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闭嘴!”
苏婉没工夫听产婆念叨晦气话,抬起腿就踢在产婆身上:“滚出去!”
产婆被这么踹,脾气上来了,叉腰骂道:“老娘来给你们接生是给你们脸面,你这个丫头片子竟然敢这么说话,我告诉你,这女人半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了,若不是我给她吊着一口气。”
“可能早就死了,我现在走你们就等着一尸两命吧,老娘还嫌晦气,不想继续接生了呢,好心当做驴肝肺……”
“咻!”
苏婉人狠话不多,指尖夹着银针,含着内力,朝产婆那边直射出去。
产婆眸子瞬间赤红,紧接着浑身不断地颤抖,整个人都在哭着打哆嗦,哭了一会又开始笑,怎么停都停不下来。
苏婉打开门,直接在产婆屁股和膝盖各自踹了一脚。
产婆膝盖弯曲,没有防备地跪在中间。
看得院子里的人有点惊讶,不过没人上前扶,因为方才产婆在房间里说的话,他们都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宁老太这些人没将人给丢出去都算仁慈了!
此时这些人盯着产婆的目光多是深恶痛绝,李家长辈没工夫计较,但那四个小儿郎却不喜欢听那些丧气话。
时不时地用棍子戳着产婆泄愤。
屋内,苏婉从空间拿过一颗续命药丸,让阮氏吃下,阮氏没了力气,挣扎地抬起眼皮子。
“二舅母,你吃了它。”
阮氏虚弱地握住苏婉的手,咬紧牙关道:“阿婉,我没力气了……”
“记得保住我的孩子。”
苏婉呵斥道:“你和弟弟的命我都能保住,三舅母,不许说丧气话,你深呼吸攒着力气,听明白了吗?”
阮氏听着苏婉的话只觉得很缥缈,但还是费力地点了下头。
看阮氏已经冷静下来,苏婉才开始摸着肚皮和胎位,她目光闪过惊色,胎位居然不正。
脸似乎向上!
而她前几天明明帮阮氏摸过胎位,怎么短短几天就颠上去了?
如果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得将头给拧过来,若是脐带绕颈的话更加麻烦,万一婴儿在里面呛羊水,恐怕真要应了外边老虔婆的话了!
苏婉安抚了几句,就从空间拿了消毒手套戴上,沉声道:“二舅母,待会会很疼,你若是忍得住我就能保住小弟弟的命,你若是忍不住……”
后面的话她不说,只冷静地盯着阮氏。
阮氏泪眼模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她咬牙道:“阿婉,我忍得住,你帮我保住他,就当舅母求你!”
苏婉得了这句话,就掀开阮氏裙摆,伸手探入。
整个过程疼得阮氏撕心裂肺,像是五脏六腑都在不断地挤压,她差点就要忍不住了,可保住孩子的这个信念在她脑子里不断升腾。
她不敢动,只能死死地咬着枕头,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一刻钟过后,阮氏浑身湿透,就连发梢都在滴冷汗,脸色煞白,唇若血。
苏婉看得都觉得心疼,扭过头道:“二舅母,可以用力了!”
“啊!”
阮氏为了孩子奋不顾身,使出全身的力气,下一刻孩子滑出,却没有哭声。
苏婉猛地抱住孩子,察看了下脸色就开始拍打。
“他怎么样?”阮氏涨红着眼,软软的趴在床头,往苏婉这边看,眼里全是担忧,“阿婉,他是不是……”
新生儿都会哭的,为何这个孩子没有动静?
连声都不吭,想到这,阮氏心中越来越恐慌,要不是浑身没有力气,她都要爬起来去看看孩子状况了。
苏婉背过身,没有回答阮氏的话,还在不断拍打,她眼神越来越严肃,面无表情地重复动作。
就在阮氏心中希望彻底破灭时,就听到一声宛若天籁的嗓音。
“哇——”
婴儿吐出羊水,总算是哭出声了,虽然很轻微,但已经活过来。
苏婉浑身松懈,抱着孩子也不嫌弃血,转身看向阮氏道:“二舅母,幸不辱命。”
她将孩子放到床旁,走到外边道:“外祖母,热水可以端进来了。”
大舅母高氏动作很快,听到这话就端着准备好的热水进屋给孩子洗漱,宁老太也跟着进屋帮忙换被子。
还抬了浴桶给阮氏清理身子,她作为婆婆,忙上忙下,和向老太比较起来,天差地别。
阮氏感动地落泪,她动不了,只能任由妯娌婆母伺候,满脸羞愧:“是我让你们受累了。”
“说这话干啥,你帮我们老李家生下子嗣,我们还没来得及感激你,你说这话就是跟我们生分了!”宁老太擦洗着背。
高氏跟着道:“我们是妯娌,就该互帮互助,别想那么多,待会好好休息会。”
阮氏疲惫得睁不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
月子期间最好不见风少碰水,但苏婉在这盯着,出不了乱子,等忙完后,苏婉才将门打开让李元良进来。
“母子平安,你们可以放心了。”
紧接着,苏婉走到产婆那边,拔下她后脑勺的银针,冷笑道:“你这个想看笑话的人也可以从我们家滚了!”
产婆惊讶无比。
阮氏那状况根本就是活不成的,这小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她原本就想着等阮氏大出血就开跑,毕竟产妇大出血凶险无比,就算出事主家都没有资格责怪产婆。
哪知道半路杀出个苏婉!
“她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把孩子生下来,不该一尸……”
苏婉眸子狠厉,阴鸷地道:“你办不到的事以为别人也办不到?几位哥哥,还不送客,我们家可招待不起这样的客人。”
产婆自觉无理,从地上爬起,双腿打着摆子离开。
连银钱都没要。
打发完产婆,李家才开始发放喜糖,给四周的邻居都送了过去,算是沾沾喜气。
苏婉走进屋子,歇口气道:“外祖母,我前些日子二舅母胎位还好好的,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凶险?”
阮氏生过两个儿子,二胎不应该出现这个问题才是。
着实有些让人奇怪。
宁老太听到她这么问,有点支支吾吾的道:“今日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只是……你二舅母她想去吃喜酒,坐了别人家的马车,回来后就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