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水心只觉得自己痴心错付了。
这人,还真是虚假。
水心凉飕飕地道:“那个,云小姐,如果晚上冷的话你自己添柴火,我就不过来了,免得打扰你们说话。”
“用不着,你躺在这睡,我又不会做什么,再说了恒秋还睡着,我能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水心摸了摸鼻子:“这个可不好说。”
云清瞪眼道:“水心,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要我打开你得脑子好好看看!”
水心连忙举手投降:“不用不用,我就在这里睡,你先守着,我有些困。”
赶路都是她在赶,的确很困。
云清点头道:“嗯。”
反正白天她还能睡,现在让水心休息是应该的。
只是让云清没想到的是,等翌日起来后,身边的恒秋居然发起了高烧,而他嘴边又多了一些熔岩草。
“什么情况?”
水心也惊呆了,她快速扫向四周:“是不是有人来过?不过这人动静居然这么小,我什么都没听见!”
云清面色难看地道:“我也没听见声音。”
水心怀疑道:“难道是有人给我们下了迷药,然后才走过来的?”
“应该不会,我就在这,玩毒谁能玩过我?”云清眯起眼,根本不相信有这个可能。
水心也觉得不太可能,云清医术这么好,不至于能在她眼皮子动手脚。
可若不是这样,那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人,肯定武功在你之上。”云清盯着水心,安静地道:“不然不可能我们没有半点察觉。”
水心道:“可这样的人会是谁,他是想救人?”
云清点了点头:“若不想救人也不会找来熔岩草。”
“等等——”
云清突然看向恒秋周身的痕迹,她用手摸过,指尖上闪过红色的亮光。
她眸子沉了沉:“我可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给恒秋喂药了。”
“什么东西?”
“蛇。”云清抿了唇,“那条蛇。”
水心惊讶道:“不可能吧,蛇都是冷血动物,没有人性,怎么可能会给少谷主喂药。”
云清回想起昨日和那条蛇的交流:“它应该能听懂人话,昨天就是它带着我找到恒秋的。”
水心伸出手,贴在了云清的额头上。
她欲言又止地道:“云小姐,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说这种风言风语?”
“你不相信我说的?”
“这让我怎么相信,那是蛇,又不是狗什么的,你说是狗我还可能相信,蛇是个什么东西,不咬人都不错了,还救人?”
云清无法解释清楚。
除非那条蛇现在出现在水心面前,这样就不用解释水心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嘶——
仿佛像是证明云清说的话没有错,两人听见了动静。
抬头一看,红色脑袋的蛇出现在石头缝隙中。
似乎看见两人发现了自己,那条蛇立即走了,还不等云清说话,蛇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见没?”
“蛇我是看见了,但这能证明什么?”水心问。
云清想了想:“我们今天别走,在这再呆一晚上。”
水心意识到云清要做什么,犹豫道:“少谷主能等得了吗?”
云清道:“他身体里有熔岩草的药性,不管怎么样都能坚持的住,再说了,往后治疗还要靠熔岩草。”
“倘若我们没找到熔岩草,恒秋估计也醒不过来。”
“我明白了。”水心点头。
无论如何,反正都要在这里待一晚上。
最好能通过那条蛇找到熔岩草,这就是云清的期望。
云清应了声。
当晚,两人吃过饭,就躺在地上睡了。
半夜,没有睡着的两人听见耳边传来莎莎声,同一时间,身边还有凉飕飕的动静,给人格外阴冷的感觉。
水心和云清睁开一条缝,果然瞧见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条蛇,咬着一株火红的药草往恒秋嘴里塞。
恒秋像是有了反应,自然而然的吞咽,和正常人在吃东西没什么两样。
水心这次相信了,朝云清眨了眨眼。
云清没有震惊,内心比意料之中的平静许多,她对着水心示意,让水心继续装睡,自己则坐起身看向那条蛇。
那条蛇本来还在喂药,看见云清这动作,吓得瑟缩。
差点要跑。
云清没有去追,反而开口道:“你在救他对不对?”
那条蛇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她。
嘴里的舌头上下起伏,不断地朝云清眨巴着眼。
“我知道你在救他,我是大夫,我也能救他,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找这药材,我需要很多,若有解药的话,也请带我去。”
蛇盘旋起来,仰着脑袋盯着她看。
半晌都没发出动静。
云清道:“你是在顾虑什么吗?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他,他是我朋友,极为重要之人。”
蛇眨巴着眼睛,似乎听懂了。
它歪了歪头,下一刻走了。
云清气馁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恒秋,究竟应该怎么办?”
水心跟着起身道:“云小姐,你还真相信蛇能听得懂人话啊,根本不可能,看你说了那么多,人家搭理过你么?”
水心证明这蛇有灵性。
但是听得懂人话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肯定不存在。
她不想让云清在这里浪费时间:“相信蛇能给我们带路还不如自己去找找,省得浪费时间。”
蛇既然能带来药草,就证明蛇药草绝对在这附近。
云清道:“看来要先回去带着人来找,凭我们两个找不到的,这地方太大了,再说了蛇能进缝隙,我们不能。”
见云清想通了,水心松了口气道:“你能想到这点,我也算是放心了,那我们先回去。”
“明早动身,今日好好睡会。”
太晚了,夜路不好走,更何况还在邙山之中。
云清嘴角抿了下,躺在地上道:“水心,你觉得我能不能救活恒秋?”
“说什么呢,你这样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肯定能做到,你怎么还开始不自信了?”
水心不喜欢云清这样。
像云清这样的身份,就该闪闪发光,没必要和他们拘束在这。
“嗯。”云清点了点头。
她肯定能行。
“云小姐,你在想什么?”水心突然问出口。
云清道:“睡不着,你别管我。”
水心凉飕飕地道:“赶紧睡,不许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