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里一紧,眼睛似乎是看见周围气场出现扰动现象,温老中医显得周身气流滚滚! 疑似少林寺战友练习的气功!难道这老爷子也修炼个气功?“出鬼了!”
我皱了眉,暗心里道:看他这副朽身子,就像烂萝卜一只,不像是少林寺那些练气功的高人哪!“啊啊!”
温老中医浑身颤抖,像是来神了,枯手举在头顶,十指勾呀勾呀,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仿佛在抓住什么!周身像是气流的东西,把头上法巾吹动起来,飘飘扬扬,如断线风筝儿,而周围观众的衣服,也都如微风吹动一般!众人脸上如同着了重霜,吓得瑟瑟发抖,眼中全是敬畏之意。 震惊最甚的当属严芳,她大概像我一样,此前压根不信什么鬼神之类传说。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温老爷子所创造的神迹,彻底把她心头的鄙夷清除,如醍醐灌顶,四脚颤抖着,膝盖直打弯儿!我心中警觉,凝神镇气,像战友告诉我的那样,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慌,时刻准备着以自身内气对付外来内气的侵扰,静待事件发展变化!张小筠则是崇拜加恐惧,差点跪在地上拜神了!温老中医举手抽搐约有五分钟,慢慢安静下来,突然之间,双臂下垂,气息衰弱,全身一软,如夜里事毕一般,无力地喘息着。结束了! 无人敢弄出动静,都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崇拜和怜悯:这么大岁数了,累成这样,心脏不好的话,可能已经哏屁朝凉了!张小筠眼露感激之色,伸出手,轻拍他胳膊,问道:“温老中医,您——”徒弟上前,一把将张小筠手打开,怒道:“我师父为了给你治病,真是豁出老命了,你还有脸打扰他?”
说着,打开半瓶老白干,递到师父嘴边,动情地道:“师父,您喝口酒压压惊!”
温老中医慢慢张开嘴,小小地呷了一口。“师父,再喝一口!”
温老中医用手一挥:“只喝一口,否则酒气太大,六神不喜!”
严芳此时已经完全改变了对温老中医的态度,极为谦卑地问:“温老前辈,适才您发的是什么功?”
温老中医斜了她胸部一眼,露出极度不屑的表情,倨傲地道:“发功?那是民间神汉的小把戏。我从不发功!我适才用的是彭祖秘传招神术。”
“彭祖秘传?”
众人一惊。彭祖?在众位远古修行者中,可是一位大牌名星。温老中医慢慢道:“彭祖秘传巫降之术,在我门中世代单传掌门,传到我这里,已经是54代了!”
“巫降之术?”
严芳不解地道,“科学无法解释呀!”
以她的科学知识来看,这种巫术简直就是打科学的脸。温老中医扫了她一眼,以教训的口吻道:“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多着呢,年轻人,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对自己不了解的事妄加评论!”
严芳竟然无语,略略向后退一步,像一个说错话的小学生无比敬畏地看着严厉的老师。温老中医重新拿起探月杵,轻轻挑起桌上一张符纸,递向张小筠,“张小姐,此符刚才已经被神农座前童子开光,你自行贴于腹上,片刻病除!”
符纸上印着一些奇怪图案,还用黑毛笔写着一个大大的“镇”字。“啊?神农大帝弟子亲临?”
众人惊叹拜服。胖徒弟把眼一斜,自得地道:“我师父从来只请天上位高权重的神!要不为什么治病这么灵?”
我差点笑出声来:吹牛逼不怕小,神农大帝岂能听你调遣来调遣去?张小筠像所有被洗脑者一样,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既然是神农大帝派人开光的符,那一定是神物圣物了。忙双手恭敬地接过符纸,掀开衣服,轻塞于衣内。我 想,大概已经贴于肚脐上了吧。“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徒弟问道。张小筠双手护腹,微微颌首:“有点热!”
“这就对了!热,是灵符在吸收你体内病毒!”
徒弟点化地说道。温老中医眯着昏花老眼看着手表,又过了一会,问道:“全身有感觉没?”
张小筠面露惊喜:“有了!全身都发热,腹部那里不疼了!”
“当然不疼了!”
徒弟冷笑一声,“如果还疼的话,要我师父做什么!跟你们说过嘛,手到病除,手到病除,现在相信了吧!”
张小筠感到从符纸里传出一阵阵热感,直扑丹田,内中如火烧一般,原先腹中的疼痛,被一扫而光,代之以一阵轻松舒适!她自打得这病以来,可能今天算是第一次舒服了!“可以了,把符取出来吧!”
温老中医挥挥手。张小筠把符纸从腹下抽出来。众人一看,“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只见符纸上的图案不见了,那个大大的“镇”字也不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方家神迹,岂是你们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徒弟很不屑地刺了一句,把符纸夺过来,折了两折,收了起来。张军男与女儿对视一眼,父女两人眼中均出现感激不尽的神色,同时站起来,冲温老中医施礼道:“多谢温老中医!”
温老中医半闭双目,兀自在喘息,对于父女二人的施礼,视为空气,不当回事,好像给人一种“这种感激我见惯了”。“张小姐,过来过来……”严芳毕竟是西医,习惯了“一切以数据说话”,对于张小筠是否真的好了,她要经过检查才能确认。张小筠走过去,两人一起进到一间卧室。严芳可能在卧室里为张小筠测试了一通。“微分子气息测试仪显示出来的数据表明,张小筠身体完全康复,没有任何疼痛之处。”
严芳拉着张小筠走出卧室,激动地大声说道:“张局,经科学诊断,小姐确实完全康复了!真是奇迹,真是奇迹!”
说着,走到温老中医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前辈医术高超,晚辈彻底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