪有不应的,欢欢喜喜答应下来。
三人一路说笑,倒仿佛认识了多年似的了。
等呼啦啦一群人到了青藤小灶,午饭时间刚过,正好腾出桌子来。
荣衍还以为不过是个小铺子,没想到一下马车先被惊住了,对着迎客联连连叫好,这才意犹未尽多看了几眼,抬脚进了屋子。
这时若雨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当先一步进去同林氏等人简单说了下情况。
林氏担心的搂着闺女左看右看,见闺女真的没什么事,才没好气地看向荣衍。
荣衍已经被小灶里各色新奇物件震惊了,心中对白晓棠好奇更甚,对林氏自然也是态度亲热的很,一口一个白夫人的叫着,又直哄她年轻貌美,这才让林氏略略笑了。
白晓棠想起当初领了顾渊回家,娘亲当时可是对顾渊好得很,怎么现在对荣衍却一点也不感冒?
这就与当初她只不过对救了顾渊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林氏有关系了,毕竟对她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且事情过去了也就罢了。
但对若雨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自然说起来也惊心动魄的,没想到就把林氏吓到了,连带着怎么看荣衍怎么不顺眼。
再漂亮也不顺眼!
“棉大婶,受累再做些炒河粉,一桌再炒上两个热菜两个凉菜,还有粥吗?”白晓棠见棉大婶已经自觉地系上围裙,心中十分满意。
棉大婶利索的开始备菜,听见白晓棠问,才慌张起来,“哎呀,粥都卖完了,要不做个蛋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