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跟林丽同一个办公室,她来势汹汹,拽着温软就到了林丽的办公桌面前。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意外啊?”
“所以呢,要怎么样。”此时的林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当是自己发文件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要怎么样?林丽,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一条人命?”
宁嫣厉声的呵斥,引来了无数侧目。
宁嫣平时在公司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也被大家称之为美女姐姐,她发这么大的火让大家也很意外,同时也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动气,通通都围了过来。
“为什么?”温软只有这一个问题,她自认为在文件发出之前没跟林丽有过什么正面接触,就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林丽嫌恶的看了温软一眼,继而开口:“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于总会留下你,你面试当天迟到就可以让你滚蛋了,凭什么还能跟我坐在一起工作,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配!”
温软觉得林丽这理由实在是有点可笑,就因为这样?仅仅就因为这样才如此费劲的搜索了那么多关于她的所谓的“瓜”,想要用此来把她赶出公司么?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个弱弱的声音,靳白涨红着脸辩驳:“温软姐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报社的,你到处跟别人说温软姐跟于总……”
靳白不好意思将那些污言秽语说出,低着头又缩进了人群里。
王强也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但听到此事事关温软,难得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到了人堆里。
“跟我怎么了?继续说啊。”于晟轻笑着,声音却冷冽。
靳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林丽总说温软姐是走了后门才进的报社,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才……”
靳白说着说着声音都发颤了,好不容易说完又躲回了王强身后。
“是吗?”于晟盯着林丽,眼底泛起冷意。
“我这个当事人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温软有一腿了,林丽,说什么话可要负责任啊。”于晟啧了一声,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林丽坐不住了,站在一旁有些慌乱的解释,“于总,我没说过那些话。”
“是吗,那就是我冤枉你了?”
林丽咬唇,面色惨白,今天的结果最差也不过是离开报社,只是这份工作……
“那便算作我冤枉你好了。”于晟齿间发出一声冷呵,“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文件的事情。”
林丽合了合眼,想到俞树炜说的那些话,果断承认下来。
“是我做的,我只是看不惯她迟到还能进报社罢了。”
于晟的脸色骤然冷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质疑我的决断?”
林丽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她知道如果自己得罪了于晟,将来再找工作将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没有人再肯要她。
“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于总,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林丽慌得脚步都不稳了,她不想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再呆下去。
“你以为走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吗?”宁嫣嗤笑,“好好解释解释上次皇天的事情吧,解释不清楚可是要吃牢饭的。”
宁嫣故意夸大其词来吓唬林丽,林丽看着桌子上那些伪造的聊天记录心都凉透了。
俞树炜!俞树炜是真的想要将她逼到绝路上去。
于晟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原本这档子事他也不愿意管,但是顾聿铭出面了。
这件事他就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顾聿铭是新林报社最大的金主,他特意提起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想为温软撑腰。
于晟倒是没想到,自己招进来的员工的背景这么大,居然背靠着顾聿铭这棵大树。
“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温软耐着性子问。
发文件她还可以理解,但皇天那件事就是妥妥想要她的命了,温软也不相信仅凭着林丽自己可以如此周全的完成这件事情。
是因为有顾聿铭在,她才能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倘若没有顾聿铭呢,林丽这件事可就真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林丽不知道俞树炜会把这件事情也推到自己头上。
如果自己承认了那后果就不是她可以承担的了,可如果她不承认供出俞树炜来,那个疯子一定会对自己爸妈下手的!
林丽气的浑身发抖,她不敢拿家人的安全做赌注,只好合上眼睛承认道:“是我做的,你和宁嫣联合起来用花砸我,我怀恨在心才设计你。”
“那你是怎么联系到白岩手底下的人的?”
宁嫣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虑。
林丽不屑的笑笑,“跟着不同的人多去几次不就认得了?”
事到如今林丽只能承认下来,俞树炜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把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那么她的“罪证”一定会被他准备周全。
就算她浑身长满了嘴,也是不可能说清了。
“你确定没有人指使你么?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温软还是觉得蹊跷,看那天白岩的样子像是提前跟别人约好了似的,林丽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请得动白岩给她做事。
林丽咬死了不肯说,连东西都不要了,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于晟也不想闹大,林丽已经走了,这就算是他给顾聿铭的交代了。
他扫视了一周开口:“都没事做了?”
大家哄散开来,办公区恢复了安静,王强却被于晟给叫走了。
“就是要这样,你狠起来就没人来招惹你了。”
宁嫣睨了一眼素日里跟着林丽一起为非作歹的几个女人,哼了一声。
温软不免失笑,“知道了,我一会还要出去采访,感谢大美女的拔刀相助啦。”
温软知道宁嫣现在为她出头是怕她性子太过寡淡以后又招来什么麻烦。
就和余周周,和陈寂一样,因为看不下去,将她当做朋友,所以替她出头。
温软怔了怔,突然想起了林晚晚。
那个贯穿了她整个年少以及那一场悲剧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判了死缓,正在监狱服刑。
温软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