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茜娅再也受不了了,她已经准备好好教训这个无礼的家伙了。不过当她要把手抬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里人怎么这么多?”一个穿着贵族礼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个年轻人面目是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双颊如刀劈斧砍一般的瘦削,神态带着贵族那种居高临下式的淡然,萝莉茜娅抓狂了,她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个人。
这个年轻人带着一种嘲弄的语气向萝莉茜娅道:“萝茜,你有麻烦了吗?让我帮你吧?”
“滚远点,米纳。”她不想见到这个家伙,因为这个家伙比眼前的这个无赖还要讨厌,不!如果用来形容这个无赖的字是讨厌,那么她对这个家伙的感觉应该是憎恶,怎么说呢?
米纳才二十岁,仅仅二十岁。可是他二十岁就得到了一个贵族的头衔,这并不是他有什么出众的能力,或者是有什么巨大的功劳,他完全是凭借了祖上的荣耀。
米纳姓克劳福特,在帝国这个姓代表了一种东西,在帝国来说这个叫做法律豁免权,也就是他们家族的人只要不犯什么谋反之类的滔天大罪,就可以通过这种法律豁免权来免除罪名。
这个家族的族长每个都是公爵,世袭的。而且每个人都是贵族,也是世袭的。原因就是当年韦斯利大帝在当年打天下时没有发迹的时候被克劳福特的祖先救过。
每个人都有倒霉的时候,就像维克多倒霉的时候是失恋,萝莉茜娅倒霉的时候遇到了维尔斯。当年的韦斯利大帝一次被逼得亡命而逃,韦斯利的随从,军队,护卫一个都不在身边。他走投无路了,后面是几百个敌军的追击,韦斯利已经想要放弃了。
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克劳福特家族的祖先,那个时候他们的祖先还不是贵族,连低微的贱民都不是,他是个奴隶,这个奴隶当时的职责是给主人放牛。
那个奴隶见到了当时的蓬头垢面的韦斯利,也是命运使然,这个奴隶一时善心大起,将韦斯利藏在了他的牛群中,想韦斯利当年一个开国皇帝,却要和一群畜牧待在一起。他的身上沾满了臭烘烘的牛粪,韦斯利一辈子最惊险最狼狈的一次就是那次了。
追兵到来后见到了这个奴隶,这个奴隶帮韦斯利大帝把追兵引到了相反的方向。韦斯利曾对他说,若有一日,我荣登大宝,你就是世袭的公爵。
奇怪的是,自从这一天开始,韦斯利的霉运似乎就再也不见了,他遇到了辅佐他的忠臣,良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东打西杀。硬是在一片强敌环伺之下建立了这个国家。
韦斯利坚信这是那个奴隶带给他的运气,他找到了那个奴隶,赏赐了他公爵的头衔。从此这个克劳福特的姓扶摇直上,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过了几百年,克劳福特家族不但没有衰落,反而日渐兴盛。他的后代再也不是当初的奴隶身份了。他们是纳米亚王国最炙手可热的贵族,看吧!从奴隶到贵族就是这么容易。我不得不说,人生就是一部黑色轻喜剧。
到了米纳这一带,他们已经完全的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他们以祖先的奴隶身份为耻,甚至他们还找来了考古学者,在那些考古学者的考察下,发现他们的祖先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血脉的后代,“神族”。
而像萝莉茜亚的父亲虽然地位崇高,但是出身一个马夫他明显和这个王国的贵族身份格格不入。他们家无法融入那个贵族的圈子,而帝国贵族的象征,克劳福特家族更是如此,他们多方面排挤这个家族。
这个米纳虽然看不起这个家族,却对萝莉茜娅这个漂亮的女孩很是欣赏。而萝莉茜娅对他们的整个家族充满了反感,事实上出身卑微的她的父亲和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恨贵族。”
米纳的身材和维尔斯差不多,两人都很高大,不过米纳是仰着头的,他俯视着维尔斯:“你这个贱民,见到了一个伯爵是应该下跪的。”
维尔斯不去看米纳,他只是看着萝莉茜娅,他装作好奇的看着萝莉茜娅:“什么贵族,我没有看见,倒是听到了狗叫声。”
这一句话就抹掉了刚才萝莉茜娅对他所有的鄙意,“这家伙虽然讨厌,倒也有几分骨气!”萝莉茜娅这样想。
米纳的苍白的脸上闪过一艳血红,这是生气的表现,不过米纳不会挥拳相向,也不会污言秽语,从贵族的礼节上说,这些行为都是有悖贵族的行为的。
米纳优雅的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见鬼的天气啊!这个人不应该活着这个世界!”
维尔斯就突然发现,自己被几个贵族护卫围了起来,这些贵族护卫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胸上别着一枚克劳福特家族的徽章。徽章上的图案一是根鞭子,还有一只美丽的独角兽。独角兽是皇室的血统的标记,而那根鞭子是韦斯利告诉人加上去的。他希望克劳福特的后人不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奴隶,希望他们不要像贵族那样骄奢。
不过这个徽章上有一个光圈,那个光圈是神的标记,是米纳的老爹,现在克劳福特家的族长,西塞公爵强烈要求加上去的。他们认为自己是神的后代,这个标记理应享有,当时的索菲亚皇位不稳又急于拉拢他们家族就同意了。
“我是一名贵族!”米纳如是说。
维尔斯看到在一旁淡然微笑的米纳,他轻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在萝莉茜娅的惊呼声和围观群众的惊叫声中,一拳的印在了米纳的脸上。在他出拳的时候,萝莉茜娅似乎听到了他嘟囔的是,“我恨贵族。”(还有太阳,还有风,还有女人)
风轻云淡的米纳的脸上就这样鲜血四溅,维尔斯本来还想再补几拳的,不过时间不允许了。他抓着萝莉茜娅的手,在护卫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金币大声喊了一声:“是金币啊!快抢。”
金子的光芒是耀眼的,观众们都疯了一样的去抢地下的那把金币,你推我,我挤你,还有人挥拳相向。护卫们想要去找维尔斯,可是发现他已经跑得好远了。
维尔斯是不管这些了,他冲出人群,撒腿就跑。这是他做混混时的得意之作—逃跑。不过萝莉茜娅的家族传统可是不能后退,一路向前的。他跑了几步,被萝莉茜娅拉住了。
维尔斯大喊道:“妈的,打了贵族要出人命的,你快跑。”萝莉茜娅摇了摇头,一个身手敏捷的护卫已经一刀劈下了,维尔斯一闪,脑袋让开了,地被刀在肩膀在划了一道血痕。
萝莉茜娅见他受伤,就不再坚持和他一起跑了,这大违她日常的作风。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一条胡同,维尔斯喘气道:“妈的,你害我中了一刀。”
萝莉茜娅咬着嘴唇,默不作声,拿出自己手帕,给他在肩膀上按住流出的血,她现在也不明白对这个家伙是讨厌还是什么别的了。
一群流氓,一个受伤的人,一个帮着自己包扎的少女,这一切好像是一个轮回,维尔斯猛然感觉到一阵恐惧。他推开了萝莉茜娅,惊恐地叫了一声。萝莉茜娅纳闷地看着这个家伙,他连滚带爬地起来,心慌之下还撞倒一个垃圾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一直跑到了自己的寝宫,这里没有点燃灯火,依然是一片黑暗。维尔斯的心依然“砰”“砰”的狂跳不止,这是一个轮回啊!
维尔斯就像着了魔一样的想到:自己被砍死了,可是为何为无缘无故的重生,本来会被闷死了,偏偏在自己的魔法书上学到了一个照明术,偏偏照明术又让自己看到了棺盖上的魔法,而魔法的威力恰好可以打开棺盖,本来自己可能会在墓道里饿死了,为什么偏偏遇到了约翰,偏偏约翰在挖洞。自己死了以后,那本魔法书无火自燃……
这一环扣一环,如此的巧合,难道真的是巧合?还是……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我难道为什么人算计了?想想那本魔法书,上面的著作者叫做唐·斯柯德·克拉伦斯,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怪。
人,有时自己会吓唬自己的,他在漆黑的寝宫中抱成一团,浑身发抖,旁边漆黑未知的空间中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
“哧!”火折子被点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人,白生生的手,拿着那个火折子。这个人长发披肩,长长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面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维尔斯从小到小,都自觉自己的胆子大如虎胆,可是自己重生了以后,似乎变得胆小了,他喊出了一句和那次“不要啊!”一样的令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
“鬼啊!”他这样的尖叫,声音仿佛一个无知的少女被**了。
那只手点着了一只烛光,房间变得明亮了些,凯瑟琳娇媚的面容显露出来,她板着脸似乎有些生气,“你的肩膀……”维尔斯猛地扑了过去,抱着了凯瑟琳,紧紧地抱住,这让凯瑟琳吓了一笑,不等她问什么,维尔斯几乎带着哭腔,“姐,我害怕,你陪陪我。”
凯瑟琳心里一阵温暖,她没有亲人,从前只有索菲亚对自己不错,后来她照顾了维尔斯,维尔斯那时是一个白痴,她就觉得维尔斯很听话(废话,白痴不听话也不成!)她就觉得维尔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维尔斯死的时候,她的悲伤并不比索菲亚少。
不要维尔斯自从复活后,她就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一下子大了许多,从前维尔斯没有思想,她希望维尔斯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现在维尔斯有了思想,她觉得自己不了解维尔斯的思想。这几天她心里常常怅然若失,今天她知道了维尔斯偷偷摸摸的跑出去,更是十分生气,便遣散了宫女,自己独自等待。
不要看着维尔斯对她的依赖,她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柔情,摸着他的头发道:“不用怕,姐姐在这里。”
维尔斯从小就是孤儿,他和安娜两人互认为兄妹,哥哥妹妹的叫着,就是希望可以忘记孤儿的身份,可是事与愿违,每次他叫安娜妹妹时就会想,我要真有个妹妹多好,这么一想他就心里泛酸。
不过对于凯瑟琳她还是很尊敬的,不但是尊敬,还有些怕,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是一个孤儿,他只希望自己有一个亲人能管着自己,能让自己害怕,他当初当混混时就有些自暴自弃的嫌疑。
凯瑟琳帮他包扎了伤口,那刀虽然狠,但是只砍了很浅的口子。现在血已经止了,凯瑟琳也不部这伤口是怎么回事了,她把维尔斯扶到了床上,给他腋好被子,刚想离去,看到维尔斯依恋的眼神,笑了笑留了下来。
维尔斯过了一个最温馨满足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