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这锣声打得一愣,看着那十人将盛一鸣包围的场景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锣就突然响了。
青衣率先一个一个退了出去来,随后禁军四个退开,众人才看清楚,中间盛一鸣的木剑和那个禁军的木剑剑锋互相抵在了对方的身上。
虽说是“一命换一命”但这样的结果还是在人意料之外的,更何况还发生得如此快又隐秘,不免让人怀疑。
“我就说他是有本事的,先前就是因为那毒药才发挥不好,你看,如今解了毒,就这样还能以命相搏一个,若是他没中毒,绝不会是如此,到底再落魄也是自小习武的,不会差的。”
南看台上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声音在这相对安静的情况下清楚的落在了所有人耳朵里,恰恰好的为盛一鸣解释着。
“我也见过他的功夫,若是没中毒,少说也能击中三个。”
“那不是同那个言逸云差不多。”
“应该相距不大。”
你一言我一语,帮着盛一鸣把功夫不俗,有真本事的映象拉了起来,让人不由得心里升起期待,想要瞧瞧这盛一鸣“真材实料”的时候有多能耐。
“真够睁眼说瞎话的,竟还和言逸云相距不大,真真是不要脸。”邹青青瞧着那些说得热闹的人,气得是拳头砸在长案上。八壹中文網
“真才实学放在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早晚会见分晓,如今起得越高,日后便会摔得越重,到时候姐姐自能解气。”
姜芷欣倒是巴不得那人再把盛一鸣捧得高些,这般摔下来才能叫他知晓何为粉身碎骨。
“那不得等吗,再说了,摔不摔得下来谁说的清呢,帮他那人竟连禁军都能买通必然是个位高权重的。”
“应该不是买通禁军,许是暗地里帮了一把。”
姜芷欣到不认同邹青青的怀疑,先不说那人有没有本事买通小皇上身边的禁军,哪怕有,今日事出突然,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通呢。
何况还有青衣在其中,一旦那禁军和盛一鸣演戏定是一眼就识破,当众就会被揭穿。
所以,必然是暗地里安排了人动手脚,再加上盛一鸣多少有点底子,顺势而上也不是难事。
“那这人也是有本事的,显然是要把盛一鸣给推上去的,你与太师就不打算做什么?”邹青青原以为裴靳和姜芷欣会阻拦,可如今看来两人好像都没有这个心思。
“姐姐莫担心,我们自有安排,反正你就放一万个心,我绝不会有事的。”从一开始姜芷欣和裴靳就不打算阻拦盛一鸣被扶持,裴靳所作也不过是让人对其怀疑罢了。
至于邹青青的担忧,姜芷欣半点都没有。
哪怕不知裴靳和那背后之人之间打算如何下这一步棋,盛一鸣能走到哪个位子,她也半点不担心他能伤她分毫。
他没这个本事,裴靳也不会允许。
唯一麻烦的就是不知背后那人究竟的谁,她接下来应对上难以精准的贯穿。
但如今裴靳不说,她也不好去查,只能暂且忍着了。
“你总说叫我莫担心,如此前狼后虎我如何能……”
不等邹青青的话说完,余青就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姜芷欣身侧,低下头道:“太师请二姑娘一道乘车。”
姜芷欣原还想再安安邹青青的心,可不等她开口,邹青青就先一步道:“去吧,你反正一向是个主意大的,但你记得一定要当心些。”
“知晓了,知晓了,好姐姐今日也辛苦了,改日我请姐姐吃好的。”撒娇的同邹青青告别后,姜芷欣跟着余青就往外走。
但走到停车处却并没有走向那停着的马车,而是转而从侧边的小道往里走,一路深走进后内院的一片杏林里。
裴靳懒洋洋的靠坐在抄手回廊上,目光含笑的注视着姜芷欣。
“太师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看吗?”待余青离开,姜芷欣上前开门见山的询问。
“自是欣欣关心的。”裴靳站起身来,抬起右手,等着什么。
姜芷欣却看得有些糊涂,不明白裴靳这姿势是什么意思。
见姜芷欣不明,裴靳招了招手,转眸看向身后的高墙。
这下姜芷欣才反应过来,顿时不满来。“太师办法必然不止如此吧。”
要无声无息的翻墙,裴靳应该多得是办法,没必要非要揽着她飞身而上。
“办法是有,可费时间啊,时不待人,里面的东西必然值得欣欣委屈这片刻。”
看着裴靳伸着的手,姜芷欣有些犹豫。
“欣欣揽着我的脖子便是,我不碰你。”
裴靳的后退一步让姜芷欣不好再犹豫,否则便就显得她太过扭捏,倒让彼此之间尴尬。
上前一步,姜芷欣一咬牙伸出手用手腕揽住裴靳的脖子。
靠近之下,她清楚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连竹香,清幽得让人觉得打从心底的舒适,竟一下子晃了神。
等反应过来时双脚已经离地,虚空感让她本能的将他抱着更紧。
意识到她的害怕,裴靳立即用手臂隔着衣衫揽住她的腰,脚踩墙头,极快又无声的跃入墙内,如两只鸟儿一般隐藏在一颗茂密的常青树后面的枯树干上。
将姜芷欣稳稳的放在最粗壮的树杈之间后,裴靳才在侧落座,靠着枝丫,依旧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姜芷欣有些畏高,一只手环抱着树干,一只手紧抓着坐着的树枝,一面心里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一面视线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望出去。
外面是一处假山群,层峦叠嶂,若是从下面往里看,弯弯绕绕根本瞧不进去。
但从上往下便可一览无余,一眼就能看到假山深处卑躬屈膝的盛一鸣和被他紧拉着手的一个年轻侍者。
“小兄弟,你便就透露一星半点吧,日后我飞黄腾达了定然不会亏待你,金银珠宝,美人豪居,随你选。”盛一鸣诚恳无比,但眼底的心急也已然遮掩不住。
“公子就莫要为难我了,我也只是传话的,真不知那人是谁啊。”侍者也是无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全部同他说了,这人怎么死活不肯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