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吸之后，楚阳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他还来不及观察周围的景象，先是对白音此番手段惊讶不已。
现在他倒是能估计出对方的实力了。
居然能让他毫无所觉就传送到另外的地方，就算是利用此界根源之力都做不到。
毕竟他好歹还能感知到根源之力的存在。
因此楚阳现在已经对白音的实力大致有了一个判断。
她的修为大概率不下于燕姣然。
若是算上实战经验差距的话甚至可能比燕姣然还强。
这也难怪她在很久之前就去探查过灵虚界，说不定也是抱着和琉璃宫那位上古强者一样的想法。
不过楚阳有点无法理解的是，她为何又会离开灵虚界回到这里呢？
即便知道灵虚界是风暴中心，可谓是暗流涌动十分危险，但以她的修为想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还真不觉得诸天万界有在此之上的存在。
除非那些混沌初开的人物依然活着，但这显然不可能。
尽管他们修士的境界越高寿元就会越多，可要想达到永生的境界完全不可能。
对于这一点，楚阳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好歹也算是一方强者了，修为也差不多触及诸天万界的顶点。
当然，若是真想得到永生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
就算真的成功了，估计就会变成如同魔物般自我意识丧失的存在，亦或者只是一团由力量组成的物体罢了。
一开始楚阳也不是没想过这事，但当他修为越高之后就愈发明白了一件事：所谓的永生只是个奢望罢了。
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只能舍弃自我，成为如同死物一般的存在。
可这样又怎么能算永生呢？
尽管有些手段能让人一直转生下去，但这和真正的永生显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若是真有什么混沌初开时的大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活到了现在，估计修为也远远不如巅峰时期了。
因此楚阳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白音在那时究竟在顾虑什么，才会抛下花灵语这个喜爱的徒弟离开灵虚界。
而且他更加疑惑的是，既然已经收她为徒了，白音为何又不带她一起离开，非要让她留在危险的灵虚界？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问题需要白音解答一下。
沉思之后，楚阳微微眯起双眼，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便收回了目光。
果然和他所料的一样，海底确实别有一番洞天。
虽说是海底，但倒是和很多小世界中陆地的景象差不多，各种建筑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半人半鱼的生物在四处走动或者游动。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是海底中的一间较为简陋的小屋子，倒是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由于他们身处海底，周围的景象倒是多了一点梦幻感。
比起陆地上的景象确实好了不少。
不过楚阳早就已经见识过所谓的海底世界，所以仅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现在我可以问问题了吗？”
他转头看向白音，询问道。
“随便问，能说的我都不会隐瞒，就当是你把这小妮子带到这里的报酬吧。”
白音满不在意地说道。
听到她的回答后，楚阳不由抽了抽嘴角。
白音把花灵语叫做小妮子确实有很大的违和感。
因为她这副外表看上去可比花灵语小一点，就像对方的妹妹一般。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她的真实样子，还是说是在装嫩。
明明实际年龄说不定能和燕姣然有的一拼，不管是外表还是性子似乎都有点稚气。
不过如果白音是妖族或者灵兽的话，或许她确实就是这样。
毕竟不管是妖族还是灵兽，都是寿命非常长的存在，和人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思考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楚阳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了当地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真正的修为有多高？”
“……没想到你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白音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不过你可要想好，我可不会一直回答你的问题哦。”
“你不是说随便我问吗？”
楚阳纳闷道。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嚣张，丝毫不像在面对一个修为能碾压他的存在。
但没办法，白音现在的样子确实让他慎重不起来。
而且她的性子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就像涂山玖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都已经上手摸头了。
“随便问确实是随便问，但若是我心情不好的话可就不理你了。”
白音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说道。
“那刚刚的问题会让你心情变差吗？”
“不会，我可以回答你。”
白音很快便回答道。
接着她便摇了摇头，缓缓道：
“既然你问的是我的真正修为，那我就直说本体了……我不知道现在的修炼境界是怎么分的，不过按照很久以前的境界名称的话，我现在的修为是戮仙境巅峰。”
听到这个回答，楚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白音的修为确实和燕姣然差不多。
而且她用的也是这一套境界名称，想来估计和燕姣然是差不多时代的存在。
想想也是，别说戮仙境了，现在这个时代估计就连灵仙境修士都寥寥无几。
都没几个修士达到如此境界又怎么能划分出不同的修炼体系呢？
这些修为能达到灵仙境以及戮仙境的修士大多都是上古时期的存在，自然会使用这样的名称。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看了一眼沉默许久的花灵语，发现她也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色。
她显然没想到和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师父居然会这么强大，说是诸天万界最强者之一也不为过。
不过楚阳现在的关注点并不是这个，而是突然想起自从见到白音以来，花灵语竟是表现得极为……正常？
没有了之前和他相处时的古灵精怪，反而如同一个温婉少女一般。
看到这样的她，楚阳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的花灵语也是这样，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和她交谈时更是如沐春风。
不过在愈发了解这姑娘之后，楚阳便发现这其实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不，也不能说是伪装吧，只不过是因为花灵语那段时间太过痛苦，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好受一点而已，连自身的本性都抑制了下去。
而当她终于脱离苦海，和姐妹们相聚之后，终于能展露出自己的本性了。
要说楚阳更喜欢哪个样子的她，不虚伪地说肯定还是温柔可人的她。
但他也知道那并非花灵语本来的样子。
像这样能毫无顾忌，无需戴着面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楚阳自然更加欣慰。
反正即便是这样的花灵语也讨人喜欢，对他而言倒也没什么差别。
只要她今后能活得开心，忘却那段时间的痛苦就好。
然而看到她面对白音的样子时，楚阳又想起了戴着面具的她。
只是这次花灵语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只是想在自家师父面前装乖乖女罢了。
这样的想法倒是很容易理解。
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花灵语之后，楚阳并没有戳穿她的伪装，而是继续对白音问道：
“为何会有这么多强者聚集在灵虚界呢？”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询问当事人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作为诸天万界最强者之一，白音肯定知道其中的辛秘。
更别说她自己也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去过灵虚界。
“你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了？”
说起这个问题，白音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看来关注那个地方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多啊。”
她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即对楚阳摇了摇头道：
“虽然我知道你很好奇，但这事你最好别知道……要不然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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