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这几天在忙的事流程都大差不差。
找出来持枪犯人的逃跑路线,找到这条路线上所有的监控,然后在那些监控里找脸上有些不对劲的人。
据她以前的经验来看,这些伤过人的人会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再到犯罪现场查看,就像收获自己的成果一样。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桃夭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减少了。
她只要看停车场、赵氏一楼和赵氏门外的监控就够了。
可是两三天二十四小时的监控,还要每一张人脸都看得如此细致,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桃夭现在的猜想是,如果那个人真会易容,那他脸上肯定有些什么地方是假的,比如假鼻子、假肌肉、假下颌角等等。她找过苏森,国内外的数据库都对不上这个人的脸,只能说明他的脸就是假货。
但这么说来的话,他后面再去犯罪现场时,脸上是不是假的呢?
桃夭把自己代入犯人视角,按照他们暗网的规矩来看,易容不只是在犯罪的时候易容,还得在事后经过那片区域时易容,为的就是遮盖脸上的微表情。
所以桃夭假设犯人在之后两天重临现场时也易容了,方向就清晰不少了,现在她只要找面部有奇怪地方的人就行了。
可赵氏虽然不算是京城中比较上流的企业,却也算是中流砥柱,每天进进出出不少人。
除去固定员工和曾在各个文件中出现过的其他企业的领导、经理意外,依然要排查一千多人。
所以桃夭这几天基本都在加班加点地干活。
幸亏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几天以来把监控录像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后,确认了一次又一次,她制作的嫌犯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而这个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往北郊走的。
“唉……”
桃夭瘫在了椅子上,揉着自己的眉间。
这项工作真是太难了,尤其是当她只有一个人干的时候。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之前小西给她发的邮件她还没看呢。
桃夭打开了邮箱,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然后打开了邮件。
这是之前老板拜托小西查找的,关于温楚峭在国外的资料。桃夭眉头微皱。
看起来这上面说的和她在国内查到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一个地方——狐尾出现过的周围都有过这个男人出现的痕迹。
桃夭顺手转发到了宋墨已的邮箱里,并打上了备注。
这边的宋墨已正值无聊,手机突然就响了。
“这是关于温楚峭在国外的生活跟踪?”
她之前让小西查的事情终于有着落了?再晚一点她都想打电话过去催小西了。
课程多归多,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今天贺褚上班去了,早上医生查完房后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了。
宋墨已看到邮件里的文件,不由发出了感叹。
原来是这么一件事,难怪温楚峭老缠着杨云不放了。
不过嘛,她也就是个看戏的,无论是发生了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杨云,在忙吗?”宋墨已的手机紧贴着耳朵,一副八卦的表情。
那边传来了纸笔相接的沙沙声,“怎么啦?想我啦?”
“嗯嗯对对没错。”宋墨已敷衍着说:“诶,之前我让人在国外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查什么?”杨云很明显是忘记那回事了。
“温楚峭的身份啊!桃夭在国内查不到有什么事情,所有风评都是好的。可你猜猜他们在国外查到了什么?”宋墨已诱导着她提问。
果然,杨云上钩了,她好奇地问:“他们查到了什么?”
“咳咳,这个嘛,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吧。”宋墨已故意不告诉他,把杨云气得一阵好笑。
杨云又说:“关于那个定位的事,我的人去看了,说是那里的确有一栋建筑,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宋墨已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谭清涵回来了,绑架她的人自然也要快点消失。
这就说明了安置谭清涵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常用驻点,可也不算是让人白跑了一趟。
“行,那我先挂了,还有点事。文件等会就发到你邮箱。”
宋墨已似乎想象到了当杨云看到那些文件时的表情了。她挂断电话后捂嘴偷笑,以前他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能这么戏剧化的。
杨云被她这么说了一通后也觉得十分奇怪。
宋墨已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除非在执行任务或者看戏的时候才会这样。既然她现在没有在执行任务,那就是说明她在看戏了。
‘叮~’
邮箱接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杨云打开了名为‘温楚峭’的邮件,细细阅读了起来。
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风轻云淡逐渐变得复杂,到最后更是有些难看。
好吧,她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发展,难怪宋墨已要让她自己看了。要是宋墨已提前告诉了她,发现这件事情的快乐会少一半以上。
杨云嘴角微抽。
温楚峭啊温楚峭,真是小看你了。
门外的秘书用内线给杨云打了个电话:“杨总,温总又打电话过来了,您看看要不要接?”
温楚峭这几个星期以来一直在给杨云打电话,杨云也用各种理由推了他的邀约。
本以为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顶多一个月就会腻了,没想到他却越挫越勇,都快一个半月了,每周周末都给她打电话,只是想要和她吃一顿饭。
曾经杨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单纯、深情的男人,可在看了那个文件之后,她总算知道了,温楚峭不是单纯不是深情,他是傻,是蠢。
脑海中一浮起温楚峭的脸,杨云就有些头疼。
她回国一趟只是为了发展家业,谁知道还能惹这么一个情债?早知道她就不回来了,在国外指导杨艺这条路怎么走还好一点。
说起杨艺,她好像还在温楚峭朋友的家里啊。
见杨云这么久还没有回应,秘书又喊了她几声。
“帮我转进来吧。”杨云有些无奈地回应道。
她也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