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稀疏,白晓榕迅速拿一件外套将它松松裹了起来,往车窗外嗖地一扔!
车窗旁的壮汉吓了一跳,还以为白晓榕要跳窗逃跑,伸手就是一揽!
火苗已经将外套点燃,顺着他的手就滚了出来,立即沾上他的头发,嗖一下就烧旺了。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帮他扑火。
刀疤汉子见状,气冲冲拽开车帘,“你们......啊!!”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件臭衣服!臭衣服上还有火苗!
正是林二狗哆哆嗦嗦拿着自己脱下来的那件外套往他嘴里塞,生怕火苗烧到他自己身上。
刀疤汉子脑子一懵,身子就往后仰去。
小胖子一下窜了出来,伸脚就将他踢了下去,“去你的吧!哈哈!”
这可比温书有意思多了!
“快!二叔!驾车!”白晓榕见几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住,连忙打了下还在打哆嗦的林二狗。
林二狗才恍然回过神来,冲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脚,“驾!”
马屁股上的肉一颤,受惊的马儿就嘶叫着窜了出去。
小胖子被这一晃,叽里咕噜就滚进了马车里,“你会不会驾车啊?”
“我、我不会啊......”林二狗结结巴巴说道,他、他品酒、打牌行...驾车......他真做不到啊!
可这阴差阳错间,马儿已经受了疼,跑的飞快。
那几个壮汉扑火的扑火,救人的救人,再反应过来追马车,才发现马车早就跑远了!
白晓棠就是顺着这火光才追了上来,听着马车里熟悉的喊叫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骑术好,晓榕他们教给你了!”
说完,用力一跃就跳了下去,一脚就踢飞一个壮汉!
“至于这几个,我来解决!”白晓棠眼神凌厉地扫过那几个人,身子已经快速动了起来!
花拳如疾风,绣腿若铁锤!
一时间惨叫连连,鲜血飞溅。
而顾渊已经追上了马车,疾驰中竟夺了林二狗手里的缰绳,代替他架起马车。
受惊的马儿这才渐渐安静下来,白晓榕猛地扑到他怀里,“顾哥哥......”
刚刚还机灵勇敢的小崽子立即委委屈屈起来。
林二狗鼻子一酸,撇过脸去,心里怪难受是咋回事?
小胖子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又揉了揉眼睛,这、这是顾二公子?!
这顾二公子特意在小崽子测试前见过他,如今又亲自跑来救他,他们、他们什么关系?
难不成...小崽子是顾二公子的私生子?!
小胖子疯狂脑补,丝毫没想到因为他久未归家,他爹娘都要急疯了。
“姐姐!”白晓榕从顾渊怀里露出脑袋,两只大眼红彤彤看向白晓棠。
白晓棠听见喊声,加快手里的速度,终于将最后一个壮汉的胳膊也卸掉,才急忙跑过去,“晓榕,你没事吧?”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晓榕身上并没有伤,才松了一口气。
一转头,正看见林二狗猥琐的笑脸,心里刚平复的火气又蹭一下窜了出来,伸脚就要去踢林二狗的脑袋!
林二狗怎么也没想到好心救人还会被打,也就没有防备。
正替姐弟两个高兴呢,脑袋就重重挨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地,鼻子猛地撞到了一块石头......
“不要!”白晓榕着急地大喊一声,可她姐的速度岂是他能企及的,只得又迅速捂住眼睛,啊,舅舅好惨......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打!”白晓棠气呼呼将林二狗拽了起来,“说,为什么要绑架晓榕?”
小胖子咽了下口水,他以后再也不欺负晓榕了......但是这样的姐姐,他也想要啊!
林二狗脑袋晕乎乎的,又委屈又伤心,鼻血哗一下流了一嘴,又被他摸了一下,糊了一脸,要多惨有多惨,哽咽着说道:“真不是我绑架,我是来救人的,呜呜......”
白晓棠疑惑地看向白晓榕。
白晓榕疯狂点头。
小胖子已经恢复过来,决心要抱紧晓榕姐姐这只强壮有力的大腿,十分殷勤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白晓棠:......失策失策
“咳,这一脚就当你以前欠我们的了。”白晓棠镇定的扯了一句,不再理他,转身向那几个壮汉走去。
顾渊跟了上来,“晓棠,这几人不如交给我审吧。”
“你会武的,是吧?”白晓棠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淡淡看向他,问了这么一句。
顾渊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你,你并不是被追杀,而是你故意设计要吸引那些人去杀你,是吧?”白晓棠继续问道。
顾渊咽了下口水,纠结片刻,“嗯。”
“后来习晴被人追杀,也是你救的我,对吧?”白晓棠眼神越发冰冷。
顾渊叹了口气,“对。”
“所以我屡次坏了你们这些破事,那些人因此记恨上了我,这才绑了晓榕,想要挟制我,对吧?”白晓棠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问道:“所以今天晓榕一丢,你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这么快速调动起你的势力找出线索,才能带着我顺利找到人。
现在又想将这几个壮汉带走,方便你对付那些人,对吗?”
顾渊拉了她一把,“晓棠,我不是故意的,我......”
白晓棠转身去抱晓榕,声音里带着怒气,“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对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糟粕事没兴趣。
只是可惜我当时眼瞎,错救了人,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
虽然谢谢你今天救了晓榕,但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卷进来,所以就此两清,顾二公子好自为之吧。”
从上次被救,白晓棠心里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再到今日看见顾渊驾马飞驰,甚至连发狂的马在他手下都那么顺从!
一个不会武功、被人追杀的书生,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骑术?
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所以真相就是真相,不是几个谎言就能掩盖的。
白晓棠感谢自己这该死的直觉,又有点讨厌这该死的直觉,若是她没这么敏锐,是不是还能跟他再糊糊涂涂高兴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