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玲的离去让整个办公室陷入沉寂。
经理到底见惯了场面，很快扮起笑脸相迎，“顾先生快坐下喝口茶，也不知道，顾先生过来是有什么事。”
温软感受到经理说这话时，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她垂下头，心头慌乱，肩上的负担却在这时陡然撤离。
瞬间涌进来的空气，让温软如同获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
顾聿铭坐在真皮沙发上，用那双长长凤眸直视她劫后余生似的模样，他嗤笑一声，转头看向经理，“当然是为了温软。”
虽然这事众所周知，但听顾聿铭亲口承认，经理还是忍不住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连连点头。
“顾先生，您瞧瞧我，我一天到晚忙得都糊涂了，都忘了您和温软的关系，还问出这样的话……”
方璐在旁边听着都替经理觉得尴尬，她连忙笑道：“既然顾先生是来找温软的，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顾聿铭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这样的默认让方璐有了底气，也让经理赶紧脚底抹油准备溜。
只有温软，她深吸一口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请问顾先生您过来找我是因为私访的事？有经理他们在，或许更容易解决问题。”
方璐和经理只觉得一口气梗死在喉咙里。
顾聿铭像是知道他们的难处，深黑的眸扫过他们，说了句，“我和温软有事要说。”
得了释放，两人夺门而出，只留下顾聿铭和温软面面相觑。
中央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工作，四周空气因而凝固闷热起来，像是粘稠的糖浆，既黏糊又滚烫，沾在温软的皮肤上，让她无所适从。
她强打着气问：“顾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话和我说？”
顾聿铭却是兀自端起桌上的茶，盯着那绿波，悠悠叹了一声，“维尼亚还是没学会……”
温软看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的杯子，心领神会。
“我去给你重新冲杯咖啡。”
话音落，就听见杯子重重叩在桌面的声音。
温软抬起头，正对上顾聿铭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心头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聿铭就已开口，“温软，你难道不好奇？”
他看到温软身子明显一僵，嘴角微翘，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直到两人额头碰着额头的距离才停下来。
凛冽气息瞬间聚拢，烟味迅势侵袭，将温软裹在心慌的空间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顾聿铭却仿佛早有预料般，随她更近一步。
温软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
而顾聿铭云淡风轻地俯下身，黑如岩石的双瞳盯着她，带着几分散漫和轻挑，“我问你呢。”
他说话时的热气直扑耳际，温软只觉耳朵痒得厉害。
她撇开头，白皙的脸颊晕染出娇艳欲滴的红。
这个样子落在顾聿铭的眼里，令他眸色微暗，忍不住伸出两指夹住她的下颌，令她直视自己，“恩？”
温软迎上他的眸，仿佛掉入他布置的深渊里，漆黑的，光线全无，只感觉到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燃烧，噼里啪啦的，震动着她的心跳。
她咬紧牙关，克制着那禁忌的情绪，用一双麋鹿湿润的眼紧锁着顾聿铭，“为什么，你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