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作为蹴鞠队的队长闻人煜鼓励自己的队员们道，“所谓的漏洞，只有咋们书院的自己人。”
也就是洪院长的那个管理他们舍区的洪执事，对方是知道他们那天溜出去，并且一身狼狈的回来的。除此之外，另外的证人就是南山书院那个传话的人。可南山书院和逸云书院不合，连京城码头外来务工的人都知道，南山书院的学子出面作证说闻人煜他们打人……这自然不会被官府取信，也不可能被大众信服。“洪执事这个人吧，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两个鼻孔从来都是朝天看的，看不得我们这些出身不怎么样的人。但他毕竟是洪院长的亲戚，是要顾全洪院长的面子和立场，以及顾全整个逸云书院对外的名声的。”
所以他哪怕罚他们，也都是用的他们衣冠不整的借口。丝毫不提他们偷偷外出了的事。由此可见这件事，庞浩是没办法让官方对他们做什么的。至于私下……对方虽然是工部尚书的儿子，还是最得宠的小儿子。庞家也是齐州的一个士族，算是传了十多代的大族。可闻人煜的蹴鞠队员们除了闻人煜，也都是有点身份的。不然也不会加入书院的蹴鞠队了。毕竟蹴鞠这项活动，也是要分点阶级和层次的。穷苦百姓家出身的人虽然也能玩，但顶多是在野地或者荒地。无论是京城还是别的地方，正儿八经的蹴鞠场收费可不便宜，再加上蹴鞠这项活动，并不会给科举加分。穷苦人家的孩子幼时还能玩，长大后若再积蓄玩……就明显是不顾家里死活，自私自利又玩物丧志了。故而那些能考进书院的穷苦人家的学子，大多不能有“踢球”这项爱好，就算有，比如闻人煜这样的。他们也不能确保自己加入后，能像闻人煜这样不落下自己的其他课程——特指论述经义和诗词这三门主课。而且——哪怕他们时间精力跟得上，经济上也不允许，光是双好一点的软皮靴，就足以花掉他们家里大半积蓄。当然，闻人煜又是个例外。他虽然是孤儿，却也因为是孤儿，不需要帮扶家里。再加上他成绩优异，能额外多拿学分，自然能把用学分换来的钱都用在自己身上，买一双好鞋去踢球。所以李响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好像很普通，但能在这个时代上京城最好书院的人，怎么可能差呢？哪怕他们各自的身份，远不如庞浩，但比起陆司铭现在的明面身份，那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的，比如李响。就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李家的远亲分脉。如果非要拉近关系，他兴许还能喊当今的淑妃一声姑母。其他人也和李响差不多。最差的一个，也是家里在京城有好几套独立四合院的。所以哪怕他们惹到了庞浩……在庞浩根本没出事的情况下，庞家也不至于因为这件学子之间的小事，就让庞家为庞浩出头来搞他们。在加上主事者，和真正对庞浩动手打了庞浩的人是闻人煜。其他人自然就更没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