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嗯,郝憨,你怀了孕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吗?昨晚还敢跟我吵架,你长能耐了啊你,你知道你昨晚护着的人对你做了什么吗?人家骂你你也不回嘴,人家抢你手机你还伸着个脸让人挠几挠,人家想弄死你你也不知道躲一躲哦!你这是什么你知道吗!你这叫圣母病神经病!你还躲!你给我出来!”
乔衍越剥越生气,她气这人性子软绵绵的善良过头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要是她出来晚个几秒……
“我不出!我就是无法无天!我就是圣母病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谁!我……我不要理你了!!”
郝憨脾气也上来了,她把脸背对着乔衍就是不肯转过来,内心一阵咆哮。
要知道不是想让她能睡个好觉,她做什么那么忍气吞声的让人欺负她啊!
还骂她是圣母病!!
她要是圣母病还能护着女儿生活这么多年!!
她还不是怕这人一时冲动犯下错误,所以才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请山庄的人来解决,结果她说什么,她说她护着那两个人!!!
她护着的是谁!!!!
这谁不知道感恩现在还骂她是神经病!!还骂她!!
你咬我手指还有理了你!
你打游戏看美女经理招蜂惹蝶沾花惹草还有理了你!!
我……
郝憨越想越难过,本来就多愁善感的,现在还被人这样冤枉,埋着被子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伸长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结果那人还砰的关上门走了!!
她走了!
她居然走了!!
她居然哄都不哄就走了!!!
“……”
郝憨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果然,房间里一片安静,哪里还有乔衍的身影。
顿时,郝憨感觉鼻头一酸,唰的一下,眼眶里的眼泪汹涌而落,她把自己缩在角落,抱着肚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委委屈屈的对着肚子里的孩子喃喃自语。
“宝宝……你……你以后出来……嗝呜……要记得好好孝顺妈妈……呜呜呜……要做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嗝……知道吗……呜呜呜呜……”
“我们……呜呜……不要理乔妈妈了……呜呜呜嗝……乔妈妈她不要我们了……她……哇呜呜嗝……她……嗝……”
她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打着哭嗝下了床,挪动到行李箱边把自己的衣服翻出来打包到她的包袱里。
“啪嗒啪嗒……”
软软的拖鞋踩在木质的地面发出了极响的声音。
瘫在沙发上的郝平凡疑惑的转回头看了一眼沙发后的楼梯,结果就傻了眼。
“妈!你这是干啥呢?咋眼睛怎么红啊!别揉了哟!”
郝平凡飞快的抽了几张纸巾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看着人踩着楼梯扭扭歪歪的样子她就害怕,拔腿奔过去扶住郝憨。
郝憨接过纸巾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脸,抬起头对着郝平凡摆了一张严肃脸。
“凡凡!”
“干嘛呢妈!”
郝平凡不明所以,眼睛却被站在楼梯最上面俯视着她们的人给惊到了。
“我们私奔吧!”
郝憨一脸认真的对女儿说。
“不是妈你身后!”
郝平凡却指着她后面。
“啊?”
郝憨疑惑的转回头。
然后,走下来的乔衍不顾人挣扎把她打横抱走,临走前还淡淡的看了女儿一眼,眼里的怀疑和警告都溢出眶来了。
郝平凡:“……”
郝平凡:不是!!你们小两口吵架干吗老是伤及无辜群众呢?你气走你老婆你还有理了你!!乔妈妈你个世界宇宙第一直女!迟早有一天你老婆带球跑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哼!
因为有卷子要写所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宋阳端着水杯从房间走了出来,抬头望着站在楼梯上双手叉腰的郝平凡失笑了,走过去趴在楼梯的扶手上笑眯眯的揪了揪她扎起来的小马尾。
“站在这干什么呀,气鼓鼓的哦。”
郝平凡转过头抓住了宋阳的手,走下楼梯。
“气乔妈妈是个直女哦!”
郝平凡走到宋阳面前,对着二楼翻了个白衣眼说道。
宋阳觉得好笑,但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去了厨房。
郝平凡虽然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两位母亲能否和好,就连宋阳榨了果汁递到她嘴边都没发现。
“张口,啊。”
宋阳倒希望她能发呆久点,因为——
“啊!嗯?嗯!!!”
郝平凡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大口,随即就被那熟悉讨厌的味道给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塞得满满的又不能吐出来。
“继续,啊,再来一口。”
宋阳在她吞到一半的时候又喂了一口进去,就这样,一大杯混合的蔬菜汁就被郝平凡给喝下去。
她动了动喉咙,终于把最后一口给咽下去了。
“宋阳!!!”
郝平凡皱着脸一个翻身压了上去,怒气冲冲的喊。
“要来颗软糖吗?刚刚做的哦,啊。”
宋阳笑眯眯的拿出一颗软糖,放进了郝平凡下意识张开的嘴里。
郝平凡坐在宋阳腿上一脸认真的嚼了嚼嘴里的糖,随后苦着脸,又嚼了嚼,难受的动了动喉咙咽了下去。
“是胡萝卜味的!不好吃!宋阳你又骗我!”
郝平凡皱巴着一张脸伸手拿了宋阳用过的水杯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
“谁叫你整天不吃蔬菜呢?做成软糖是不是好接受多了?”
宋阳边说边拿出了一盆子的软糖,不是胡萝卜色就是绿色,让郝平凡看了就没兴趣,凶巴巴的抢过了盆子把它们推的远远的。
“我才不要吃呢!”
郝平凡恶狠狠的扯了扯宋阳的脸,威胁道。
虽说恶狠狠,实际上郝平凡一点力都没有用,宋阳自是不在意,握住了她的手腕垂着眸认真的亲了亲,说:“别担心了,小夫妻之间哪个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别想那么多,要再来块软糖吗?啊。”
“啊!”
郝平凡苦着脸接住了糖,边嚼边想,觉得宋阳说得还挺有道理的,遂不再多想,跟在了宋阳后边看她写卷子,时不时又被她投喂一两块蔬菜味的软糖,除了蔬菜味太浓了以外,郝平凡对着宋阳好看的侧颜暗自点了点头,心觉的出来度假真不错。
二楼的卧室里,
乔衍强制把人按在怀里,听着郝憨无逻辑混混乱乱的哭诉,直觉好笑。
“呜……嗝……你是直女!!讨厌!!”
郝憨擦着脸凶凶狠狠的说道。
“哦,我讨厌,我最讨厌,你最讨人喜欢,行了吗?”
乔衍随口附和,伸长手抽过几张纸巾帮怀里人擦了擦脸。
“你还骂我圣母病神经病!!……嗝……圣母病才不要理你呢……嗝!!”
郝憨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用力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却被乔衍给制止了。
“好好好!你不是圣母,我冤枉你了,我有错,我有错好吧,不要这样擦自己的眼睛,痛不痛?”
乔衍心疼的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小心翼翼的问。
“不理你!我……嗝……不许你……嗝亲!不许亲!嗝嗝!!”
郝憨一哭就打嗝这个毛病害得她就像个三岁小孩一样,骂人一点气势也没有,反倒像是对乔衍撒娇一样,让她觉得自己不争气极了。
乔衍倒是喜欢她哭完后的样子,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一哭完就会揪着她胸前的衣服打着小哭嗝,就像一只跟你闹完脾气的小猫又哭唧唧的蹭着你求摸一样,眼睛红通通的,明明这么大的一个人却委屈得不得了,而且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副样子,只会在她面前露出,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乔衍勾了勾唇角,释然了。
就算她圣母病又如何,自己本来爱的不就是她这个样子吗,只要自己时时在身边好好把人护住就行了。
“别哭了,我不亲了,不亲了,也不骂你是圣母病,你这哪是圣母病呢,明明就是善良的郝妈妈对不对?”
乔衍揉了揉她的后腰,柔声哄着。
“不善良!我不……嗝不善良……嗝我凶……嗝嗝我最凶……”
郝憨揪着乔衍的衣服,即使打着嗝也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凶,你最凶,我都没你凶,我刚刚去给你热早餐,起来吃点好不好?”
乔衍觉得更好笑了,但面上不显,只是抱着人坐到放在地毯上的小圆木桌前。
搅了搅粥里的勺子,又想起郝憨还没洗漱,看着人满脸泪痕像个小花猫似的,就抱着人进了卫生间一通操作。
出来后郝憨已经平静下来,除了一边打着嗝一边吃着粥,期间还被呛到好几次外,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对着刚刚还骂着直女不要理的乔衍露出了憨气十足小酒窝,吃完早餐后还拍拍肚皮放松的躺在乔衍的腿上,那些不愉快的烦人的负面情绪,对她来说哭过以后就没有了。
乔衍看着她这一副开心的样子,觉得舒心极了,不会一直揪住一件事不放的憨憨来说,负面情绪就只是她生活里的调味剂。
她抓住了郝憨晃来晃去的脚丫,坏心眼的挠了挠她敏感的脚心。
“不挠……嗝……痒啊……”
郝憨有点想笑,用脚顶了顶乔衍的手心,看着她乖乖的收回了手又得意的在阳光下晃了晃。
乔衍却起了身,找出了一身轻便舒适的衣服给她换上。
“我们是要出去玩吗?”
换完衣服的郝憨坐在地上仰起头一愣不愣的看着乔衍换上和她同款不同色的运动服问。
“嗯,”乔衍俯下身亲了她一口,把人拉起来说道:“今天我们要去山庄后面的山去玩,听说那里有可甜可甜的柚子可以现摘,想去吗?”
“去!真的可以自己摘吗?”
郝憨最近被憋的属实难受,一听到可以上山玩哪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乔衍小心的拉着她走下楼梯,边走边解释:“我们可以摘,但你不行,你要在旁边看着不许乱跑知道吗?”
郝憨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她默默的跟在乔衍身后,到了一楼的时候才拉住她,踮起脚努力的勾住她的肩认真的说:
“乔衍,你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我都多少岁的人了难道连这点分寸都不知道吗?你不在家那么多年我不也是一样平平安安的走到现在吗?你不要老觉得遗憾想要补偿我什么的,你是我爱人,是我老婆,为什么要这么分生呢?只要生活过的快快乐乐的那就不要去计较那么多无所谓的东西,两个女人过日子过的开心就好了,你说对不对?”
乔衍没说话,心中有些触动,但她可偏就坏心眼多,垂着眼帘遮住眸中的微光,然后闷声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经常做你开心我开心的事?”
“你开心我开心的事?”
郝憨有点懵,她们不是在很严肃的讨论感情的问题吗,为什么突然和她
想的不大一样啊?
“你就说可不可以吗?”
乔衍托住她的屁股轻轻松松的抱了起来,同时对着后面的郝平凡使了个眼色,让她回去换衣服。
“不可以吗?”
乔衍对着和她直视的郝憨歪了歪脑袋,漂亮的异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让郝憨根本无法拒绝,只能认命的点点头。
“可以,可你说的是什么事?”
“嗯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在温泉做的那些啊,你不觉得舒服吗?舒服后你不就觉得开心了吗,我说的对不对?”
乔教授一堆歪理,还故意咬着人的耳朵暧暧昧昧的说出来,气的郝妈妈拽住她的脸,被羞得压低声音但还是恶狠狠的说道:“乔衍,你多少岁了还想着这些老不羞的东西,不是才刚做过不久吗!我跟你讲你以后再想这些羞人的事你就自己睡去吧!”
乔衍自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睡得,但也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蓝一绿的,就这么直直望着郝憨,无声无息的,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
郝憨:……
郝憨还能说什么呢,意志力一向不坚定的她晕乎乎的就点头了,答应了一大堆不平等条约,直到以后的每个晚上的晚上,她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你开心我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