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咆哮(1 / 1)

这次李瑁没有说话,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似乎是想些什么,又似乎是对自己的这种窝囊怨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李瑁被李灵儿的话深深的伤到的。八一中文网w?w?w?.?试想一个王爷在自己最颓废的时候,被一个女孩这样说,而且还说的义正言辞,而且语气还是戏谑似的,这时候的人往往是颓废的,而李灵儿这样说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不过这油却是浇对了,而且这李灵儿的话压根就不是跟苏果学的,而是王一飞教的,王一飞故意让人演了这么一出戏,所以李灵儿才这么能说,不过让王一飞意外的是,这李灵儿演的还真是挺好的,这演技连王一飞都差点以为是真的。

至于王一飞为何要浇这股油,显然也并不是没有原因,这李瑁对杨玉环的感情,王一飞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但是杨玉环肯定是要嫁给李隆基的,凭借李瑁的这个性格和他对杨玉环的感情,说不定到时候就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儿,所以王一飞才这样鄙夷李瑁,让李瑁自卑,让李瑁感觉自己配不上杨玉环这样的女人。

其实王一飞原本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他也懒得管这些事儿,毕竟即便是做的再好,这事儿也不可能给他带来一毛钱的收入,而且说不定还遭人唾弃,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要一门心思赚钱拉势力,这样才能跟李隆基分庭抗礼。

不过王一飞不去找李瑁,这李瑁到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大晚上的趴自己门口,而且还拿着一个绿帽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王妃跟他父皇有染的事情,真是招摇过市。所以王一飞就打了这家伙三巴掌,不过打了李瑁三巴掌以后,王一飞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而且他也感觉自己有必要让历史重回正轨。

所以就劝导李瑁泛起杨玉环,让李瑁早点撒手,你丫配不上杨玉环,你就是个窝囊废,这才有了早上这一出戏。不过俗话说,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人家李瑁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被李灵儿和王一飞严重的鄙视,李瑁也是极度的颓废。

但是人这时候往往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就是直接颓废的想自杀,然后直接颓废死,这一种也是王一飞想看到的,但是另外一种就是激将法,按理说王一飞这样说根本就是赤果果的鄙视,但是这种鄙视却将李瑁内心里面那种前所未有的自尊感给激了出来。

李瑁低沉着头,他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废呢?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这个王爷为什么当的这么艰难呢?连一个所谓的乐师都能够欺负自己的王妃,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他抬起头,眼睛里面满是杀气。

李瑁诡异的笑了笑,说:“父皇,该上朝了吧。”

……

今日的早朝出奇的安静,高力士一声宣呵:“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良久之后,根本没有一个人奏本,甚至可以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些当官的都是人精,昨天晚上的事情李隆基要是不开口的话,谁敢说。那岂不是当众打李隆基的脸,谁不知道这让寿王妃去梨园教习的圣谕是李隆基自己下的,至于那个李三郎大管事,很明显也就是李隆基自己,所以这些当官的压根就没打算提昨晚太子府的事情,而且也知道李隆基现在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根本就不打算提别的事情,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太平盛世,根本也没什么事情可以提的。

李隆基俯视下面的文武百官,见没一个人奏本,不由得就想赶紧离开,免的被这些人逼问,毕竟这梨园教习一时的漏洞太多。虽然高力士曾给李隆基出法子,让李隆基一旨圣谕将杨玉环召唤到自己的身边来,但是李隆基不想这样,毕竟这样伤害的是寿王,也伤害到了武惠妃,最关键的是伤害到了杨玉环。

不过李隆基却不知道他这继续演下去,可是直接演的武惠妃狗急跳墙,太子弑君弑父。

李隆基刚想说话,就远远的听到李瑁叫道:“有本,有本,父皇,儿臣有本启奏。”随之就见李瑁容颜不整的跑上了金銮殿,眼角还带着太子打的瘀伤,脸上也是红扑扑的,不过这是昨天晚上王一飞打的巴掌伤。

看到李瑁竟然上了金銮殿,慌张的人又三伙。

这第一伙自然就是太子一党,昨天晚上可是他们去寿王府闹事,然后李瑁竟然消失了一晚上,最关键的是那顶绿帽子是他们送过去的,而且现在那绿帽子就在寿王的手上拿着,这让他们怎么平静,要是真追查下去,他们能说这杨玉环出轨的人就是李三郎,李隆基,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太子也不傻,知道这事儿根本不用自己隐瞒,父皇自己还隐瞒不过来的。

这第二伙慌张的自然就是李隆基,原本李隆基还想阻挠过去,现在这李瑁都出现了,还阻挠个屁呀。不过人家李隆基也有自己的办法,李隆基小声的对一旁的高力士说:“力士,去梨园告诉李龟年,朕说的,叫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承担下来。”

高力士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李隆基的意思,满怀深意的看了李瑁一眼就离开了。

至于这第三伙之人,那就不是慌张了,那是惊讶与无奈,那就是李林甫。李林甫费尽千辛万苦才看到了李瑁当皇帝的曙光,但是现在李瑁却是直接咆哮金銮殿,至于这李瑁禀奏的事情,恐怕也就是昨晚的事情,这样一来不就直接功亏一篑,李林甫那里能不惊讶和无奈,不过李林甫却也是没有办法。

等高力士离开之后,李隆基就已非常稳重的口吻说:“瑁儿,家事国事你要先分清楚。”

谁料李瑁直接反驳道:“礼乐邦国,圣人用心,引商刻羽,皆为纪纲。这是上谕寿王妃为梨园教习,父皇明颁圣旨中的头一句话,儿臣所奏与寿王妃有关,与梨园有关,与礼乐有关,按照父皇的谕旨,那就是与邦国有关,与纪纲有关,所以儿臣所奏是国事。”

这李隆基也是老马失前蹄,没想到自己的圣旨现在被自己的儿子用来压自己,不过他也无可奈何,他是皇帝,言出法随。至于这李瑁,以前不显,这次明显也是彻底的爆了,被激怒了,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咆哮金銮殿了。

见李瑁这样说,李隆基自然也是无法反驳,也是四处看了看说:“那就起来吧,说吧。”

李瑁也不说声谢谢,直接起来,用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直接看着高台之上的李隆基,说:“父皇容禀,自寿王妃屈尊降节,执教梨园。出了两件事情,一是有人给儿臣送了一诗。”

见李瑁又提起这诗,李隆基也是立即就说:“这件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不必再说。”

不过李瑁现在依然是不那么听李瑁的话了,义正言辞道:“请父皇赎罪,此事父皇确实知道,此诗的原件也在父皇手里,然儿臣之所以将此诗交给父皇,是期盼父皇收回寿王妃梨园任教的谕命,以保全儿臣夫妻一家,不至夫离父弃,劳燕分飞。”

听到李瑁这样说,李隆基自然也是心里有愧,摆了摆手说:“哪有那么严重。”

李瑁却直接无视李隆基的话,打开那藏头诗,朗声念道:“这就是那藏头诗,李树尚待时日栽,杨花三月暖风来;乱絮飘然溪边落,伦落成泥碾为尘。”李瑁这一诗一出,所有的人议论纷纷,这诗里面的意思不必说。

因为李瑁已经说了是藏头诗,而且这身居高位的官员们也都是文人墨客,根本没有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但是对于此诗的意思,众人却都是惊骇,这杨姓之人自然是比不说,那这李姓之人到底是谁,其实他们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所以这官员们自然也都是惊骇,惊骇这李瑁怎么这么傻,当众念出这诗。

见众人议论纷纷,李瑁也是义正言辞的解释:“大家都听明白了,其实藏头诗就是露头诗,所以并不难解,这诗其实就是想告诉本王四个字,李杨乱/伦。”

听到这里,李瑛却是笑了,他了解李隆基的脾气,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李隆基不想曝光,所以昨天晚上他才去寿王府闹事,拿的就是武惠妃和寿王的这个短处,而这李瑁却是如此放肆,所以李瑛也是想帮一帮李隆基的心,义正言辞的站出来指责李瑁道:“十八弟,在父皇面前不可如此放肆。”

不过李瑛却是不知道,人家李瑁就等着她站出来呢。面对李瑛的指责,李瑁这次没有躲避,也没有生气,甚至可以说连看李瑛一眼都不屑看,鄙夷的笑了笑说:“小弟原是在朝廷不敢放肆的,可是大哥昨天晚上,在本王府放肆了一回,小弟我就想,大哥可以放肆,小弟我为何就不能?”

面对李瑁的指责,李瑛也是胡搅蛮缠道:“住口,昨天晚上那是大哥我,我以兄长至尊教训教训你。”李琚也是不怕事儿大,也是赶紧附和道:“对,教训教训。”

让李瑛意外的是,李瑁依然是没有生意,依然是没有正眼看他,脸上只有那种即鄙夷又不屑的表情。李瑁说:“是,小弟接受的了教训,而且,当此庭上当着各位兄弟,当着满朝文武小弟向大哥再聆训示。”

见李瑁竟然这样说,李瑛也是搞不明白,疑惑的说:“你说什么?”

李瑁不解释,直接道:“大哥请想啊,这长藏头诗里头说李杨乱/伦,这个杨自然是我家王妃,可这个李姓之人那就不好说了,儿臣将此诗呈上父皇,原想请父皇指出这个李姓之人是谁,因为父皇和儿臣们都姓李,然而过去好一段时间了,父皇也未给儿臣一个答案,所以对于**之/事,父皇也尚未有解,儿臣我呢,自然也是查无此据。”

李瑁的这些话都是看着李隆基说的,而且丝毫不掩盖眼睛之中的那种敌意。

不过面对李瑁的敌意,李隆基却是没有任何恼怒,有的只是羞愧于不安,李隆基也是缓和的说:“那就再等等嘛,等查清楚了再说。”

谁料李瑁就在这儿等着李隆基,李瑁道:“儿臣原来也是这么想,可昨天晚上,我大哥,当朝太子刚才他说了,他是想教训教训我这个兄弟,所以就到了我的府上,给我送去了这顶绿帽子。”说着李瑁还估计将那顶绿帽子举起来,晶莹剔透的绿帽子显的格外的惹人眼球,其实更多的人昨天晚上都见过这顶绿帽子,不过现在在李瑁的手上,那可是显的格外的威武。

李瑁又是鄙夷众人道:“大哥送给我绿帽子的意思人人都懂,我如何才有资格得到这顶绿帽子呢?只有一种可能,当我家王妃红杏出墙的时候。当本王收到这藏头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写的,儿臣将此藏头诗交给父皇,看来父皇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可这个写诗的人一定是知道,我家王妃红杏出墙之人。”

说到这里,李瑁漫步到李瑛的身边,鄙夷的看着李瑛说:“所以,大哥,说吧。”

正在看好戏的李瑛见李瑁竟然这样责问自己,也是一愣,问:“说什么呀?”

谁料李瑁却是笑了笑,说:“我就知道大哥不会告诉我,所以才逼着大哥在这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特别是当着咱们父皇的面,你非说不可。”

李瑛还是没反应过来,其实李瑁让李瑛说的,其实就是这李姓之人到底是谁,虽然李瑁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要是真说出来,那可就惹恼了李隆基,所以他才这样逼问太子的。八壹中文網

李瑛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李瑛不傻,知道这事儿无论怎么说都不行。

不过人家李瑁也早就等着李瑛这样说了,李瑁义正言辞道:“大哥一定是这藏头诗的作者。”

见李瑁这样质疑,李瑛也是赶紧反驳说:“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这诗本来就不是他写的,而且李瑛也知道如果要是承认的话,那可就真的得罪了父皇了,到时候可是有苦吃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

“只有藏头诗的作者,本网为何戴了这顶绿帽子。”

“不是我写的。”

“反过来说,给我送去绿帽子的大哥、五哥、八哥、你们三位兄弟,或者其中一个是此诗的作者,或者你们三个全都是,所以送绿帽子的人,与写绿帽子诗的人,一定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批人。”

李瑁依然是一准认准了这三个人,当然换做是谁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这李瑛是第一个表明身份知道这李瑁带绿帽子的人,所以李瑁这样认为也不错。

“不是,不是,不是。”三个皇子也是赶紧反驳。

进三人反驳,李瑁言辞激烈的道:“那我就不懂了,你们既然给我送去绿帽子,你们又不是写绿帽子诗的人,也就是说,绿帽子诗另有其人。”

这次李瑛却是肯定的说:“对,一定是,一定是另有其人。”

李瑁早已等到李瑛这样说了,反问:“那此人是谁呢?”

“不知道”李瑛那里知道这诗的作者是谁,其实这也难怪,可以说满朝文武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这诗是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干系的人,也就是梅妃所写,然后派人送给寿王,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这一系列事情,不过当初见李瑁收到这诗的时候,没有货,梅妃也是叹气。

不过如果要是让梅妃看到现在的寿王,恐怕也会开心万分。

见李瑛反驳,李瑁不怒反笑:“那三位兄长的弟妹,也就是我家王妃红杏出墙之事,三位兄长又是从何而知。”

同样,这三个人依然是口吻一致的说:“不知道。”

这下李瑁却是没有为难李瑛他们了,而是转过来看着李隆基,说:“父皇,儿臣此奏就是要澄清真相,请父皇明查。”

原本还看的津津有味的李隆基突然被牵扯到戏里面来,不由得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但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干的,现在被人质问自然也是有些力不从心,叫道:“瑛儿,既是你把绿帽子送给你十四弟,那李姓乱/伦者是谁你是知道的。”

李隆基知道李瑛是个聪明人,所以才这么说。

果然,李瑛立即就是反口说:“不不不,父皇容禀,儿臣不知。”

看到这里,李隆基的嘴角又是略微的扬起一丝想笑容,显然是对李瑛非常赞赏,主动给李瑛找了个理由说:“那所谓李杨乱/伦你是道听途说?”

李瑛赶紧点头说:“是,道听途说。”

见李瑛终于找了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李隆基也是教训起来太子了,指着李瑛就道:“以太子身份之重,以兄长亲情之伦,你还有遥儿,琚儿,你们三个竟然道听途说,便诬陷兄弟,诬陷弟妹,如此为长不尊,胡作非为,朕岂能容。”

李隆基那是说的一个义正言辞,仿佛这件事情真是道听途说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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