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寂白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可笑,竟然还真的将赵简桐当成了心尖尖上的人,可是反观此人,对他永远只有怨恨。“赵简桐,本世子这些天为你做的事,真是喂了狗。”
他骑在骏马上的身形有些恍惚,深邃的眸光中带着火气。赵简桐冷哼,随意地瞥了一眼商寂白。她不知道他为何生气。难道就因为她不领情吗?若真是这样,她倒是越发觉得好笑。“商世子你做的这些,本来就没有人要求你这样。是你自己上赶着。你以为你所作之事感动了旁人,实际上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
她的眉梢微翘,带着一分不以为然。“跪拜在地上的霍郎,起来吧,何苦成为我的小跟班。你真正需要跟随之人,只有商寂白一人而已。”
跪拜之人始终没有抬头,直到商寂白松口,那人才微微抬头。赵简桐冷冽地看着此人,随后独自一人驾着马儿离开。商寂白望着在月光下越走越远的少女,吩咐霍郎赶紧跟上。霍郎明显不肯。“赵大小姐不愿意属下跟随,属下又何必去惹人心烦。”
商寂白冷冽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霍郎,冷声道:“难道你连本世子的话也不听了吗?”
霍郎犹豫了片刻。“可是……”商寂白:“没有什么可是,本世子让你干嘛你便干嘛。”
他大手一挥,勒令骏马之下的人儿赶紧去做正事。霍郎有些摸不着头脑,少主和赵家大小姐真是奇怪的人儿。两人之间明明没有仇恨,看上去却像是隔着血海深仇一般。少主对赵家大小姐未免太宽容,一次一次地容忍那人骑着他头上撒泼。即便赵大小姐救过商世子的命,也不该如此。霍郎思绪飞远。冷冽的声音从高空中传来,“还不快去,还要本世子说多少次?”
话毕之后,霍郎赶紧站起来,一跃上马,朝着远处那一抹快要消失的小黑点飞奔而去。赵简桐听到了身后疾驰的骏马长啸之声,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追上我,做梦。”
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缰绳,英姿飒爽地冲向远方。她很快。霍郎更快。那人入鬼魅一般,很快和赵简桐并驾齐驱。她眸光中充满了厌恶。“霍郎,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就不能好好听我一言?”
在赵简桐看来,霍郎就像是商寂白圈,养的一条听话的牲畜。不管商寂白说什么,霍郎都能将那人的话奉为圣旨。霍郎,此人一定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真是可怜,一辈子都是作为商寂白的棋子存在。”
她放缓了步伐,冷着眼睛看着霍郎。霍郎十分平静,只默默地陪伴在赵简桐身旁。至于赵简桐如何评价他,他向来都不会放在心上。棋子?他听到这个词语还很开心。能够成为少主的棋子,至少证明他有用处。能够成为对少主有用之人,比什么都强。至于旁的,他什么都不奢望。赵简桐望着无动于衷的霍郎,心中很无语也很生气。商寂白的人像个狗皮膏药,而且油盐不进,让她崩溃。霍郎着实有些不了解赵简桐,“赵家大小姐,自从商世子知道你是他年少时的救命恩人之后,便对你万分好。你为何还是对他那般憎恶。难道赵大小姐,你没有心吗?”
他问得十分真诚,仿佛赵简桐是个不知好歹之人。她没有心?真正没有心的人明明是他们这种异类。“他对我好,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吗?从来没有人要求商寂白对我做这些事情,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即便他今日救了我,我也不会对他感怀。”
霍郎问:“为什么?”
赵简桐冷笑,“若是商寂白杀了你至亲至爱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你,站在你的尸骨上享受江山,你会原谅他吗?对于一个手上沾满了赵氏一族鲜血的男人,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霍郎眼神微眯,赵简桐说得是什么胡话?自从霍郎被魔君调在少主身边之后,这些年一直跟着他摸爬滚打,从来都没有见过少主主动挑事。那些暗地里被霍郎搞死之人,都是欺辱过少主之人。至于赵家。少主分明就没有动赵氏一族一根手指头,甚至还在帮助赵冀寻找赵家夫人。如今赵家小姐对着他们吐了好大一口脏水。“赵大小姐,你含血喷人!”
赵简桐轻笑,“你就当我含血喷人好了。我又何苦在意你怎么想。我只需要明白,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