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镰刀寒刃毫不犹豫的落下,夏晚晴根本来不及躲闪。
真是阴沟里翻船。
夏晚晴准备硬挨下这一刀,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袭。
耳畔传来的是寒刃割破布料和皮肉的声音,眼前飞舞着纯白色的羽绒。
“陆景深!”
夏晚晴脑子一空,直接喊出了陆景深的名字。
老张头动作迅猛,看样子年轻时也是个练家子,加上多次演习这个场景,完全不给陆景深和夏晚晴还手和思考的时间。
一刀下去后,紧接着一脚,深山路窄地滑,陆景深又护着怀里的夏晚晴,脚下不稳滑下了林坡。
忍着背上的剧痛,陆景深伸手抓住了几根藤萝的枝条,勉强支撑着两人不再下滑。
“呵,螳臂当车,还挺能坚持。”
老张头不复刚刚的一脸老实相,露着一口黄牙,笑的阴森得意又令人作呕。
“你是什么人!”
落霞山陆景深第一次来,从前也不曾和这样的老头子打过交道。
“我是什么人?陆景深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前段时间你亲手把我老婆送进监狱,又害她得了癫痫,整天不省人世,让我成为全村的笑话!你说我是什么人?”
老张头恶狠狠的说着,拿着还沾着陆景深血迹的镰刀朝两人步步逼近。
李秀琴!?
老张头竟然是李秀琴的老公!
只听说李秀琴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没想到就是落霞山一带的人。
虽处在劣势,但陆景深的气势依旧压人。
“你做出这种事,是她老公也不稀奇,但李秀琴罪有应得。”
“你放屁!老子不信什么罪有应得,老子只知道你让我妻离子散,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你们该死!”
手起刀落,藤萝被利落的斩断。
“好好享受吧,这里是落霞山深处,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乌云就要上来了,不摔死你们,晚上也冻死你们。”
看着陆景深和夏晚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老张头愉快的点燃一支烟。
“孩儿他娘,我给你报仇了!”
有钱人家的少爷又怎么样,撞到他这个当地人手里,一样不堪一击!
雨一滴一滴的打在夏晚晴的脸上,这个时节的冬雨,格外的冰凉。
重新找回知觉,夏晚晴艰难的睁开眼睛,她被陆景深搂在怀里护着,没受什么重伤。
夏晚晴甩甩头,连忙查看身边陆景深的状况。
他后背的伤口很严重,镰刀刀刃锋利但刀身有铁锈,从林坡上滚下来又沾染了很多泥土和杂物又混了雨水,情况非常不好。
“陆景深!陆景深!”
夏晚晴抱着陆景深的头,轻晃了晃,陆景深呼吸微弱,但这个时候必须要让他保持清醒。
如果陆景深晕过去的话,夏晚晴根本拖不动身形高大的陆景深。
天已经开始擦黑,夏晚晴要赶紧带陆景深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雨。
“咳,别晃了,你要谋杀亲夫么?”
陆景深咳嗽两声,本就冷白的肤色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夏晚晴嗔怪一声,见陆景深醒了,心里一块儿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陆景深抬眼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夏晚晴,嘴角微扬,竟勾出一抹浅笑。
“也是,这种时候,我们晚晴都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