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知琳点头应道。
南疆镇城使虽然换了人,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依旧是金家的人。
“嗯,那便先进去吧。”苏溪温婉的笑道。
苏溪先走了进去,尚婕妤紧随其后,金知琳和金舒月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金家是江淮出了名的富商,甚至还有几条去往其他州府的商路,是专做丝绸等名贵布料的生意。
但奈何京城皇商中也有一家今年突然改做了丝绸生意,抢占了金家在京城绝大部分的生意,所以金世来才想着能不能借着见一面圣上,好吹嘘一下自家的绸缎,混个皇商的称号,好将京城的生意抢回来。
毕竟京城勋贵多,花银子痛快些,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赚的也多。
虽然皇商不仅每年都要给朝廷进贡,还要给国库捐银子,但相对来说,靠着皇商的名头,赚的远远比给出去的要多得多。
所以他心一狠,就舍出去了两千两银子,就是为了见圣上一面,可结果呢?
那吴明桂收了银子,答应的事情却还没见踪影。
幸好他还是等来了机会,虽然见不到圣上,但能见到贤妃也是一样的,只要贤妃肯在圣上面前说一两句好话,让圣上对金家留有印象。
等着明年他们再上京去户部登记求取皇商的名号,那就简单得多了。
所以今日他还特意嘱咐了玉氏,让她好好在贤妃跟前多说些自家绸缎的好话,结果却没想到的是贤妃竟是想要年轻的小娘子做陪。
金世来站在府门内,望着嫡女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金家是没这个气运了。”
玉氏则是担心道:“舒月性子跳脱,在贤妃娘娘面前不会惹祸吧?”
万一将好事变成了坏事,那可就不得了。
金老夫人也觉得有些可惜,道:“无碍,咱们家的姑娘可要比孟家和吴家的要懂规矩多了,不会惹事的。”
这两个嫡女都是在她跟前学的规矩,所以金老夫人有这个信心。
金家两姐妹确实是很规矩,但也很局促,她们跟在苏溪和尚婕妤的身侧,金知琳也不是个擅长说好话的性子,在路过府里的莲花塘时,她就简单介绍道:“娘娘,这会儿正好是莲花的花期,您瞧这塘里的花儿都开了。”
苏溪不禁笑道:“这莲花开得是挺好的。”
尚婕妤却是兴致缺缺,江淮没有京城的约束,所以府邸建得很大,才从府门进来,逛了一个园子,她就觉得脚肚子有些发酸了。
金舒月性子要机灵一些,她看到尚婕妤脸色不好,便小心的开口道:“两位娘娘若是累了,前面有个凉亭可以歇歇脚。”
苏溪闻言回身看了一眼尚婕妤,便说道:“尚婕妤若是觉得累了,不妨去正院那边去和金老夫人她们说说话,喝杯茶歇息一会儿?”
尚婕妤抬头望了一眼廊外湛蓝的天际,犹豫的问道:“金姑娘,我们若是继续走下去,不知还要逛多久?”
金知琳老实的应道:“回尚婕妤的话,后面还有两个园子呢,估摸着走完还要半个时辰呢。”
半个时辰?
尚婕妤光是听着,脚肚子就打颤了,她立即说道:“贤妃娘娘,那嫔妾便先去正院歇歇脚吧。”
反正主意是贤妃拿的,她的意见又不重要,继续逛下去,受罪的是她自己罢了,还不如去正院那边坐着等呢。
“好,那你去吧。”苏溪点头应道。
金舒月赶紧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给尚婕妤带路,等着尚婕妤一走,她才说道:“娘娘,下个园子是兰园,里面种了不少的兰花,您可以去瞧瞧。”
苏溪继续往前走,目光掠过廊外景色,笑道:“你们这府上比孟府可要大多了,景致也比孟府的要好许多。”
实际上,苏溪就没逛过孟府,说的都是场面话。
但金舒月一听就当真了,立马就来劲了,自夸道:“娘娘真有眼光,舒月听祖母说过,我们这宅子当初可是请了京城有名的工匠——杨花斜街巷郭家人亲自过来建造的。”
“那孟家和吴家请的都是寻常工匠,自然是比不上我们金家的。”
苏溪听出了她话里的自信,便笑着打趣道:“舒月姑娘倒是有自信,不过吴家本宫还没去过呢,等本宫去完后,才能知道你这说的是不是实话。”
金知琳一听这话,还以为苏溪是生气了,赶紧说道:“舒月年纪小,说话没分寸,还望贤妃娘娘息怒。”
金舒月脸色不由得一红,伸手想要将金知琳扶起来,小声的说道:“二姐姐,娘娘没有生气,这是在逗妹妹我呢。”
“知琳姑娘,本宫却是没有生气的。”苏溪见金知琳脸色都白了,就知道她是真的在害怕。
金知琳闻言迟疑的起身,等着抬头看到苏溪脸上笑意时,才明白自己这是闹了一个笑话,顿时耳垂通红。
金舒月见苏溪这么好说话,胆子就越发大了,便好奇的问道:“贤妃娘娘,民女的姐姐在宫中过得可好?”
要是不好的话,她可以把自己的私房钱也都送进宫去,母亲说过了,嫔妃在后宫中无宠可以,但不能没有银子,所以金家每年都往宫中送银子给金贵人。
苏溪只知道金贵人是金家女,其父是原南疆镇城使,她见金舒月直接称呼金贵人为姐姐,便疑惑道:“你与金贵人是亲姐妹?”
金舒月大方的应道:“是啊,不过姐姐小的时候就过继给二叔了,也算是二房的姑娘。”
苏溪顿时就明白了,金家恐怕早就有了送人进宫的想法,所以早早就将大房年龄合适的嫡女过继给了有官职的二房。
“金贵人在过得宫中尚可。”
皇后虽然不喜金贵人,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去为难金贵人。
而且金贵人又不是那种会主动挑事的人,自然是在宫中一直相安无事。
金舒月闻言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庆幸道:“那就好。”
苏溪想了想,试探道:“本宫见你方才话里对孟家和吴家多有不喜,这是为何?”
好歹都是晋城的,说不定金家也知道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