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熠松开手后,裴安楠以一种极其玄幻的心情看着眼前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口出惊人的男人,虚弱地扶了扶额头,“秦爷,我觉得刚才我应该真的是被裴家的人气坏了脑子,都产生幻听了……”
按照秦爷过往对待那些想要爬上他床之人的态度,他说的不应该是“你知道说出这种话,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可为什么她听到的却是“做不到的下场是什么”?
如果秦爷没有说错,那就是她真的出现幻听了。
秦熠深深地看了裴安楠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重新发动了车子。
在返回四季云顶的一路上,秦熠不说话,裴安楠也不敢随便开腔,两人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气氛,甚是压抑。
甚至在下了车,进了房门后,秦熠也没有再与裴安楠说一句话,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八壹中文網
裴安楠看着秦熠头也不回的背影,讪讪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看来今晚,她把秦爷气得不轻。
也不知秦爷会不会把她当成作精。
“夫人,您回来了啊!”
正想着,林雅的声音突然响起,听起来带着疲倦。
裴安楠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多了。
再看看林雅,对方身上的女佣服饰已经换下,换上了一身保守、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凌乱,还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显然,对方这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裴安楠有些无语。
秦爷这边,都睡得这么早的吗?
看着林雅一脸困意,裴安楠也不忍心让她继续忙活,只是要了一副橡胶手套后,就回了秦熠给她安排好的房间。
洗漱完,刚将手套取下,裴安楠便听到了敲门声。
“小雅,不是说不需要你再忙活了吗?”
除了林娅,裴安楠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敲她的房门,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
刚一开门,她便愣在当场。
门口的人不是林雅,而是秦熠。
此时的秦熠虽然已经换上了一身全黑丝绸睡衣,不复先前西装革履的严谨模样,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让裴安楠呼吸一滞。
秦熠足足高了她有一个半头,一米八八的身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再加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想不紧张都难。
看到面前的女孩,秦熠一怔。
刚洗完头发,因为还没有吹干,水珠正不断的从女孩的发梢往下滴,鬓边流下的水珠划过女孩昳丽、精致的笑脸,顺着她柔软流畅的脸颊弧线一路往下,最终汇集到下巴处再滴落下来,渗进了浴袍的衣领口。
女孩没有染发,发色很黑,在发色的映衬下,显得她皮肤更白了,像是初冬之雪一样,又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散发着温润的湿气。
哪怕秦熠半夜来敲她的房门,裴安楠对秦熠也不会有对方想要占她便宜的想法,她看向秦熠,安静了几秒钟后,展颜一笑,“秦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呀?”
笑起来的她,更像是一朵花徐徐绽开了花苞,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起来,也让她整张脸多了分说不出的妖冶和明艳。
就像是一朵纯白无暇的白芍花,却又奇异的混合了一丝红玫瑰的妖娆张扬。
不仅没有半分突兀,反而显得无比和谐。
让人有种想要为其沉浸,发疯、发狂的冲动。
看着这副模样的裴安楠,秦熠眸色渐沉。
在他心底,那个一直被禁锢的野兽仿佛要不受控制,正在拼命的想要摆脱牢笼。
裴安楠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挑战秦熠的耐力,见秦熠没有反应,仍杵在门口位置不知在想什么,小脑袋微微一片,面带疑惑,“秦爷?”
“轰隆隆!”
秦熠只觉自己脑中一直保持着冷静的那根弦儿随着裴安楠无意识的可爱举动彻底断了,他将裴安楠推进房间,随后用脚将门合上,将女孩逼近墙角,“裴安楠,别作妖!”
裴安楠:“???”
突如其来的“壁咚”已经让她很懵逼了,现在秦爷的一句“别作妖”越发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做什么了?
貌似大晚上好端端的没事来找她的人,是秦爷,而不是她去敲秦爷的房门吧?
“秦爷,我……”裴安楠愕然抬头,视线顺着秦爷精致的锁骨往上移,当看清秦熠现在的眼神时,不禁心中“咯噔”一紧。
刚才她从男人深黑的双眸中,分明感受到了对方隐藏在禁欲表象下的占有欲与掠夺欲。
那炙热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就像黑夜中山林里的那些野兽,窥探着自己的猎物,随时随地想要将其吞吃入腹。
裴安楠被自己现在的这种感受吓了一跳,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推开秦熠,却发现指腹下的触感如同烙铁一般,不仅没有推开,反而像是惹恼了对方,让对方越加逼近。
裴安楠心如擂鼓,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间,这种酥麻、奇妙的感觉,让她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情急之下,她的手往上移,移到了男人衣领处,将最上面的那一对没能扣上的睡衣纽扣给扣上,“秦爷,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裴安楠的再次发问像是拉回了秦熠的理智,他“嗯”了一声,那双黑眸中浮现出歉疚与悔意,倒退了几步。
刚才看到裴安楠这副模样,秦熠无法否认,自己一直压抑的欲念从心底最深处开始滋生,可当一想到过去的裴安楠曾那么喜欢顾明辉,哪怕他坚信裴安楠现在是清白之身,但无法断定她那个样子,有没有让顾明辉看到过……
秦熠就感觉一种名为妒忌与不甘的毒液,在缓缓腐蚀着他的心脏。
然而当看到裴安楠那胆怯的眼神时,对方的话像是点醒了他。
他不能吓到她。
“没上药吧,我来给你上药。”
秦熠的话让裴安楠松了口气。
讲真,刚才秦熠的反应当真是把她给吓到了。
如果不是秦熠最后让开,裴安楠真的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视线转向秦熠的手,在对方的手里,有一管药膏。
“秦爷,这么晚了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来就行。”裴安楠笑了笑,“辛苦秦爷亲自送药,十分感谢!”
“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吧!”秦熠的语气不容置喙,甚至不等裴安楠拒绝,便推搡着她走向沙发,“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再叮嘱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