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的高手,不至于这么无耻、对一个苍院弟子下手吧?”
陈枫皱起眉来。“他若真这么自重身份,又岂会容忍周云这么折磨一个女孩?”
骆仲淡淡地道。……陈枫无话可说了。骆仲一针见血的评语,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要麻烦。正面挑战,一般像周海这种级别的高手,挑战的对象却是许小月,原本是不会被允许的。但是有了“杀弟大仇”这理由,武院也不会拦阻。正如周云所说,许小月并没有什么特别身份,即使被杀,也没什么影响,武院犯不着为她强出头。“但我更担心的是另一种情况。”
骆仲脸色凝重地道,“周海会放过许小月,把杀弟之仇,栽在你身上。”
“我?”
陈枫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你可知道,六皇子为了拉拢你,已经对周云兄弟下了严令,要他们和你化解仇恨。”
骆仲缓缓道,“但如果你真的跟了六皇子,便意味着周家再非他身边最重要的支持力量,周家的权势,也会因此动摇。因此,周海是绝不可能让你归入六皇子麾下的。”
“骆执事的意思是……”陈枫愕然道。不过他心里这时想的,却是骆仲居然连这种机密的事都知道,看来连皇子的秘密,也逃不出天云武院的耳目。“周海早已存了杀你之心,但有六皇子在旁,他并不敢直接向你发起挑战。”
骆仲沉声道,“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藉杀弟之仇解决你,他岂会错过?反正周云之死,并没有外人目睹,即使你现在告诉了我,我也不是目击者,不能作证不是你所杀。至于许小月,将来有的是机会杀她,周家并不需要急在一时!”
陈枫眼中精光亮起。这刻他终于完全明白过来,骆仲所说的情况,确实极易发生。“所以如今之计,唯有找出铁证,证明周云不是你所杀,而是许小月所为。”
骆仲一边思索一边道,“这样周海才没有杀你的藉口。你认为许小月有多少可能,主动担下杀人之责?”
“骆执事,你的意思是……”陈枫愕然看着他。“嗯?自然是让许小月担下她本就应该担下的罪责,她一死,自然周海不能再找你麻烦。”
骆仲理所当然地道。陈枫已听明白他的意思。骆仲显然是非常不看好他和周海交手,所以正为他全力找寻让周海不能找他决战的理由。只是这显然必须以许小月之死为代价。忽然之间,事情变得微妙起来。若他陈枫不担下这罪责,许小月便必死无疑,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替她出头,与周家为敌。而他有什么理由替许小月担下这事?更别说这原本就是她自找死路,杀周云,有他陈枫在,她插什么手?但听了骆仲的话后,陈枫却是心中怪怪的,仿佛是故意为了躲避周海,想要把责任“推”到许小月身上一样。更何况,原本是周家欠他的大仇,他为何要躲避对方?原本很容易决断的事,忽然之间变得麻烦起来。“我明白了,你仍对她没有忘情?”
骆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和许小月,现在只是路人。”
陈枫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你犹豫什么?”
骆仲沉声道。“因为武心。”
陈枫缓缓说了出来。“武心?你武心之坚,世所罕见,难道还会因为一个许小月的死而出现破绽?”
这下轮到骆仲皱眉了。“不,她早已无法影响我的武心。”
陈枫摇摇头,“我犹豫,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周海。也不是因为武心会出现破绽,而是我没有任何需要躲避周海的理由。”
骆仲愕然看他。半晌,骆仲始道:“难道你认为你是周海的对手?”
“我不知道。”
陈枫坦然道。“这没什么不知道的!现在的你,虽然已经冲到了地榜第一,但周海身为天榜第九,实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骆仲沉着脸道,“即使是我,周海也有一战的资格!”
“我没有低看他的实力,”陈枫脸上无比冷静,“但我也没有高看我自己。他要来找我麻烦,我绝不退缩!”
“你!”
骆仲有点急了。这少年根本就是被自信冲晕了头脑!这是多少天才走过的旧路,直到陨落时,他们才明白良言可贵!殊不知陈枫心中早已有打算,根本不是冲动而语。周海无论以什么理由,都不能私自杀他,必须向他发出战书。而作为应战一方,陈枫有权利选择决斗日期和决斗地点,甚至如有必要,他还可以拒绝应战。当然,他绝不可能拒绝周海的战书,那会给他的武心带来负面的影响。但只要能选择决斗日期和地点,他就有胜算。“陈枫,你要想清楚,若是你因为这事出了事,对你的前途那可是致命的影响!”
骆仲罕见地有点激动起来。“骆执事,你可知道我的武道是什么?”
陈枫忽然道。“你的武道?”
骆仲一愣。“那便是迎难直上、绝不退缩!”
陈枫看着他,字字铿锵,“每一次危机和困境,都是我前进的动力!过去是蒋大龙,后来是林振海,现在则是周海!若我连周海这样的角色也要避让,那将来面对轩远天这更为可怕的对手,我又该如何做?”
骆仲一时无言。这几句话,确实是陈枫武道的写照。武者最重要的东西,除了天赋就是武心,如果随意改变自己的武道风格,只会带来武心的破坏,对武者前途极为不利。这一点,骆仲当然清楚。看着陈枫坚决的面容,骆仲终于恢复了平静,微微苦笑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当没听过,暂时隐瞒下来,其它的等周海那边的反应再说。但很快你会明白,你这决定是多么不明智,虽然实力提升迅猛,但周海仍不是你短时间内能够应付的对手!话就到此为止,你好自思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