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忠心,但不是脑子有坑!
能活着,谁还会想去死?
春月将事情和张大福说完后,她由不得后悔道:“你说的对,我知道淑妃这么多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这要是出宫后,我该怎么办啊?”
在后宫中,张大福或许还能帮一帮她,可如果出到了宫外,张大福拿什么和凌家斗?
凌家再不济也是京城的官宦世家,哪能是他们这些宫女太监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
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张大福给她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的说道:“她想你死,你也可以让她去死啊。”
“只要她死了,那你日后就不会有任何顾虑。”
春月一愣,随后她颓然的坐下,道:“淑妃太精明了,我虽说是在她伺候了这么多年,可要说是什么把柄,那还真是没有。”
“谁会听信咱们的一面之词,就将淑妃处死?”
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我一个太监,你一个宫女,自然是没这个本事。”张大福不疾不徐的说道:“那换一个有本事的人来做此事,不就好了吗?”
“如今明亲王必死无疑,淑妃相当于自断一臂,凌家这点势力在其他人面前更是算不了什么。”
春月闻言想了想,迟疑道:“那……咱们应该去找谁?”
如今后宫中能有这个能力,且想淑妃死的人,也就永寿宫的宸贵妃和坤宁宫的皇后了。
很快的,她就蹙眉道:“皇后那边估计不行,虽然因为之前大皇子的事情,淑妃得罪过皇后,但皇后现在绝对是不想让淑妃死的。”
皇后本来就需要有个人和她一起制衡宸贵妃,如果淑妃一死,她就更被动了。
所以一旦当淑妃陷入困境中,皇后反而还会可能选择去保淑妃。
那么她只有宸贵妃一个选择了……
春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以前淑妃做的事情后,她不禁摇头道:“淑妃以前并没有得罪过宸贵妃,宸贵妃又怎会帮咱们呢?”
后宫这些女人的行事原则都是利益为先,一旦风险超过利益,她们就会选择放弃。
而正是因为宸贵妃有皇上庇护着,所以淑妃以前才不敢轻易对二皇子下手,才会一直将目光落在大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才这一丁点儿大,你说他得罪过淑妃吗?”张大福笑道:“没有,但淑妃还不是照样下了狠手想让大皇子去死?”
他感慨道:“你先看这些后宫主子了。”
“任何事情在她们眼中只分为对自己有利,或对自己不利。”
“而淑妃选择站在了皇后这边,那她对于宸贵妃来说本身就是碍眼的存在。”
“淑妃死后,皇后这边就只会更弱势,这对宸贵妃有利,你说她想不想淑妃去死?”
春月泄气道:“即便我愿意跑去永寿宫和宸贵妃揭露淑妃做过的事情,那又如何呢?”
“咱们没有证据,宸贵妃也没有证据,那淑妃就死不了!”
淑妃死不了的话,那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张大福眼睛一眯,说道:“宫女出宫的名册已经定下了,如今你是不出宫都不行。”
“但只要你一出宫,即便是躲在我给你准备的宅子中,也都逃不过凌家暗中的探子。”
“既然淑妃当初能在宫外将那个宫女灭口,同样也能将你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你现在只有动手这个选择。”
除非春月有把握自己能在凌家对她动手之前,跑出京城,跑得越远越安全。
春月当然知道,要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着急了。
“可如果到时候淑妃不死的话,死的就是我了!”
张大福安抚道:“不用慌,我能让你这样去做,自然是有办法的。”
“咱们是没有证据,但如果凌家那边能够站出来背叛淑妃呢?”
春月一听,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关于字迹的问题。
但……
她立即说道:“不可能,除非凌家疯了,要不他们怎么可能会背刺淑妃?”
淑妃可是四妃之一!
就算淑妃不得宠,但她给凌家带来的隐形利益丝毫不少。
有淑妃这个名头撑着,凌家子弟就能娶家世比自己高的妻子,凌家女再送出去联姻,凌家在京城的地位就会越来越稳固。
再加上凌家一直将重心放在科举上,一心想多培养出几个进士老爷。
而且凌家这一辈当中,还真出了几个学识好的小辈。
照着这个趋势,不出两代,凌家就能比拟那些清流名门了。
背叛淑妃?
就是她疯了,凌家也不会疯啊?!
“这就得看宸贵妃的本事了。”张大福笑了笑道,“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一死而已。”
春月能跟在淑妃身边,她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但她现在已然是陷入了险境,只能放手一搏。
她咬牙应道:“好,我去。”
她对淑妃忠心耿耿,但淑妃却要将她灭口,她是被逼的!
是淑妃逼她的!
苏溪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打算,本来明亲王已经被定罪后,她就放弃去查这事了。
可谁知道今日半夜亥正时辰,张大福和春月却趁着夜色赶来永寿宫求见,扬言是有要紧的事想和她说。
“娘娘,现在太晚了,不如让他们明日再过来吧。”青竹劝说道。
大半夜的跑过来,这不是故意想扰人清梦吗?
苏溪身上披着外袍站在床榻前,脸上还带着一丝困意道:“不,让他们进来吧。”
“是。”青竹只好苦着脸应道。
她旋即出去将春月过去两人带进了寝宫的外间中候着,等了一会儿过后,苏溪才走出来。
春月和张大福一看,连忙跪下行礼道:“拜见贵妃娘娘!”
青竹赶紧快步走过去,将苏溪扶过来。
“起来吧。”苏溪漫不经心的说道:“都这么晚了,尔等还过来求见本宫,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大福立马给春月使了一个眼色,春月急忙磕头道:“奴婢有要事启禀贵妃娘娘。”
苏溪坐在软榻上,颔首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