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拿针扎她，就一切都好说。
苏豆蔻想是这么想，可真正学起礼仪来，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当场去世。
她其实很想问，为什么要学二十种笑容适用于哪些场景？为什么要学对什么人应该喜欢做什么，不该喜欢做什么？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完之后，估计就变成木偶了。
此外，居然还要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书，什么女则啥的。
夫为妻纲……
看着这些书，苏豆蔻顿时不想成亲了。
虽然她对那两个嬷嬷没发表意见，也认真按照要求做了，但晚上看到褚云暄后，直接将人摁在椅子上，站在他面前把晚饭期间写的十几条男德拍在桌上。
苏豆蔻十分霸气的勾着他的下巴说：“给我念。”
“嗯？”
褚云暄不明所以的把桌上的纸拿起来，扫了一眼后，好笑道：“贞
洁是男人最好的聘礼？”
“没错，继续。”
看苏豆蔻还挺认真的，褚云暄干咳一声，收起笑容，认真的念：“一，媳妇是天，不可打骂。二，必须每日夸奖媳妇，细心照顾媳妇的小情绪。三，在外面眼神一定要放在媳妇身上，不得看其他异性。四，不得藏私房钱……”
苏豆蔻听他这么念着，憋了两天的火暂时消下去了些，主要是人的声音好听。
在外间听着的平儿和心儿脑瓜子嗡嗡的，怪不得不让她们看呢，饭都没吃写的就是这玩意？
把一页纸念完后，褚云暄眼含笑意道：“这是婚前约定么？”
苏豆蔻哼了一声，那股火气又冒了上来，捧着他的脸说：“你让人来教我什么夫为妻纲，什么女则、女德，老娘今天就告诉你，我不学了，还有，在家里，妻为夫纲，你要牢牢遵守男德，不然我就休了你！”
看着被气成河豚的苏豆蔻，褚云暄忍笑道：“好，不学这个，明日我便让她们回去。”
“还有，这什么呀？”
苏豆蔻气呼呼的把柜子里的一本房事大全拿出来，“你自己看看，她们说的什么鬼，在床上我还得照顾你的情绪，疼了不能喊，舒服也不能吭声，要时时刻刻牢记我的身份，完事还要伺候你，哦，我嫁的是个祖宗吗？凭什么啊？另外，我这还没过门呢，她们就说等我怀孕的时候，要贴心的给你找两个小妾，彰显我当家主母的气度。我呸！”
褚云暄有些尴尬道：“咱不听他们的。”
心儿默默看了眼平儿，那意思——这是不是不太好？
平儿已经木了，这告状告的……
说的有点上头，苏豆蔻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继续说：“那俩嬷嬷说我是县主，圣上赏了些人给我，到时候小妾就从她们里面挑，还说好拿捏。我挑个屁！明天我就把她们全放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家里的妙龄女子全换成大婶。”
外间的俩人愣住了，完了！她们是不是也要被发卖了？
褚云暄笑着应下：“好。”
发泄完了，苏豆蔻看了看他，依旧觉得不得劲，“我告诉你，这男德你给我每天念一遍，什么时候我气消了，什么时候停。”
“好。”
褚云暄将那一页纸仔细收好，搂着她的腰身说：“吃饭了么？”
苏豆蔻撇撇嘴说：“当她们把这本大全拿给我，并说了一大堆后，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我只想活吞了你。昨天还没这么离谱，好歹认真教了怎么行礼，今天就成这样了，明天还不知道要教什么鬼东西。”
“先吃饭，这事我会跟她们说，好不好？”
被哄好的苏豆蔻在饭菜端上来后，又想到一件事：“她们还说你吃饱了就不许我再吃……”
闻言，褚云暄夹了个香辣鸡翅塞她嘴里，浅笑道：“不想那些了，好好吃饭。”
“哦。”
美食安抚了苏豆蔻被她们的“课程”雷的外嫩里焦的心灵，逐渐意识到自己对褚云暄发火有点过分。
那俩嬷嬷说的无非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应该遵从的规矩，但她是从人人平等的世界来的，肯定做不到像她们这样“守规矩”。
“我跟你说，我受的教育是男女平等，你如果想要个听话的傀儡，那咱俩趁早说清楚。”
褚云暄无奈的敲了下她的头，温声道：“又在瞎想什么？你什么样我不知道么？在我这，不必拘束。”
苏豆蔻心情好了很多，握着他的手小声说：“抱歉，对你发脾气了。”
“无事。”褚云暄微勾着唇角看她，“还蛮可爱的。”
苏豆蔻不可置信的瞅着他，“公子可有眼疾？”
“不曾有。”
反正也不知道褚云暄去说了什么，那俩嬷嬷第二天就没来了，苏豆蔻直接把那什么书当柴送进灶膛里烧成灰烬。
这一举动让江怜震惊了，她知道按照苏豆蔻的性格会阳奉阴违，可没想到人居然把书给烧了，还去跟褚云暄告状。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
想当年，她就算再不喜欢这种书，可明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褚仟本就不想娶她，更别说帮她了。
“伯母，你怎么了？”苏豆蔻见江怜喝着奶茶突然很落寞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句。
江怜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犹豫了一会，苏豆蔻问：“想说一下吗？”
“嗯……”江怜思索过后，反问：“豆蔻，人心可以被捂暖吗？”
“得看是谁。”
“确实。”
江怜不说了，苏豆蔻也不问，如果感情好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苏豆蔻倒是有点好奇褚云暄的爹是不是眼瞎，那个所谓的安宁王妃是很漂亮，可跟江怜比起来，还是逊色很多，倘若是真爱的话，以江怜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除非安宁王为了什么东西骗了她，说起来江怜也是个可怜人。
喝了一会奶茶，江怜许久没听到苏豆蔻说话，疑惑道：“你怎么不问我了？”
“啊？”
江怜笑眯眯的说：“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这么问吗？我一直在等你问诶。”
苏豆蔻一时语塞，还是很给面子的说：“……为什么？”
嚼了嚼奶茶里的珍珠，江怜悠悠道：“那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又很长。”
闻言，苏豆蔻默默又倒了一杯奶茶，打算听听这个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