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说得唾沫横飞,刘云已然不耐烦了,直接打断孙坚的吐槽,只是淡淡地一问:
“朕且问你,孙鲁班,此时身在何处?可唤其前来见朕?”
刘云不问还好,问多了,孙坚瞬间就炸了,吹胡子瞪眼地,愤愤不平,伸手指了指大海深处。
“陛下,这逆女有何好见的?孙鲁班平日最喜欢一人独驾泛舟,前往深海,曾说寻得一处仙山,极其适合修道,其行踪飘忽不定。”
“有时三五年,能在江东见一面,有时十来年了无音讯,也就本夫人心善,与之亲近,有说有笑,多有联络,或许夫人知道其此时行踪。”
呵,堂堂的江东之主,孙坚是一问三不知,刘云懒得多说,丢下孙坚等人,躲进船舱,好生歇息去了。
二日后,一望无际,浩瀚的江面开始有了变化,江面上多了无数的船只,一座城池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像一座浮岛。
这是江东六郡的会稽郡城,到了。
战船日行千里,很快就靠近,刘云站在船头,一眼就看清眼前的兵马,正是诸葛亮所率的大军。
此时,战旗迎风飘扬,猎猎声响,整个会稽郡就像被包围了一大圈。
好家伙!
诸葛亮带着许褚和张飞这两个暴躁男,不是来阻拦孙权的,是直接摆下大阵,开始围攻孙权哪。
不愧是卧龙,诸葛亮领兵,真有一手。
“陛下,是诸葛军师、翼德和仲康他们。陛下,快看。”
黄忠捋着花白的胡须,同样惊叹不已,有生之年能看到诸葛亮这等手笔,真是绝了。
莫说孙权,换作黄忠,估计只能当个缩头乌龟,一心守城,等着挨打了。
原来,诸葛亮以会稽郡城为中界,结阵摆下了一个阴阳太极阵,张飞和许褚分别镇守两个阵眼,帐下兵马则排成一圈,像一张渔网浮在水面的拉绳。
此阴阳太极阵,最精妙的地方是有的兵马是真的,而有的则是用稻草人摆放在船上,有的扎堆放了重兵,有的只是零散的军兵,负责放哨的。
总之,大阵一起,阴阳颠倒,以假乱真,虚虚实实,十足考验孙权的智谋。
“汉升,亮出旗号,与孔明兵合一处,唤孔明前来见朕。”
诸葛亮用兵如神,刘云只是微微惊叹,但不在意,刘云想的是吴国太这女人,现在到底在哪?
“喏!”
黄忠说完,把将旗升高三尺,独自驾船催行,去找诸葛亮。
半盏茶时间,仙风道骨,羽扇纶巾的诸葛亮人模人样地踏上了刘云的楼船。
“拜见陛下,得陛下庇佑,臣幸不辱命,阻孙权于会稽,寸步不得出,还请陛下明察。”
诸葛亮嘴上说得谦逊,内心却爽歪歪,要不是刘云兵贵神速,突然杀到,只须三天时间,诸葛亮就能玩崩孙权。
疲兵之计!
哪怕拿不下会稽,也让孙权伤及元气,一二年之内,不敢扬帆出江,迈出会稽一步。
“呵,孔明有神鬼之能,若非因缘巧合,朕率军至此,还看不到孔明这般精妙的用兵之道呢。”
“朕处于局外,一眼即可洞穿虚实,知道哪里有兵,哪里是稻草人,可孙权身在其内,一旦冒头,四处皆是厮杀声,恐怕一时难以分辩,自是军心动摇,阵脚大乱。”
刘云也服了诸葛亮,诸葛亮不止懂用兵,也会用人,手下的张飞和许褚,一个大嗓门,有咆哮的狮吼功,一个肌肉男,裸衣一出,妥妥的露僻狂。
这一对组合,打孙权,就跟邻居大人偷袭小朋友一样,显得过分了。
“陛下谬赞了,孙权此人虽是江东猛虎孙坚之子,但极其反常,不像将门出身,更像一个文臣,精通微操,且有程普、黄盖等老将相助,要不是元叹私自通风报信,臣这阴阳太极阵也撑不了太久。”
诸葛亮当着孙坚的面,质疑孙权和孙坚长得不像,孙坚的脸瞬间就绿了,一时之间,气得嘴都歪了。
“对了,孔明,可曾见过孙坚的夫人吴国太?或者江东水军大都督陆逊的影踪?”
刘云望着蔚蓝的江面,直接了当地询问诸葛亮,江东再大,小小的吴国太能逃到哪儿去,刘云有心寻找,哪怕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吴国太出来。
诸葛亮闻言一愣,想不到刘云突然问起孙坚的女人,两眼急转,百思不得其解,但仍是恭敬地禀道:
“陛下,吴国太与陆逊皆在臣的阵中,陆逊率兵想硬闯回会稽郡内,和孙权会合,臣已派仲康将其困在阴阳太极大阵的左侧,则阴阵之中。有仲康在,料陆逊小儿看不破阵法,也逃不出仲康的手掌心。”
诸葛亮这是下了双保险,若给陆逊折返回会稽郡城,那诸葛亮这阵法就白搭了,孙权只须依样画葫芦,就能带着兵马逃出会稽郡城,到时诸葛亮帐下大军又分散不齐,想追杀都难。
“大善!孔明,快!命仲康拿下陆逊,定要将吴国太带来给朕。吴国太此人,朕要定了。”
刘云两眼大放精光,瞬间暴起,急令诸葛亮倾尽全力,先收拾了陆逊,俘虏吴国太,毕竟吴国太身负惊天秘密,万一顺藤摸瓜,从吴国太身上摸出孙鲁班的下落,到时就能得知孙鲁班的鲁班秘术,有何过人之处。
“喏!”
诸葛亮应了一声,正想退去,亲自操刀,将吴国太捉来。
这时,会稽郡城却突然有了动静,呐喊声如震天穹,一时之间战旗竖立,战船犹如过江之鲫,从城内水寨驶了出来。
原来,孙权得知陆逊和吴国太被困,坐不住了,开始主动出兵,派人破阵来了。
不多时,就有一员老将冲到阴阳太极阵的阵眼附近,手持一柄朴刀,面相凶狠,不停地叫嚷着:
“鬼鬼崇崇,藏头藏尾的小贼,尔等何不早降乎?本将黄盖黄公覆,乃江东吴王帐下征东大将,特来杀尔等,速速出来受死。”
黄盖才不信邪儿,在城内,孙权说城外的卧龙诸葛亮多么了得,其计千变万化,暗含天道玄机,反正吹得玄乎其玄,黄盖是一个字都不信。
再牛的谋士,也是人,一刀下去,谁的脑袋不是掉块碗大的疤痕?
咋滴?诸葛亮这村夫,又有何不同?真当诸葛亮是神么?
“孔明,出来!雕虫小技尔,胆敢率兵来犯会稽,讨打!孔明老贼,有种就来单挑,本将让你一只手。”
黄盖人莽嘴贱,话说得极其难听,诸葛亮的养气功夫已炉火纯青,倒不至于大发雷霆,但黄盖的嚣张,可惹了不好惹的人了。
只见喝得大醉,无所事事的张飞突然睁开了一对虎眼,鼻孔呼出如烟的酒气,带着浓浓的起床气,站起了身子。
猛地!
暴喝一声!
“喝!聒躁!”
“是谁?是谁在找死?嚷嚷逼逼的,吵本将一顿好睡?”
“黄盖?哼!老而不死是为贼,尔听好了,俺乃涿郡张飞张翼德,尔可敢一战?”
张飞吼完,提起丈八蛇矛,催动战船,疾行奔向黄盖,当两船尚有五步之隔,张飞借着酒力,身子半蹲,直接飞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