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见状也哄着越儿道:“越儿,把花花给姑姑。”
越儿朝着华盈一笑,却是将雪莲花捏得更紧了,陆宛芝与华盈还有赵珩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这毕竟是千年的珍宝,越儿可不能毁了它。
陆宛芝便让华盈抱紧着越儿,念起了论语,念了五句不到,越儿就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华盈花容满是讶异之色,“这……”
赵珩与陆宛芝无奈一笑:“习惯就好。”
陆宛芝从越儿手中将雪莲花取了下来。
华盈将越儿还给了赵珩,只是,越儿一到赵珩怀中就醒了过来,便哭唧唧的,“姑姑,姑姑抱。”
赵珩没好气地道:“你这么喜欢姑姑,你就跟着你姑姑一起睡去吧!”
“姑姑,睡睡!”越儿扑入了华盈的怀中。
华盈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越儿,眨着眼眸问着陆宛芝道,“我真的能把越儿带走与我一起去睡吗?”
赵珩嫌弃道:“带走带走吧!”
陆宛芝轻轻一笑道:“华盈,越儿若是不听话了,你念论语就是了,他一听论语就乖乖睡了的。”
华盈道:“那我就真的抱走了?”
“抱走吧。”
陆宛芝倒是希望越儿能让华盈开心一些,看得出来华盈也甚是喜欢越儿的。
华盈抱着越儿走后,赵珩道:“总算是弄走了一个。”
回头赵珩就见到不知何时已在玩着泥巴的承儿,把小猫都玩得满身是泥,轻叹了一口气道:
“皇兄当初费尽心机抢走我们的孩儿做什么呢?等到如今孩子两岁的时候,他不想要我都想要送给他了。”
陆宛芝瞪了一眼赵珩,但看到小三两惨遭小主人毒手变成了小泥猫,骂赵珩的话顿了顿:“承儿,不许欺负三两!”
承儿道:“没有欺负,承儿是和三两玩。”
小三两倒是开心地喵呜了一声,素来爱干净的小猫在小主子跟前可是一点都不爱干净了。
陆宛芝又对着赵珩道:“就算是承儿皮了些,也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说给别人呢?你若是再敢这么说,信不信先把伱给别人去。”
赵珩连声道:“别,承儿再皮我也受着。”
赵珩一手提拎起小泥娃,一手提拎起小泥猫,带着他们两个小家伙前去沐浴。
……
华盈抱着越儿上了马车,在长安城之中七拐八拐便到了一处客栈。
华盈让着马车夫在底下等着,只带着自己的心腹丫鬟,又抱着越儿到了客栈二楼的厢房外,里边的人听到声音便将房门给打开。
华盈见着里边带着头纱的女子,含泪道:“玉月!”
玉月掀开了头纱道:“华盈,这一次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冒死前来了,我女儿生来就有心疾,只得靠着那三样灵药救命了,你这怀中的孩子?”
华盈道:“这是越儿,说起来他的名字和你一样呢。”
贺玥见着跟前的小胖孩子,道:“他和珩哥哥还有陆宛芝长得真像。”
华盈看着摇篮里边软乎乎的小女婴道:“这孩子,几个月了?”
贺玥满是柔情地望着摇篮里的女儿道:“正好三個月了。”
越儿从华盈的怀中下来,就走到了摇篮旁边,双手握着摇篮道:“妹妹。”
越儿伸着小手去摸着摇篮里小女婴的手,“好小的手。”
华盈轻笑着道:“越儿,你还知晓好小呢,你自个儿的手也不大。”
越儿伸出手看了眼自个儿的手道:“大!”
华盈拿出了三样药物道:“贺玥,这些药物都是珩哥哥给我的,这三味药用了,是不是就能治好她的心疾了?”
贺玥叹气道:“也不知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望能让她多活几日。”
华盈问着道:“你是打算定居在长安吗?”
贺玥道:“长安人多眼杂,我想着还是去江南,江南气候湿润,是能养病的好地方。”
华盈握着贺玥的手道:“你若有难处,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贺玥点点头道:“嗯。”
贺玥连将药物给了随行的大夫,大夫拿着药物就开始熬药。
两刻钟后便熬好了药,玉月将苦涩的药物,直接往小女婴的嘴里灌着,女婴哭个不停。
华盈见着甚是心疼道:“玉月,这才三个月的孩子哪能喝这么重的药?这大夫不会是庸医吧?”
“庸医?老夫乃是前朝御医传人!这按理来说三个月的孩子吃药该有奶娘吃了药再喂给孩子的,可是这孩子从娘胎里就带着胎毒,能生下来就已是一个奇迹了,不是生来就是死婴就已经很好了,这药虽猛,却也有效,能保着孩子活到个十八岁!”
华盈听到死婴,看着贺玥道:“所以,你也用了与我一样的药物,你明知生下来都犯难,为何还?”
贺玥闭眸点头道:“华盈,我本来不想留下她的,可是如今,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上苍让我活着,还把她送给了我,我舍弃不了她……”
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贺玥满是心疼。
越儿见着贺玥还往小女婴口里灌药,气呼呼地道:“不要,不要妹妹喝,妹妹哭哭。”
华盈抱着越儿道:“越儿乖,妹妹喝药是治病。”
贺玥忍着心疼,将药尽数灌给了啼哭的女儿,小女婴哭得凄厉至极。
越儿拉着华盈的手道:“姑姑,糖糖,药药苦,糖糖甜。”
华盈对着越儿道:“妹妹年纪太小了,还不能吃糖糖的。”
越儿放开了华盈的手,就自个儿打开门出去了,华盈连连追上去,越儿手脚并用地下了楼梯,翻过了客栈的门槛石,“糖糖!”
华盈追赶上了越儿,见着越儿小手指着跟前卖糖葫芦的,便过去给越儿买了一串糖葫芦。
“参见公主殿下。”
华盈刚将糖葫芦给了越儿,便见到了沈洛之与沈夫人,华盈道:“原是沈世子与沈夫人。”
沈夫人脸色并不是很好,老国公给沈洛之定下的亲事她并不满意。
沈洛之也是知晓沈夫人不满意这桩亲事,怕沈夫人在去提亲的聘礼上苛待人家姑娘,这才一起前来把关,“这是小越儿?”
小越儿见着跟前的沈洛之道:“坏坏。”
沈洛之想想,肯定也是赵珩教小越儿这般称呼他的。
沈洛之并不与小越儿一般计较,听得传来一阵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沈洛之不由得心尖一疼。
越儿拉着华盈的衣裳道:“姑姑,妹妹,吃糖糖。”
沈夫人道:“谁家孩子大正月里哭得这么厉害,真的是晦气得很!”
越儿噘嘴道:“你坏!不喜欢你!”
华盈道:“在哭的女孩儿是本公主的义女,沈夫人也觉得晦气?”
沈夫人连声道:“不敢,公主殿下,我儿刚定下亲事,我还要去采办聘礼,就先告退了。”
华盈懒得与沈夫人计较,抱着越儿上了楼。
越儿拿着糖葫芦递到了哭得厉害的女婴跟前,贺玥见状道:“越儿,你还是自个儿吃吧,妹妹不吃。”
越儿把糖葫芦放在了一旁道:“给妹妹,妹妹大了,吃。”
华盈轻笑着道:“你倒是个会疼人的,以后谁嫁给你倒是有福气的。”
贺玥轻轻一笑道:“这倒是。”
华盈道:“对了,你还记得沈洛之吗?刚才我在底下碰到沈洛之了。”
“不记得了。”贺玥垂眸道。
华盈道:“他因着告发你立了大功,年纪轻轻已是朝中重臣,刚刚听说他定下了亲事,也不知是哪家姑娘。”
贺玥看了眼怀中的女儿道:“他这年纪也该成亲了,华盈,既然孩子已经用了药,我就先带着孩子回江南去了。”
“好。”华盈道,“若是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写信来,我来得急,这些银两你先收着。”
华盈还将身上的首饰都给了贺玥,小越儿见状,也将脖间的小金锁取下来,给了小女婴戴上,“妹妹戴。”
贺玥见着金锁是护国寺里的平安锁,想来是皇室专门去护国寺里祈福过,她并没有拒绝,她此生造孽太多,只希望这平安金锁能护女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