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暄的语气很笃定，并不是个问句。
白心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的看了眼白夫人。
就这一眼，苏豆蔻能百分百确定她们在撒谎。
而褚云暄却不再多问，只对苏豆蔻说：“我们回去吧。”
不懂归不懂，苏豆蔻还是应下了：“好。”
白夫人心中一惊，试图挽救道：“侯爷，寺庙之事真的与我们无关，心云也是被他们抓了起来。”
起身的褚云暄淡道：“我们夫妇二人只是随便问问，若是无关，不必如此紧张。”
俩人走到门口，苏豆蔻忽然回头问：“桃花娘娘是不是你们？”
几人眼神疑惑。
白夫人不解道：“桃花娘娘？”
看来不是了……
既然不是，苏豆蔻也没继续问，跟褚云暄出门。
出了白家，上了马车，苏豆蔻还是想不通，“桃花娘娘跟寺庙的事没关系吗？那咱们中毒是从进寺庙开始的？可死了那么多人，真的只是巧合？”
褚云暄笑而不语。
苏豆蔻看了他一会，眼珠一转，提议道：“那桃花娘娘不是专门惩罚负心人吗？要不然你抛弃我好了？或者我抛弃你也行……”
话还没说完，苏豆蔻看到褚云暄就这么看着自己，瞅着莫名有点恐怖。
褚云暄微微一笑，轻抚着她的脸说：“乖，别闹。”
“我只是说演戏什么的……”苏豆蔻没想到褚云暄对这事那么敏
感，“那你想个办法啊，不能我们玩到哪，人就死到哪。”
“地域广阔，人有生老病死。我们说话这会，不知又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婴孩出世。若说苦，众生皆苦。”
苏豆蔻总感觉不对劲，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微笑道：“夫君呀，心里藏着什么小秘密，跟我说说呗。”
褚云暄顺势将她纳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这里死多少人我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是神鬼杀人，还是有人在故弄玄虚，我只希望咱们可以好好在一起。所以，以后别说谁丢下谁的话，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想听到。”
声音依旧温润，可苏豆蔻却听出了其中那一股冷意，还有深深的执念。
她以前想过，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或许褚云暄是最容易放下的人。
可是，苏豆蔻突然发觉，褚云暄才是那个最害怕分离的人。
这一次，她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很认真的应下：“好，我不会说了。”
褚云暄微顿后，欣喜的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不过，”苏豆蔻挠了挠他的胸口，“咱们真的不管了吗？”
褚云暄捉住那只捣乱的手亲了下，轻声道：“很麻烦。死的那些人不一定是无辜的，查到最后，也不知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
“嗯？为什么？”
明明他们来的时候褚云暄还没什么变化，怎么去了一趟白家……
等会。
苏豆蔻不确定的问：“你认识那个白夫人？”
也不对。
应该是认出了什么东西。
见小媳妇一头雾水的样子，褚云暄说：“白夫人头上发钗的样式跟昨晚黑衣人身上的纹身是一样的。阴阳鱼，是一种传说祭拜鬼王会用到的图案。若没猜错，他们应该是五族之一。”
苏豆蔻听得眼里全是蚊香圈，“什么五族？”
“以巫族为首的五个古老种族，传说他们有很不一般的能力。巫族可与鬼神沟通，鬼族、百目族、兽族和风族是守护巫族的四大族。”
“骗小孩的吧？”
这也太玄幻了，与鬼神沟通什么的……
褚云暄却说：“平儿是兽族的人。”
苏豆蔻一脸震惊，“不是吧？”
“巫族在四百年前被灭，剩下四族逐渐没落，但他们一直在找能让巫王复活的办法，之后被一些江湖人士围剿。当年我捡到平儿他们的时候，据说那些人打算把他们卖去外族当奴隶，只是他们年纪很小，又生了病，被扔在路上。”
听到这，苏豆蔻忽觉不对，“等会。你说平儿是兽族，那她有什么能力？”
褚云暄微勾着唇角道：“我捡到平儿的时候，她全身都是伤，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心脏插着一根木刺，但她还活着，力气很大。后来，我们取下了木刺，第二天，她身上的伤恢复了大半。”
苏豆蔻：“！！！”
要这么说的话，那次她们三个被李咏雪后妈派出的黑衣人追杀，她不得不用了炸弹，平儿没被炸死，还好的那么快，其实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平儿本身体质好？
怪不得当时没人问平儿那么重的伤是怎么活下来的，平儿自己也没问。
苏豆蔻那会还想了好多理由，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那平儿是兽族，他们是鬼族，是不是能算作朋友？可是……鬼族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
褚云暄看着单纯的小媳妇，觉得她很可爱，“坚持想让巫王重生的只有一小部分人。那四族说是跟随巫族，不如说是巫族约束了他们的能力，四族之间也没什么感情。若是像平儿这样的人有成千上万个，还被专门训练过，你认为他们会安心找个地方好好待着？”
苏豆蔻悟了，如果她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只要有一点点野心，绝对不会安心在某个地方缩着。
“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巫族之后的四族根本凝聚不起来。以前四族被围攻是因为他们出来后，仗着自己体质特殊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后来则是因为一个巫族宝藏，据说能让人长生不老，流传了几百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古往今来能吸引那么多人的也只有宝藏和长生。
然而，这个什么宝藏里还包含了长生的秘密，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
“若我们继续追查下去，怕是会知道很多事情，各方势力也多，到时候不好抽身。”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豆蔻想了想，决定不去追查了，“那我们明天离开鹭城吧？去别的地方玩。”
他们好不容易从云城那边出来，就是想好好玩一下，可要是因此惹上什么人，而且那些人还在暗处，万一回去报复她家里人怎么办？
连褚云暄都建议不要去沾惹，苏豆蔻也不想继续作死。
俩人决定好，回到客栈，店小二送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给他们，说是一个朋友留下的，还特意说要给苏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