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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三缄其口(1 / 1)

出了客运站,我就要找交通工具回三哥那里。但是,王叔告诉我:“马队长已经在饭店定了饭菜,不吃就浪费了。”

于是,我只好跟着他们走。看到王叔这位长辈和马队长这位领导,真想把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消息告诉他们,但是,想一想顾公子要我保密的事情,只能三缄其口。再说,这样的大事,只能与最亲近的人说。在这里,我最亲近的人是三哥,三哥还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能告诉别人?在酒桌上,马队长向我频频端杯敬酒不是感谢。我不好意思,就说是举手之劳。全凭顾公子给面子。接着,他们又问我离开猎狼队,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我就说走一步看一步,没有把采购站这个预备就业单位告诉他们。老马就说:“实在不行,在县城找一个警卫人员的差事吧!军武这一次打狼出了名,估计找这样的工作不出问题吧?”

王叔却想起他女儿阿瓦古丽邀我一起去县教育局面试民办教师的事情。说:“军武在部队就是文人才子,怎么能去单位看大门?”

吃完饭,三个人出来,因为没有了猎狼队办公室,我们没有地方可去。王叔就领着我去了县教育局。说实在的,身上有了一百万,我真不想跟着王叔去县教育局拜见那里的领导,但是,王叔一片好心好意,我怎么能推辞、拒绝?虽然喝了一点酒,但是我的脸不红,嘴里也没有酒气。于是,王叔让我拜见教育局领导,我也没有客气。教育局领导是一位蒙古族男人,名字叫额尔墩。人长的魁梧高大,说话也豪爽。听说我是从东北部队复原的,他就与我聊起东北的风土人情来。因为人家是领导,我又求助于人家,实在是不敢信口开河。但是,这位额尔墩接着却是很健谈,又没有官架子,一个劲儿找话题。直到我说起部队去吉林省白城子地区拉练,住在蒙古族老乡家里,聊了蒙古族牧民的生活习惯,我们两个人才算是找到了真正的话题。接着,王叔就言归正传,说起成立汉族语言学校的事情来。局长就说:“成立汉族学校的事非常紧迫,但是,我们向县编委会打了报告,至今还没有回复。“估计问题是差在经费上,现在,县财政收入不多,成立学校总是要花钱。所以,我催促多次,县领导也不表态。”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兜里的一百万,问道:“如果经费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编委会就会批复了吧?”

额尔墩马上笑一笑:“成立学校光是开办费就要几十万,你自己怎么解决?”

王叔就说:“如果我们求二支队资助呢?要求学习汉语的家长可都是二支队那些人。”

额尔墩马上说:“这种事,需要长年投资不间断。二支队一个基层单位,做得到吗?如果将来他们拿不出钱,我们总不能把学校解散了吧?”

话说道这个份儿上,王叔也不能深入探讨下去了,就说:“教书育人是大事,财政再困难也得想办法。“现在,县里的汉族人比重越来越大,如果不解决汉语教学的事情,恐怕这些人就不安心在这里工作了。”

听了王叔的话,额尓墩局长深以为然,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紧催上级赶紧解决。”

这时候,王叔告诉我:“军武,你去喊一声阿瓦古丽,就说我们要回家了,让她准备下班。”

我就离开局长办公室,来到阿瓦古丽工作的“小教股”通知她准备回家。看看墙上钟表,才三点钟,怎么现在就让女儿下班?我觉得奇怪。阿瓦古丽说,自己是临时工,对于劳动纪律可以不那么严格遵守。我觉得这又是新疆一大怪,在内地,越是临时工越是遵守劳动纪律,因为他们都面临转正的压力。而在这里,临时工竟然会这么逍遥自在。我们来到院子里,王叔也走出来了。我们一起来到门口,一个小伙子赶了一辆驴车停在那里,王叔介绍:这是他老家来的侄子。叫王勉。我就与小伙子攀谈起来,原来,别看四川号称天府之国,但是,这几年政治运动也是搞得民不聊生。所以,小伙子为了吃饱饭,就来投奔叔叔了。我一想,这个人与我不是大同小异吗?如果不是怕挨饿,我怎么会有家不回,跑到这个天涯海角的地方来?在车上,王叔告诉我,他今天之所以来让我拜见局长,就是想为我找一个教育局临时工的工作,不至于失业后在三哥家里坐吃山空。但是,额局长说,现在的临时工名额上级也控制了,需要县领导批准,不过,额局长表示,他很看好你。如果将来有了机会,一定想到你。我就连忙谢了王叔,同时,觉得人家这么为自己着想,自己却不把一百万的秘密告诉他,这件事做的真是不地道。后来的事情表明,没有王叔的帮助,我那一百万差一点成了一张废纸。为此,这件事一直成为我终身的遗憾。回到家,才四点钟,我看到三哥在麦地里拔草,就问道:“三哥,你怎么不去生产队干活儿?却总是呆在自己的自留地里。”

三哥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我的自留地,是生产队的试验田。”

我这才恍然大悟。三哥原来是在推广小麦种植新品种呢!接着,想到自己一百万的事情憋了好久了,就说:“三哥,别干了。我告诉你一件大喜事。”

三哥看到我乐得合不上嘴,就回到屋子里,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是百万富翁了你信不信?三哥大吃一惊:百……万?怎么回事?我就慢慢地把自己帮助顾公子赌石,赌到了真正的猫眼钻石,在库尔勒拍卖了二百万,自己分得一百万的事情说了。三哥听了大为惊讶,问道:一百万在哪里?我就把那张支票拿出来让他看。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一百万的数字,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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