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与阿瓦古丽在菜畦里拔草,忽然听到办公室房子前面一阵子混乱。先听到兰村与几个大汉吵吵嚷嚷,接着又是宏伟尖利的喊叫声。“不好,土匪来了!”
阿瓦古丽往远处一看,惊叫起来。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哪里里的土匪?我疑惑地冲着那边看。果然,在临近路口的那个砖垛前,立着五峰骆驼。我马上想到了沙漠里那个驼队。你几个土匪式的人物。“快快过去看看……”我想,原来就想兰村逃出来会有麻烦,没想到,麻烦说来就来了。“好俊的小媳妇!”
我正往房子前跑着,就听到 一个轻佻淫邪的声音传来。只见七、八个男子围在宏伟跟前,你一言我一语。为首的大汉正是巴吐尔,他一脸邪笑,眼睛盯住宏伟的耸胸,像是要冒出火来。在驮队时,巴吐尔就听说兰村有一个超俊的媳妇,名叫宏伟,今天一看,小媳妇果然漂亮!这不仅使巴吐尔想入非非。既垂涎又吃醋:兰村这等被我押解的犯人,竟然也娶了人人艳羡的女人?然而,更令巴吐尔震惊的是,兰村本来是他们押送的犯人,现在居然还当了经理,替一个高干管理着采购站。这种事,简直是让人无法相信!所以,就想来狠狠地宰他一下!巴吐尔一直在巴州商界江湖占尽风头,如今……要想靠自己手里的货物发财,必须首先把兰村这个“尖儿”给掐了!带带着气势汹汹的一伙弟兄,一大早,便匆匆赶过来。信心十足的巴吐尔,要借机把兰村搞定,从此成为一个富翁!然后,再强行接管这个采购站,哪个还敢再发声反对?!来到采购站一看,巴吐尔登时愣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采购站,原来只是个破破烂烂发帐篷支在这里,现在,不光是开辟了一大片菜地,这大房子,盖的真是气派!当他领着一帮弟兄踢开大门,冲进院里时,宏伟迎面从屋子里出来,有如一位仙子,又恰似一朵水仙,那皮儿那肉儿,一掐就能出水儿。旁边,虽然站了很多的人,但是,他们不过是附近单位的人,过来看一看热闹,对于巴吐尔一伙人的无耻行径。谁也不敢上去阻止。我眼见这一切,一股怒火升起,真想冲上前一拳一个放倒!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要尽量走一些必要的“程序”,顺便玩玩这帮小子。快步走过去,左右肩膀一撞。两个大汉身体飞开倒地!伸手扶住宏伟香肩,说道:“嫂子,你别怕,站在我身后。”
“你来了,我就不怕他们了!”
宏伟听说我会武功,看到我当然大喜过望,轻松地嗯了一声,躲在我身后。“兰大哥呢?”
我问宏伟。“那不是……”宏伟指了指被捆绑的兰村,脸上显出一丝羞愧来。“兰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兰村哆哆嗦嗦告诉我:“我正办理业务,他们突然跑进来,要求我用现金把他们的货物买下一部分。“他们那玩意都是国家文物,我哪里敢买?再说,就是想买,咱们也没有他们想要的那么多钱啊!”
我听明白了,这帮小子来,是想强买强卖啊!基本上就是与打劫差不多。一刹时,巴吐尔与我四目如电相撞。巴吐尔虎躯一抖,皱眉道:“军武,是你?”
“不是我是谁?这里是我单位。”
我想,今天遇到他,一场恶斗是不可避免了,干脆,狠狠地打一次。先做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说到:“我们站长说了,不买你们盗窃的国家文物,我正告你,赶紧把文物上交国家有关部门。趁着我现在还不想打人,滚蛋吧!”
“你们不过是搭乘我们骆驼的小人。现在一个个混大发了,又是单位又是站长。我印象里,你们就是两个傻乎乎的勺子(傻子),不会成什么气候。现在,怎么一下子走了这么大的运气?是抢银行了?还是攀上高官了?”
巴吐尔邪笑一下,嘴角一丝丝恶意在蔓延。“呵呵,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抢劫犯一路的人物,被判重刑才对,没想到今天还明目张胆跑到我们这里来?我们站长说了,不买你们的脏货,快快滚蛋!”
我尽量装作微笑的说道。“呵呵,就算我们是抢劫犯,咱上头有人,监狱是咱家的疗养院,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你说是不是?熱孜!”
巴吐尔一脸怪笑,瞄了身边的瘦子一眼。叫热孜的瘦子长相特别符合“猥琐”两字,弯腰驼大背,骨瘦如干柴,面色焦黄,嘴角干瘪,无疑是位很有资历的瘾君子。一双小眼睛,却是格外有神地露出凶光,直扫我而来。我想,这小子一定是巴吐尔倚重的人,必须从心理上藐视他,就轻哼一下:“没听过什么熱孜!看你长的这个熊样儿,说是耗子还差不多,报个名来。”
热孜没料到,一上来就被我辱骂,小黄脸刹时黄转血红,伸出干爪子,啪啪拍拍胸前那根根清晰可见的肋排,沙哑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冷:“没听说过我热孜,难道没听说过我哥吗?我哥是谁?你的知道?!”
听了这小子说新疆鬼子语,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哥是小人物吧?我对小人物不感兴趣。”
“不知道我哥的人,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哈哈哈哈……”热孜风云突变,转怒为喜,仰面强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热孜,你真有幽默感!”
巴吐尔陪着热孜仰头大笑,接着说道: “热孜,别藏着掖着,说出来,吓这小子一个大跟头!”
刚才被撞翻的大汉嚷道。热孜看了巴吐尔一眼,“不不,我历来靠自己的本事闯江湖,从来不依仗我哥的势力。”
“算了,都别在这罗嗦了,到我单位到底要干什么?”
我依旧是一副微笑,但眼里已经透露出杀人的凶光来。巴吐尔嘲笑地盯着我:“咦咦,你长能耐了?还敢跟我这么说话?忘了在沙漠里求我乘坐我们的骆驼??忘了我想让弟兄们享受你羊羔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