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心？”
严氏气急，“我什么时候偏心了？就算这些东西，是大房出的钱，那也该找大房算账！你跑来找陆童生他们做什么？”
还不是欺软怕硬，“欺负上小辈来了，你可真能耐啊，牛春燕！”
“娘！”
牛氏委屈之极，“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们了，我只不过是看他们买的多，想拿点回去罢了。你也知道，怀山和怀水马上就要考童生试了，可因为大房的欠债，你每天都只给我一个鸡蛋。现在大房藏私，有钱给嫁出去的白眼狼买鸡蛋，却没钱还自己欠下的账，反而让我们二房做牛做马……”想到这些，牛氏居然心一横，来了句：“娘，你要是再这样偏心，我就带着怀山他们回娘家！”
还威胁上了！？严氏瞪大眼睛，刚要继续，跟来的楚长福就先一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去！”
“回什么回！？”
牛氏看着自家不争气的男人，大吼道：“就是因为你这般老实，才都欺负你。你和你三弟要给你大哥做牛做马，别拉着我儿子！”
她的怀水，可不比柳氏生的怀文差，要不是家里条件太苦，她的怀水，肯定比柳氏的怀文更厉害！想到这里，牛氏突然不在意那一篮子鸡蛋了，她满心想的都是两个字——分家！“娘，今日你要是还帮着大房，不追究他藏私给白眼狼钱的事，就干脆让我和长福分出去吧！”
牛氏想过很多次了。要是他们二房能从老宅分出来，即便分不到什么，可只要不再交公，凭她和楚长福两个壮年劳动力。再加上大儿子怀山自己也不想读书了，打算去镇上打工，日子怎么也能比现在好。小儿子怀水后面要是考上了童生，他们也能拿出钱，支持他去县城，考更好的书院。否则，继续这样当牛做马的替大房还钱，别说日子好起来，自家小儿子的前途都要被耽搁。“你住嘴！”
楚长福赶在自家爹娘开口前，先吼了起来，“分什么家，我是男人，还是你是男人。”
分家这种大事，当然是男人做主，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在这里说道，何况：“爹娘都还好好着……”连当初有钱的袁氏，都不曾嫌弃老宅提出分家，“你再说这样的话，我，我就休了你！”
“休我……”牛氏一听，眼泪更多了，“楚长福，我可是为你生了两个儿子啊，你要休我，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以为我这样闹是为了谁……”“够了！”
严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公，到最后，却被人说偏心眼？“你想和老二分出单过，就分！”
“娘！”
楚长福一听，连忙朝二老跪了下去，“你别听她的，儿子不分。”
当初家里供大哥一个人读书，是全家人都认可的选择，因为当时大哥读书的确厉害，要是真考上了……他和三弟也能得到好处。虽然大哥在中了秀才后，就不行了，但送他去县衙做文书，也是他们全家人一起商量好的。怎能都算在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