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元老爷子神情满意的看向说这话的夏乾辰。
小家伙早在和锦宝开始学习的时候就询问能否也将他收为学徒,小男孩很守礼也很规矩,他说如果张爷爷能答应,他才会带着自己的妈妈来专程拜师;如果不答应,往后教学到一些内容他可以先离开。
一个小男孩能知道这些大概也是家里面教导的好。
但无论如何,在张文元老爷子的眼里,小男孩能和阮似锦关系好到如影随形,明明家境不错却还能对他这个‘坏分子’如此礼貌,光凭借这两点让他将小男孩收作徒弟张文元老爷子也并不觉得为难。
尤其是,小男孩还是京都夏家的孩子。
说起夏家,张文元老爷子就忍不住想起那位在军政界赫赫有名的夏老爷子,夏老爷子老当益壮,是华国军政界的一根定海神针,而且……
张文元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打来了清河大队之后,一切都变得过于顺利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帮忙一样。
而他能想到的会出手的、且在浑水中有胆量敢出手的人也只有那位夏老爷子了。
不过他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也不敢透露出半点风声,有些事只能守在心里,咽下去,直到死。
这样才是对大家都好。
“关于这一点,小辰你思考的很全面。”张文元老爷子温声解释道:“那你能详细说说为什么这一次的诊断需要考虑到病人和病人的家庭情况吗。”
夏乾辰点头,语调不徐不缓,面上依旧是认真思考时才会出现的模样:“之前师父教过我们中医分内外两科。我先以‘望’‘闻’为主观察病人的气色和状态良好,但后来在进行触诊的时候病人的下肢基本没有知觉。疾病在下肢,病灶在其内。”
夏乾辰继续说:“之前我听锦宝说过,大姑父受伤是因为被重物重击腿部,造成粉碎性骨折。所以我猜想可能是碎骨挤压了神经,单单是开药方,需要顾忌病人的身体,不能下重药,那就只能治标养体。可这样温和的治疗方法并不能让病人重新站起来,但如果打开腿取出碎骨后再用中药养身,不仅病人能站起来的可能性会更高,他的身体也有很大概率能重新恢复到能干重活的程度。”
“这样的治疗结果对于他们的家庭才算是一个好消息。”
张文元点头示意小家伙继续说。
夏乾辰道:“中医外科和西医所相同之处就是都需要开刀进行手术,但目前在这里没有可以手术的条件。所以我想的方法不是好方法。”不单单是科技落后,开刀也是考验医生功力和耐力以及经验的技术活。
夏乾辰只有理论,没有实际经验,而且年纪小,他不认为自己说出这个诊断结果会被同意。
张文远幽幽一叹:“是啊,小辰说的很好。”治病不是考场答题,没有标准答案。理论完美,实际也不能随意动手。
虽然中医可以利用的知识又很多,可关键是眼下的实际条件不允许他们相对来说更快一点的治疗方法。
可如果不动手术清除病灶,那接下来将很难进行彻底的根治,可如果治标不治本,继续拖延下去,长此以往,腿部的筋脉被碎骨挤压,先是没有知觉,后期气血不活,容易萎缩坏死。
当然中医药方的金方中有能让残腿保持气血活跃,肌肉活性的法子,可是长期中药的花销并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
而他,虽然能想到的不止小男孩这一种方法,但他设想的方法无外乎也都设想优先考虑要将碎骨取出。只不过他能想到的不仅仅有开刀取骨,也有尝试考虑用针灸、用药去解决碎骨的问题,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完美的方案。
按照疑难杂症对病灶的判断,阮家那位大姑父的病灶之根本便是碎骨挤压到了神经导致的,只不过跟县医院诊治结果给出的‘死刑’不同,如果是用中医外科取骨,中医内科养体,那这病就有的治。
大概县医院不操刀,明显就是认定这场手术过于精细,担心打开腿之后无法保证清除所有碎骨,一次手术后结果不理想不仅会损伤神经,还会浪费医疗资源。
这个年代药物缺少,能上台操刀的医生也不多,县里不建意治疗要么是觉得治疗的成功率不高,即使花了钱做了手术人也不一定能站不起来,还不如截肢让厂子里多给点补偿金实在。
这就是现实。
张文元心下一叹。
只可惜眼下,他的身体虽然已经被锦宝给的那颗药给恢复了,不仅断腿好了,视力也恢复了,所以他目前才敢认为自己有九成的把握能顺利操刀,但外面没有哪家医院会让陌生人、甚至是一个坏分子操刀。清河大队里也没有能操刀的环境,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病人花费时间精力在清河大队里打造这样一个能进行手术的手术室。
因此在这里取出碎骨成了一件极为不现实的事,只能另谋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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