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燕京一趟,叶枫彻底的认清了自己的不足,在东州的时候,叶枫有一点被一些虚名给麻痹了,毕竟交往,要么是派出所的人,要么是刑侦的人。
甚至体育局局长,宣传部长,市政府秘书长这些在东州市顶了点的人物,也能跟他有点关系,远的不说,光是进入周一航的圈子里,一个地级市副市长对付他,能够让他全身而退,就足以作为周一航圈子里的谈资。
包括在周一航圈子里的所见所闻,都让叶枫有一种,自己混的还行的错觉。
澜山俱乐部的老板。
周一航的朋友,能够让掌握实权的李洪波让步,闯进国内互联网排名前三十名的现金流网站w5173,目前隐藏在水下的澜山视频门户网站,这些叶枫不洋洋自得吗?
洋洋自得的。
叶枫就算再怎么两世为人,成熟,说到底,他前世也没经历过这么高的高度,到现在,他能够保持不飘飘然,已经很了不起了。
直到张澜这件事情的突然爆发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叶枫的头上,让他彻彻底底的清醒了,无论他在东州市混的怎么样,又或者认识什么人,甚至在沪市,能够通过手段,让李佳的同学被判了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但是到了燕京,他就得老老实实的把头低下来,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的电梯处等着。
“抽烟吗?”等了一个小时,叶枫腿都快站麻了,拿出烟来,问潘坤抽不抽烟。
潘坤别的不觉得什么,站岗也站过岗哨,那种是周身完全紧绷的站岗,蜜蜂盯脸上蛰都不能动一下,他就是觉得委屈。
替老板委屈。
这半年来,他自认叶枫对他真的不错,也从来不像那种在天上飘着的富二代,相反,做人方面很随和,见识过他在东州的一切。
现在沦落到连人家门口都进不去,面对服务员说话都低声下气的,潘坤能不替叶枫委屈吗?
但是潘坤也知道叶枫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等着,根本没有选择性,潘坤听说了张澜这个女人的事件,也想老板将她捞出来,所以,潘坤也只能选择把这口憋屈忍着。
“不抽了。”潘坤摇了摇头。
叶枫见潘坤不抽,自己点上了一根,刚点上,电梯运行到这个楼层停了下来,里面出来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穿着休闲的白衬衫,黑裤子。
头发不长,长得堂堂正正,方脸,眼神很沉稳的那种。
叶枫下意识的将还没抽一口的烟扔到了地上,脚踩灭。
男人停留了下来,看了一眼叶枫,随意的问道:“你们干嘛的?”
“我来找陈一鸣。”叶枫态度很好的说道。
男人闻言有些意外,问道:“找他有事?”
“嗯。”叶枫诚恳的说道:“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跟他谈一谈。”
“打他电话没?”
“打了,他在打牌。”
“哦哦,那你等一会吧。”
男人对叶枫说了一句,然后走了进去,叶枫在电梯口,看到这个形象方正的男人走进去,服务员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这种肯定是龙马俱乐部的常客。
叶枫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但最终什么都没猜测出来,主要是自己和潘坤在电梯口等了一个小时出头,人家刚过来就进去了,叶枫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心理落差。
接着叶枫蹲下来,将刚才扔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抽一口的烟捡起来,重新点燃抽了起来。
潘坤见状,说道:“重新换一根不就行了么,都被你踩扁了。”
“出来忘买烟了。”
叶枫回了一句:“烟盒里就剩下一根烟了,刚好你不抽,我可以多抽一根。”
……
……
雪茄咖。
背面是暗红色格调装修的红木柜子,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雪茄,有产自古巴的,多米尼加的,洪都拉斯的,不同产地,不同年份的都标注好产地,日期,单独放一个展览柜子里面。
这三个地方是世界公认的最佳烟叶产地。
之所以分开放,是因为不同年份,不同产地,不同降雨量所生产出来的雪茄口味也各不相同。
中间有一张红木桌子。
周围摆放着意大利进口的皮沙发,看起来特别的有档次,几个人坐在上面,围着红木桌子炸金花,桌子上是一叠又一叠百元大钞。
沙发旁边又各自有一张小圆桌,有专门摆放雪茄的烟灰缸。
旁边有人在围观坐着的人打牌。
这时,先前和叶枫在外面电梯口打过照面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纷纷有人对其叫起了“辉哥”,杨彦辉,白马俱乐部三个老板之一。
“闷一百。”
牌桌上,一个寸头男人没看牌,直接闷了一百,旁边的几个人也纷纷跟着闷,一圈又一圈,寸头男人也不看牌,就往下面扔钱。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样杨彦辉,问道:“辉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刚从大兴马场回来,过来看看。”
杨彦辉从展览柜里拿了一根古巴雪茄出来,坐到办公桌上,点燃烟,吸了一口,接着说道:“一鸣,刚才我在外面碰到一个人找你。”
“谁找我啊?”寸头男人满不在乎的问了一句。
杨彦辉随意的说道:“没照过面,脸生,人家这不来找你的嘛。”
陈一鸣想起来了,刚才有一个人打了他好几次电话,往桌子上扔完钱后,接着拍了下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刚才是有一个孙z跟得了癔症似的,我都不接他电话了,他丫还一直打我电话,气的我差点没在电话里骂街。”
“他丫在外面大厅呢?”陈一鸣转头问了一句。
“在电梯口呢。”
杨彦辉说道:“不是会员,他进不来。”
“不理这孙z,让他进来,我也不给他开面儿。”
陈一鸣转过头,继续和旁边的人炸金花,桌子上已经好几千块了,都看了牌,有人扔了,就剩下一个人看了牌在上钱,陈一鸣闷一百,他就上两百。
陈一鸣看了他一眼,再次闷了一百上去:“丫真有牌,还是在诈我呢?”
“鸣哥,这我能告诉您嘛。”那年轻人微笑着,不说。
“行,你小子最好别踢到铁板上。”
陈一鸣拿起三张牌,依次看了一下,接着放下,拿起旁边一叠一千块钱放了上去:“一千。”
年轻人将信将疑起来,他就一个对子,没人上他才上的,但是看到陈一鸣上一千块钱,又吃不透他深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诈他,弃牌吧,先前已经上了这么多钱了,又不甘心,而且桌面上也有五六千块钱。
想了想,小青年也上了一千上去,博一把,一千博六千,值了:“开牌。”
“自己拿去看去。”
陈一鸣直接收钱,牌让小青年自己看,小青年拿起来看了一眼,a同花,只能认倒霉。
杨彦辉在这里也没待多久,看了一会就起身走了,这时,陈一鸣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上面写着:鸣哥,您忙好了没?我想跟你谈谈青山集团的事情。
青山集团?
陈一鸣看到这几个字,嘴角有些邪气的翘了起来,丢下牌,说不来了,然后扭头对着身后一个穿着运动服,身高臂长的男人说道:“王龙,你去把门口的人带进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