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常在欲哭无泪,他也是事后才知道,他冤枉啊。
他不停的跟白泽耀道歉,还允诺给白泽耀宝贝,只要白泽耀不生气,他干什么都行。
异宝商会的会长当成他这么卑微,也是不容易,不知道异宝商会那些高层知道了,会不会撤了他的职务。
白泽耀听了事情的始末,就变得沉默不语。他一直看着窗外,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伸手过去想替他诊脉,他反握着我的手,转头看着我,“我说的话你记好了,公司的事情你如果处理不了,就直接将公司卖了……我们没领证,估计你会遇到一些阻碍。天亮我联系律师,让他替我安排。”
白泽耀这些话像极了交代后事,我听着心里难受,打断了他的话。
“想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天都黑了,睡会吧。”
“白清沫……”
“别说了,我累了。”
我抽回手,闭上眼假装睡觉。我内心慌乱无比,我害怕听到他那些话,那感觉像极了师父临终前跟我说话的感觉。
我不想失去他。
泪水涌入眼眶,我紧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乱想。
从前是师父的离开,现在又多了一个白泽耀。
我真的承受不住!
夜很深,车速很快,王福和阳西轮换着开车,没有停歇。天亮的时候,我们到了淮阴。
简单的修整过后,我们继续开车去寻找古墓的位置。
灵灵教的起源地如今变成一片荒村,古墓建造在一座山脉的中央,将完整的山拦腰斩断。
古墓入口附近有一块碥,上面写着“灵灵教”三个大字。年岁已久,字体模糊,牌匾上爬满了青苔。
越过牌匾,就看到了一颗梧桐树,枝叶繁茂,遮蔽日月,半点光也投不下来。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的是浓浓的腐尸臭味。
安全起见,我念了金光护体咒,将我们一行人保护起来。
阳西走在最前面,他看不起我的护体咒,自己破了咒走进去。他走的很快,转眼就不见了人。
一分钟不到,阳西就被一股煞气打了回来,他痛呼一声摔在地上。
“谁暗算老子?”
“臭男人,给本座滚远点,再不滚本座就杀了你们。”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道真气袭来,我们有金光护体,没有受伤。
阳西就惨了,他又被打飞十几米,重重的撞在了石头上,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白大师,怎么办?”水常在有些害怕,抱着钱钰莹后退一步。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头等我吧。”
我缓缓朝里面走着,大约走了一百步,进入了一个宽敞的石洞。
烛光昏黄,勉强照亮石洞,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妇人,手持剪刀给一具女尸接生。
她应该就是我要找的灵灵教教母。
尸体的旁边还停放着四五具已经生完的尸体,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教母的身后,摆放着几个刚刚成型的婴孩,其中一个的头顶插着一根深深的钢柱,尸体上刻满了咒语。
我蹙眉敛气,想要走过去看个清楚。
“站着别动。”
教母突然开口,呵斥着我,她表情不悦,语气生冷。
我停了下来,表情僵硬的看着她从女尸的体内取出一个未成形的婴孩,确切的来说,取出来的是一个肉团。
女尸张开嘴,吐了一口浊气。
“是个女的,别紧张。”教母说完,瞥了我一眼。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女尸产子,最忌讳活人出现。阳气过盛,会让她们的孩子无法出生。为了保护肚子的孩子,她们会用怨念害人,甚至会发生尸变。
好在我是女人,还是修道之人。
换做男人,女尸刚刚那一口浊气,轻则让他大病一场,重则当场毙命。
我心急白泽耀和钱钰莹的安慰,行为鲁莽,冒冒失失。
幸好没有铸成大错。
我拿出几张纸钱,给女尸道歉。
“我并无意伤害你和你的孩子,冒然闯入是我的过失,这些钱是我的赔罪,希望你拿着安心上路。”
女尸不肯罢休,依旧张着嘴,教母恼怒,拿起一旁的梧桐枝抽了她一下,骂道,“死鬼,给你脸了!人家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老老实实上路去!”
女尸乖乖闭上嘴,不再异动,教母给她盖上白布,将她搬到了一旁。
见她忙完,我赶紧出去把白泽耀他们喊进来。
水常在看到洞里恐怖的尸体,吓得双腿打颤,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靠,太他m吓人了……”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要命了?死人面前切勿说污言秽语,不然邪气入体,你就等着下去陪他们吧。”
水常在瞳孔放大,嘴角抽动,“对不起,对不起,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我发现这个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就会道歉。
我不再理会他,拉着白泽耀去到教母面前,不等我开口,教母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教母长年接触尸体,替女尸接生,她的身体被阴气腐蚀,整个脸都变了样。她无法做出常人的表情,甚至无法在阳光下生活。
与其说她是人,不如说她是阴人。
她身上的阴尸寒气不亚于刚死的尸体。
“呵呵,想不到这东西还能用在男人身上,东方邪教那帮混蛋,越来越过分了。”
教母对东方邪教不满,提起他们嗤之以鼻,满是嫌弃。
她掀开白泽耀的衣服,看了一眼他的肚皮,干瘪的手在他肚皮上摸了几下,“那东西睡着了,暂时解不了,你把符咒擦掉。”
我点点头,“教母,麻烦您再去看看钱钰莹,她的情况很糟,我的符咒已经压制不住她体内的鬼婴。”
教母走到水常在面前,水常在害怕的后退几步,随即又跟教母道歉,将钱钰莹放在了刚刚女尸躺的台子上。
掀开钱钰莹的衣服,她的肚子上不满了黑气,黑气中还爬满了红色的瘢痕,我的符咒模糊不清,肚子里的脸渐渐浮现。
“她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