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审视着陆航的眼眸,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道:“孤自会好好待静姝的!”
陆航拱手恭敬地退下了。
孟静姝牵着合宜的手走到了赵珏跟前道:“殿下,我看华盈妹妹哭得好生厉害,也不知是怎么了。”
赵珏对着孟静姝道:“她没了孩儿,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悲伤落泪也是难免的。”
孟静姝看向了赵珏:“对了,殿下,我想见见那位替我有孕的姑娘。”
赵珏微蹙眉道;“见她做什么?”
“怀胎不易。”孟静姝道,“我想着去见见她,给她送些补品过去,弥补一下我心中愧疚。”
赵珏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必去见她的。”
孟静姝好奇地看着赵珏道:“那位妹妹有孕在身,这几日怎么都不见殿下去瞧瞧她呢?”
“你希望孤去见别的女子?”
孟静姝低眸:“殿下到底不是我一个人的殿下……”
赵珏握紧着孟静姝的手腕,“你若愿意,孤可以是你一个人的殿下。”
孟静姝诧异地抬头,撞上了赵珏的意绵绵的眼神,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赵珏低眸见着孟静姝微红的脸颊,在她的侧脸处印上了一吻。
合宜见状吃醋道:“娘亲,娘亲只能合宜亲亲的,爹爹臭。”
孟静姝轻笑着抱起了合宜,在合宜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娘亲只让合宜亲。”
合宜也在孟静姝的侧脸上亲了亲:“娘亲香。”
赵珏点了点合宜的小额头,“以后可不要找我带你出宫去玩。”
小合宜连声道:“爹爹也香。”
孟静姝看着合宜轻轻一笑,她虽没有儿子,可有合宜她也心满意足了。
……
山阴城。
中秋日,贺斌与梁王一家还有姜璃皆去了明州。
衙门之中,只有赵珩与陆宛芝两人,坐在房中窗前赏着月。
赵珩摸着陆宛芝微鼓的小腹道:“等明年,咱们就能一家四口赏月了。”
一旁的小猫喵呜叫出了声,陆宛芝捞起三两来道:“你爹爹说得不对,是一家五口,还有我的小三两。”
赵珩见着被陆宛芝抱在怀中的小猫,摸了一把它软软的毛。
天气适宜,秋高气爽,两人一猫,这样的日子,于赵珩和陆宛芝而言跟做梦似的。
陆宛芝望着头顶的皎洁的月光道:“这还是我头一次离开长安过中秋。”
赵珩道:“伱是不是想你爹娘了?我也有些想皇祖母了,以前每年中秋我都会买宫外的月饼给皇祖母吃的。”
陆宛芝劝慰着赵珩道:“皇祖母定会知晓你在思念着她的,三年,其实也很快就会过去了的。”
赵珩给陆宛芝剥着石榴道:“也是,这三年我若是在山阴城之中做出功绩来,皇祖母一定会以我为傲的。”
秋日里的山阴城,比炎暑夏日里平添了不少风光,稽山鉴水,处处都是风景。
书院与衙门的旬休在同一日,每旬休沐之日,陆宛芝便与赵珩在山阴四处游玩。
到了十一月,天就彻底得凉了,连日里的阴雨可谓是刺骨的寒。
陆宛芝活了二十一岁,还是头一次在冬日里见到这么多的雨,她如今倒觉得赵珩想要加固山阴河道的确是功在千秋的好事。
这延绵的细雨,下了都快整整一旬了。
赵珩从衙门到书院来回就显得艰难。
书院之中,陆宛芝下了课,回到了书院旁的院子里,见着赵珩全身湿漉。
“赵珩,你还是莫要来回奔波了,瞧瞧,都湿成什么样了?这么冷的天,快换了湿衣裳。”
赵珩伸手摸着陆宛芝的大肚:“就算全身都湿了,我也得来,我儿子们可盼着我来见他们呢,是吧,乖儿子?”
陆宛芝浅笑着:“他们可还听不懂你说的话。”
赵珩道:“他们都七个月了,应当是听得懂了的。”
赵珩换了一身衣裳,趴在了陆宛芝的肚子上道:“乖儿子,你们是不是能听懂我的话?”
陆宛芝见着赵珩嘴角含笑,问道:“他们回答你了?”
赵珩点头道:“嗯嗯,他们说爹爹是世间长得最最最好看的人,他们的娘亲为他们选了一個最最最好的爹爹!”
陆宛芝伸手捏了捏赵珩的脸,“你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用了晚膳之后,丫鬟们取来热水伺候着陆宛芝洗漱。
陆宛芝脱下了鞋袜之后,只觉得自个儿的脚似乎肿了好多。
赵珩甩手让着丫鬟们出去之后,便半跪在陆宛芝跟前给她洗足:“你的脚越来越肿了。”
陆宛芝见着赵珩给自个儿洗足,问着“我的脚是不是变得好丑?”
赵珩道:“哪里丑了?等会我拿蔻丹汁来给你涂着就更好看了,我们成亲前你都在脚指头上涂蔻丹汁的,成亲之后,你倒是反而不涂了。”
赵珩命着星瑞取来了蔻丹汁,星瑞入内见着赵珩跪在地上给陆宛芝洗足,诧异至极,她都在怀疑跟前的是不是她家小郡王了?
赵珩不会作画,可给陆宛芝涂蔻丹汁时,可谓是认真地很,涂完之后,甚是欣赏着自个的作品。
“看来本郡王要是当不成县令了,还可以给女子涂指甲赚银两。”
陆宛芝点了点赵珩的脑袋道:“除了给我涂,你还想着给别的女子涂?”
赵珩道:“也是,那郡王妃,小的伺候你洗足涂指甲,可有俸禄?”
陆宛芝亲了亲赵珩的唇道:“这俸禄可够?”
赵珩搂紧着陆宛芝,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半晌,才放开了陆宛芝,浅笑着:“这才够!”
“对了,芝芝,你可有想过要给两个孩子取什么名字?”
陆宛芝摇摇头:“倒是还未曾想过,我想着或许陛下与楚王也会给赐名呢?”
赵珩道:“我觉得还是你取名比较好。”
陆宛芝感受着腹中孩儿的胎动:“他们生于越州,不如直接以越州为名,一个叫做赵越,还有一个叫做……”
“叫做赵山阴!”
赵珩接话道,“赵山阴一听就极好听的,还有一个也不要叫做赵越了,就叫赵山阳,山阴山阳多好听?”
陆宛芝嫌弃至极:“赵山阴,赵山阳哪里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