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周嬷嬷不解，“您见那个村妇做什么？”
虽说现在楚清歌已经不是村妇了。继承了袁氏遗产和袁家大部分财产的她，俨然成了陈阳县排得上号的富户。可他们陆家不一样……楚清歌这样的身份在他们陆家人这里，仍旧和村妇差不多。周嬷嬷还以为赵姨娘根本看不起楚清歌，不承认对方是自己的儿媳妇，完全不想见呢。赵姨娘被周嬷嬷这反应，差点气笑，“嬷嬷，我再看不起她，她现在也是老爷承认的儿媳。”
她又有什么资格，不认对方呢？所以“我这个铭儿的亲娘，自然也是要好好见见她的。”
而且——“过去铭儿被赶出了陆家，情况特殊也就罢了，现在她既然跟着铭儿回了陆家……怎么着也得要每日都来我屋里问安！这是最基本的规矩！她出身低微，没有教养不懂这些，咋们现在作为她的新长辈，得替她懂，明白吗？”
得了赵姨娘的解释，周嬷嬷才反应过来，原来赵姨娘是想要“教导”一下楚清歌。只是——“姨娘，老奴觉得没这个必要。”
周嬷嬷诚恳道，“那楚氏，老奴之前见过，牙尖嘴利，又极其不讲道理，咋们好心教她规矩，她指不定还以为咋们要欺负她。”
现在大少爷才回来，老爷又对新见到的孙子孙女十分喜欢……楚氏现在在陆家……可以说是风头正起。“咋们就算要教导她，起码也得等她风头过去。”
周嬷嬷道，“或者是她自己犯了错。”
不然现在叫楚清歌来，指不定那楚氏要泼她们脏水，说她们欺负她一个才入门的媳妇呢。周嬷嬷的建议和担心都是对的，只是——“嬷嬷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赵姨娘道，“我可没让你去强行喊她啊，我只是让你以一个长辈的角度去提醒她。”
先礼后兵……这是最基本的对敌政策，她赵姨娘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收拾她。何况——“谁说我让她来我这里，是要琢磨她。”
赵姨娘叹气，“我是铭儿的亲生母亲，她是铭儿的妻子，我们天然就在同一条船上。”
她做何，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比如表面礼节之类东西，把楚清歌推到对立面呢？“她为铭儿生了长子，为陆家生了长孙，功劳大着呢。”
赵姨娘看着手上的水光玉镯子。“我这个做婆婆的，怎么着，也得感谢她才是。”
周嬷嬷听到这番话，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姨娘不是因为大少爷不来看她，就想把这气撒在楚清歌身上，而是想要拉拢楚清歌。“老奴明白了。”
周嬷嬷琢磨着，虽然楚清歌原先的身份不怎么样，但她确实帮了大少爷不少。还生下了陆家长孙和陆家长孙女。确实是值得赵姨娘好生拉拢的……周嬷嬷去了。而等到周嬷嬷一走，原本和善表情的赵姨娘，又一次冷沉了下来——“要不是家里有太多碍眼的贱人，我需要和个下贱村妇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