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之闻言连解释道:“娘!宛芝她并没有与我私相授受,您可别诬赖她。”
沈夫人指着陆宛芝道:“我眼见着她从腰间将玉佩给解下来送给你的,这还不叫私相授受吗?”
“陆家素来以教养好有名,没想到却有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
陆宛芝保持着涵养,可赵珩则忍不了。
赵珩一个巴掌打在了沈洛之的脸上:“你这个老妇骂谁不知廉耻呢?”
见沈洛之挨了赵珩一巴掌,一旁的沈夫人跳脚道:“你,你凭什么打我家洛之?”
“你要不是年纪比我大一辈,我这巴掌就打你脸上了,谁让你对我师父出言不敬的?”
赵珩眸中满是怒意望向沈夫人,“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宝贝吗?我师父能瞧得上你儿子?
你也不看看沈家烂亲戚一堆,还有你这么一个不分是非的娘亲,谁会愿意嫁给你儿子?”
沈夫人气恼道:“你没看到刚才陆宛芝从她身上摘下来的玉佩给洛之吗?”
赵珩怒道:“睁大你那昏花的老眼看看,清澜书院的书生各个都有平安扣!”
沈曦也在一旁劝着沈夫人道:“娘,宛芝她真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沈夫人看向了赵珩腰间也有平安扣,才知还真是自个儿误会了陆宛芝,便对着陆宛芝道:“陆姑娘,这次是我不对,对你多有误会了。
可你也知晓我家洛之的才华,他又是日后的镇国公,他的妻子是日后的国公夫人,我自要多费些心的。”
陆宛芝见沈夫人放软了语气,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但也没去理会她。
陆宛芝便对着沈洛之与赵珩两人道:“快要开赛了,你们先上船去。”
今日此处端午参赛的龙舟队伍有五个,都是长安城之中有名的书院。
孟敖坐在龙船上,示意赵珩往旁边看着:“你看国子监那艘船上,高侧妃的两个弟弟也在。”
赵珩望过去,见到了国子监的船中有高侧妃两个弟弟,他们正看着他们面露着阴狠的嘲笑。
赵珩握紧着手中的船桨道:“等会一定要超过他们。”
随着国子监祭酒的一阵令下,众学子们便费尽全力地扬着船桨划着龙舟。
陆宛芝在看台上远眺着他们离去,心中多少都有些担忧。
天字班这一个月的练习极为努力,她倒也希望能够夺魁的,但更为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江岸两边,众人见着飞快的龙舟,欢呼不已。
江面上,天字班众人船桨划得极快,在陆云萱的敲鼓之下,天字班众人节奏把握得极好,遥遥领先。
却在回程之时,被故意划过来的国子监的龙船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国子监显然是故意撞得,力道不小。
两条龙船因着碰撞全都侧翻,两条船上的学子都纷纷跌落在水中。
在高台上见到这一幕的陆宛芝怒声对着国子监祭酒道:“陈祭酒,你们国子监龙舟是故意撞我清澜书院的龙舟的!”
国子监祭酒当然也见到了相撞的一幕,他有心要为国子监的学生辩解,也无从辩解起。
陆宛芝急匆匆地往落水的江边而去,赵珩他还不会游水,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赵珩不会凫水一直扑腾着,离他最近的孟敖见着越漂越远的陆云萱,倒也顾不得救赵珩了。
赵珩是男子,人人都敢去救他
陆云萱乃是女子。怕是无人敢去扶她。
赵珩眼睁睁地见着孟敖从自个儿身边游过去救陆云萱,扑腾着道:“孟敖,你个见色……救,救命啊!”
沈洛之已上了船,听到了赵珩的呼救声,连跳下船去握住了赵珩的肩膀。
赵珩见到脸上还有他指印的沈洛之,甚是感动道:“沈洛之,以后你就是本郡王的好兄弟了,那个见色忘义的孟敖……”
孟敖已将陆云萱扶上了船,听到此言,伸手拉着赵珩道:“我救陆云萱也是为了你,我若不救她,她沉下去了,你怎么和陆宛芝交代?”
赵珩一想也是,“那你还是我的好兄弟。”
赵珩回到船上后,吐了好几口脏水,对着已爬回船上的众人道:
“这国子监欺人太甚,我们先划回去,回岸上再找这帮不要脸的算账!”
陆云萱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拿起鼓槌便继续敲着。
回到岸上时,清澜书院乃是第四名,而国子监自然乃是最后一名。
国子监学子上岸后,赵珩便握住了高峰的衣领,狠狠地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姓高的,划龙舟各凭本事,你这故意撞我们有什么意思?”
国子监的学子见为首的队长被打,连上前护着高峰。
天字班之中的学子也都不是吃素的,本就是国子监理亏见他们还敢还手,天字班众学子便都纷纷动手与国子监学生缠打着。
等到陆宛芝过来时,众人已打作一团。
国子监祭酒在一旁劝架都劝不住。
陆宛芝见着他们清澜书院的学子没有吃亏,倒也没有拦着他们打架。
陆云萱不会打架,孟敖便将高巍的手脚绑起来,让陆云萱尽情揍着。
国子监祭酒见状连道:“陆姑娘,你快让小郡王孟世子沈世子他们住手吧。
这国子监的书生都是权贵人家的子嗣,伤不得。
那被打得最惨的是高侧妃的弟弟,两位高家贵人若是出了事……”
“陈祭酒,谁的学子还不是权贵了?小郡王不贵?还是沈世子孟世子不贵?”
陆宛芝道:“今日是你们国子监的学子先动手的,我若还让我的学子住手,我也枉为人师了!”
皇室那边龙舟结束之后,太后听闻赵珩今日也参赛,便提议景元帝与群臣来此处观龙舟赛。
谁知一来见到的就是国子监与清澜书院的学子们打得厉害。
随着太后前来的高侧妃见着两个弟弟被打得极惨,连喊着住手。
高侧妃急切道:“高峰高巍……太子殿下,您快让孟敖他们住手。”
太子闻言却毫无动静。
高侧妃捂着小腹,又对太后道:“皇祖母,您快让她们住手,我肚子好难受……”
太后见状便道:“都住手。”
陆宛芝见到太后陛下前来,连示意赵珩他们住手。
高侧妃见停手了,走到了孟敖跟前,就给了他重重一巴掌:“你竟敢打我阿弟?”
孟敖挨了巴掌气愤难耐,但碍于姐姐,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高侧妃又哭哭啼啼地捂着小腹对太后道:“皇祖母,这孟敖与小郡王也太过分了,把我弟弟打得这么惨……
还有陆宛芝纵容徒儿行凶打架也不能轻饶,求皇祖母重罚他们为我弟弟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