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估计就是想将李氏的脸皮子抓破!
李氏这次没有退让,不甘示弱,炸毛似的痛击过去。
“啊!”
向老太尖厉的声音传过来,她的手指被李氏给抓住,死死地往后面扳,疼得她脸色发青,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
还觉得这样不够,李氏上手用力扯住向老太的头发,脸皮子,不一会向老太就开始哭爹喊娘,不断咒骂。
打不过,但是她嘴皮子泼辣。
吐出来的没有一句好话,自然是骂得过:“李香茹你个贱人,老娘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今日终于装不下了!”
“居然敢打老娘,老娘可是你的婆婆!”
“牛麻皮,你个烂人,你是怎么敢的!”
向老太疼得直抽抽,整个身体都在打摆子,可她不认输,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咒骂。
倒三角眼还在不断乱瞟,似乎想要找到机会抓李氏的头发和脸。
可李氏比向老太灵活得很,现在真的撕破脸不想再忍让下去,她当然四处防备,不让向老太有半点反击机会。
也是,向老太时常都是当婆婆的架子,很久没有认真做过粗活。
她打不过李氏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李氏居然敢反抗,还直接上手打婆婆!
要知道,以前向老太声音稍微大点,李氏就跟老鼠见了猫,屁都不敢放,只知道伏低做小,向老太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如今——当真是反了天!
李氏咬着牙,怒骂道:“当初我处处忍让可换不来你青眼相待,到现在你还瞧不起我,我凭啥还要再忍让你!”
“我是看在你是连成亲娘的份上喊你声娘,我处处忍让你尊重你也是因为他和孩子,要不是为了他们,你算啥东西!”
“老泼皮,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上房,你还想作威作福?告诉你,就算你往外说我打了你,他们那些有眼睛的人都不会站在你这边。”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是个啥德行,老泼妇你有啥好嘚瑟的,不就是仗着婆婆的身份在这里欺压我们家么!”
“我告诉你,老娘现在不忍了,你再来阴阳怪气,别怪老娘用棒槌将你给打出去,活了这么久,你是一点都没学到礼义廉耻知恩图报!”
“没学到又咋了,你个贱妇竟敢打我!”向老太如今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
被这一顿骂弄得浑身长满了倒刺,见谁咬谁:“李香茹,打你进门以来我就觉得你不是个好的,我果然没看走眼,你个贱妇……”
听到这话,李氏笑出声,讥讽道:“老泼妇,我长这样不是给你看,你算啥东西,我有自己的爹娘,叫你声娘是看在连成的份上!”
“天呐,哎呦你们还不赶紧将这贱妇拉开,她都要打死我了!”向老太打不过李氏。
边哭边骂,朝那些丫鬟们递眼色。
苏婉看李氏不落下风,根本没打算让李氏收人,沉默地看向苏老爷子:“爷,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和我们二房化干戈为玉帛?”
“今日带奶来这么闹是啥意思,难道爷说的话都是西北风,走过一阵就没了?”
苏老爷子捏着烟杆子的手都在抖,他看向苏婉,咬了咬牙道:“婉丫头,你看不到是你娘先开始动手的,你奶是被迫还击,你奶处于下风呢!”
“谁先动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如果爷这双眼睛看不出可能就是因为眼睛废了,废了的话不如挖出来喂狗吧,我娘还手是应该的。”
苏老爷子怔忡地盯着她看,叹道:“快让她们别打了,我现在领你奶回家。”
“也成。”
苏婉应了声,给几个丫鬟使眼色,每个人护着李氏将两人拉开。
向老太身上有不少凌厉的爪印,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像是刚翻完垃圾的乞丐:“李香茹!你们别拦我,我要打死这贱人!”
苏老爷子冷声道:“行了,还嫌不够丢人么,咱们回家想办法!”
向老太抹着眼泪道:“儿媳打婆婆,是没天理啊,老头子,我看我们就当没生过老二吧,呜呜呜——”
说着,向老太看向了苏连成,悲愤道:“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娘,我不拖累你了,老二啊,你自己过你的富贵日子!”
分家不认亲朋关系怎么可能说得这么轻佻。
还得去祖宗祠堂那里过了户才能算,嘴皮子可不算,所以向老太想说啥就说啥,反正到最后都不用认账。
越想越得意,向老太挤眉弄眼地走出了门,边走边哭。
眼泪没几滴,但那哭声却愈发的大。
“不肖子孙,咱们老苏家怎么就出了这种不肖子孙,要了我的老命咯!”
“啥情况?”路过的有人问。
向老太露出被打的地方还有身上的伤痕,乱糟糟的头发,哭道:“你们看,这都是李香茹发疯打的,我哪有还有当婆婆的架子。”
“你这老婆子满嘴喷粪,李夫人那样好的一个人,哪里有你嘴里说的这么坏!”
向老太哭天抢地地道:“她惯会演戏,在你们跟前是慈善好人,在我这婆婆面前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天下媳妇一般黑,你们迟早会做婆婆,那天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哎呦,我真是苦命,摊上这种疯子儿媳,连带着儿孙都不认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向老太。
向老太看几人都不说话,表演得更卖力,看客们都要信以为真。
在这时,老太太从旁边走过来:“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子,心眼偏向你老小,我们阿婉没答应你进城找人就开始大吵大闹。”
“要是我,直接让你滚蛋,哪里还让你在屋子里放肆,真是恬不知耻,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贪得无厌!”
“现在城里多兵荒马乱,你居然还想让苏姑娘进去找人,真是没将苏姑娘的命放在眼里!”
“真是不要脸,难怪被打出来!”
“……”
瞬间,风言风语因为老太太的几句话就开始一边倒,老太太幸灾乐祸地盯着向老太,似乎在嘲讽。
那态度活生生像是在唱大戏。
老太太每天都外出动员妇人们,混了个脸熟,地位日益增长,哪里是向老太这种泼皮比得上的。
她一说,人家都明白过来是向老太故意上门找事。
苏婉将苏老爷子送出来,提醒道:“爷,奶那边你就好好说教下,免得记恨我娘,毕竟这件事是奶错在先。”
苏老爷子脸色微微变了变,闷声道:“我知道。”
“爹——”
在这时,低着头闷不作声的苏连成叫住人,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