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长枪一枪刺入雷云里。
巨大的冲击力把雷云驱散了不少,远远看去就像是把天捅了一个大窟窿一般。
而长枪尖啸的枪鸣,像气浪一样直接把跟在荣时光身旁的三小只掀翻。
尤其是那两只小的,呆楞当场。
不过小蟒也没好到哪去,它蛇尾一伸,通身僵直。
荣时光也感到自己听到枪鸣声后,识海动荡,意识有一瞬间停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长枪已经渡过雷劫,雷云早已散去。
而长枪正悬挂在空中,享受着雷劫后属于它的福泽雨。
不过这雨不算大,很快就停止了。
但对于劫后余生的长枪来说,又再次得到一些提升。
吸收完福泽后,原本被雷击后还有些黯淡无光的长枪再次周身异彩。
开了刃的枪头,不时有寒光闪烁。
在众人的目光中,自动回归到荣时光的手里。
她只感觉手中冰凉一沉,已然把长枪握在了手中。
“祝贺师妹,铸成神兵!”白炎看到她手中的长枪,眼前一亮:“这长枪可否给师兄一观?”
这问话若是换着旁人,实属有些唐突和冒犯了,但谁让这是自家师兄呢?
“当然可以。”荣时光大方地直接把手上的长枪递给白炎。
白炎接过长枪。
拿在手里的手感沉甸甸的,枪身隐隐有雷电闪过,电得手掌酥酥麻麻的。
看来刚刚被雷电击中的雷劫余威还在,但长枪不受影响,反而让它枪体看起来冷气森森,透露着不寒而栗的气息。
“好枪!”白炎挥舞了一下,对此赞不绝口,然后又递给了君韩见,“咱们师妹天赋不一般啊,本命法宝第一次就炼制成功。”
君韩见接过长枪,眼中也是赞赏有加。
看了一会,把长枪还给荣时光,“让它认主吧。”
本命法宝的炼制过程中,材料里已经参杂有荣时光的神魂之力,哪怕是没有正式认主,她也能与长枪有微弱的联系。
荣时光从心口逼出一滴心头血,滴到长枪上。
她只觉得长枪传来一阵愉悦,一人一枪顿时连接上。
她正式与长枪心意相通。
本命法宝,由今日起,一人一物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师妹,师兄求你个事呗。”见荣时光把长枪收回,白炎笑得很是殷勤。
“师兄为何如此客气?我们之间何来“求”这个字?有话直说便是。”荣时光看着白炎那笑得不值钱的样子,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求的。
“嘿嘿,师妹大气,借个火呗。”白炎看中荣时光的太阴源火了,想让她给自己一簇,他想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涅槃炎升级下。
“嗨,我当什么事呢,给!”荣时光小手向上一翻,一团火苗就出现在手心上了。
把火苗递给白炎,不等君韩见说话,她手掌心又出现一团火苗,递向君韩见:“大师兄,这给你。”
君韩见意外,他没想到自己也有。
见大师兄没接,荣时光笑嘻嘻说道:“白炎师兄有的,大师兄也有。”
她对待两位师兄,那可是一碗水端平的。
“谢谢师妹了。”
也不再跟荣时光客气,把异火收了下来。
得到异火的白炎,迫不及待地就想回去炼化,所以就跟两人告辞,火急火燎地走了。
见白炎走了,荣时光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告辞了,便向三小只打招呼回家。
谁知道一扭头,就看见直挺挺的小蟒和呆滞的小白小火。
怎么回事?
“小蟒?”
“小白?”
“小火?”
荣时光逐个去叫喊,却发现它们都一动不动。
小白小火像失了魂似的,小蟒就更惨了,身体都硬了。
若不是它们还有气息,荣时光就好暴走了。
“我来看看。”
君韩见面色凝重地走过去,检查起它们的身体状况。
不一会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不碍事,只是它们的识海受到冲击,才导致这样的,每日喂一粒安神丹,过几日就好了。”
冰山表情下,他说话很温柔。
怕小师妹着急,说话字数都多了不少。
君韩见说完,拿了一个储物袋出来,“这是师兄闲时炼制的各类丹药,送给师妹傍身。”
“这怎么好……?”
话虽这么说,荣时光手上还是接过了储物袋。
从里面翻出安神丹的药瓶,倒出三粒分别给三小只服下,这才算松一口气。
知道三小只没事,荣时光心情好了不少。也不跟自家师兄客气了。
君韩见瞧着她明明很开心却抿住的嘴角,也跟着嘴角上扬。
把三小只收入妖兽袋,荣时光向君韩见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坐定后,把长枪召唤出来放在膝上。
“小烈?”
注灵的时候她还能感知到小烈的存在,到了渡雷劫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到小烈了。
原以为是受雷云的影响,它为了自保选择切断联系封闭自己,可现在雷劫都结束了,她仍然感受不到小烈!
之前师兄们都在,她没有提小烈,只是不想让两人担心。
现下没人了,荣时光开始唤醒沉睡的小烈。
“小烈?”
见长枪没反应,荣时光又喊了一声。
静待许久,长枪仍然没反应。
“小烈…小烈…!”
她一声一声地呼唤,以期对方能听见。
但她喊了很久,长枪仍然一动不动的……
荣时光忍不住心里难过,难道小烈在雷劫中消失了?
尽管他们才相处了几个月,但对于荣时光来说,小烈早已不再是武器的半个器灵如此简单,而是她的朋友,她的伙伴。
这几个月里,他们亲密无间,小烈给了她许多的安全感。
荣时光没哭出声,但啪嗒啪嗒掉落的眼泪无声地说明了她对小烈的感情。
“小烈……”
她修炼时、炼体时,无论身体如何受损,需要忍受多少的疼痛,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就算是她初来异界,人生地不熟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时,也从未哭过。
可是现在,她很难过。
眼泪好似不值钱的一样,把膝上的长枪都打湿了。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