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甲板晃荡的很厉害,殷恬甜好不容易扶稳,瞥见乔乔身后有人想偷袭,她惊叫一声,“乔乔后面!”
乔乔瞳孔微紧,弯腰躲闪攻击,然后一记回旋扫堂腿把人绊倒在地。
“乔乔你没事吧?”
殷恬甜跑过来,乔乔把她往身后护,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都到这里了还反抗,真是不想活了。”
男人被她打的鼻青脸肿,踉踉跄跄站起来,抹了把鼻血,吐了口痰,“小娘们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我看你这花拳绣腿,能不能扛得住枪子儿。”
男人戾气说完,从腰后掏出家伙,乔乔反应很快,迅速抓住吓僵了的殷恬甜,往水里跳。
砰!
男人手腕骨裂,血沫四溅,“啊!”他痛苦倒地,一只擦的铮亮的靴子踩住了他试图伸出去够的手。
“沈队,秦队跳下去了。”
沈伯东正气的剑眉簇拥戾,扔下了手里肩上的东西,脱了衣服,吩咐,“给我看好他们。”
随后一头猛扎进水里。
她要死了吗?
好冷。
冷得她没有了求生欲望,就像上次。
乔乔觉得自己很累,睡一觉就好了,但是临闭上眼之前,她看到了秦深。
他来救自己了吗?
几天后。
乔乔在病房醒来,眼前一片洁白,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动哪哪都疼。
“醒了?”
殷恬甜惊喜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赶紧扭头出去叫医生。
一阵匆忙的诊断后,医生松了口气,简单嘱咐好好休息,然后就带着护士接着巡视病房了。
“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准备独吞公司呢,真是让我失望。”殷恬甜红了眼眶,口是心非,面色比躺在病床上的乔乔好不到哪里去。
乔乔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你敢?”
“笑什么笑,丑死了。”
殷恬甜鼻子都酸红了,还不肯承认,“啪”声重重放下紧张到一直拎在手上的粥。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厂里那些机器扔进护城河,把你的画稿丢进粉碎机。”
“那你的美梦破碎了,你应该在我昏迷的时候就下手的,现在晚了。”
殷恬甜一双眸充斥着怨气,看着她,有过很压抑的欢喜,终究哼了声,“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闷闷瞪那张白的透明的脸,“你还是好好想,怎么跟秦深交代吧。”
乔乔戏谑的眼神一滞,错愕无比,“你说什么?秦深?”
殷恬甜满不在乎哼了声,“不是秦深,你早就被鲨鱼吃了。”
“他在哪?”
她激动的坐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差点把手上的点滴都扯掉了。
“一个男人而已,瞧你那点出息。”
殷恬甜把人摁了回去,“你要是再乱动,我不保证把你不听话的事情,添油加醋跟秦深说一遍,他一定会好好管束你的。”
“殷恬甜你卑鄙!”
乔乔咬牙蔑视她。
殷恬甜无所谓,“你要休息,别死了。”
“喂粥的事情我做不来,你再忍半小时,秦深马上来了。”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呆着吧。”
说完,殷恬甜就急匆匆的走了。
乔乔顾不上跟她生气,因为更难哄的人在后面。
秦深一定很生气。
果然半小时后,秦深来了。
乔乔听见动静,赶紧躺在床上装睡。
可惜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根本瞒不过秦深的法眼。
不过男人很有耐心,安静的等了她十分钟,手捻着她一缕发把玩,“乔乔你再不醒来,我就走了。”
“我错了。”
床上睡着的人猛然睁眼,可怜巴巴抓着他的手,“但这并不是我的错。”
“嗯,不怪你,错就错在那些人不该把心思动在你身上。”
“还疼吗?”
男人关心的话刚出口,乔乔就双眼泛泪,“疼,好疼,浑身都疼。”
几声温声软语,彻底将男人冷硬的心房击碎。
“我去叫医生。”他急急就要走,柔荑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医生刚来过,说没什么事。”
“放屁,老子媳妇都疼的小脸煞白了,这叫没什么事?”
乔乔轻笑,把人拉回来,“真没事,我骗你的,一点都不疼。”
“我只是想让你心疼我而已。”
男人英俊的五官绷紧,瞳孔的戾气几乎压不住四散,语气却极致的温柔,“饿不饿?我喂你喝点粥。”
“饿了。”
乔乔昏睡的这些天滴米未进,一醒来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
秦深动作小心翼翼扶她起来,半靠着,“疼不疼?疼的话就躺着吃。”
“不疼,只是泡了下水而已,没这么娇气。”
男人脸色唰然一沉,杀意掠过,抬眸间只剩温柔。
“秦深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出任务了吗?”
“嗯,很巧。”
乔乔知道他的事情属于机密,也没有追问具体。
“我大哥二哥在附近吧?找到他们了吗?”乔乔蓦然低头笑,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又让他们失望了。”
男人指尖缭绕着肃杀之意,勾勾唇,“无关紧要的人别担心这么多,乖乖吃饭。”
“秦深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又让你救我,我都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别闹,先吃饭。”
乔乔慵懒的目光一眨不眨睨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秦深喂了她一口,仔细擦了擦她嘴角,“我只知道我媳妇受伤了,其他的账我自然会跟他们清算。”八壹中文網
乔乔感动的不行,“别打死他们,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
“不行。”
匙羹递到她唇边,乔乔乖乖张嘴,男人轻揉慢捻道:“这是大逆不道,我来就可以了。”
易少臣这几天忙上忙下的跑,一边要帮她们交流会的收尾,一边还要去做口供,差点没累死。
“小乔你醒了。”
乔乔笑着颔首,苍白的小脸蛋十分可怜,秦深摸了摸,心疼不已,“别说话了,先休息。”
“我都睡了好几天了,刚吃饱睡不着,刚好易同志来了,聊会再走吧。”
易少臣忙摆手,“我没关系的,你当我是个透明的就好,千万别耽误你休息。”
乔乔置之一笑,“我真不困,这几天麻烦你了。”
易少臣很愧疚,“那天晚上要是我跟你们一起出来,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你跟来了,也就多一个人躺在这里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的安慰我反而想哭了。”易少臣调节气氛道。
乔乔微窘,“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跟你开玩笑的。”
易少臣扫了眼周围,“殷同志不在吗?奇怪,这几天她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怎么你醒了她就不见了?”
乔乔想起来,她刚刚的样子像是刚洗完澡回来,人也有点憔悴,怪不得。
这个女人还真是嘴硬心软。
“应该回去休息了吧。”
只有秦深缄默不语,黑眸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场景一换。
位于繁华都市的中心,一处价格不菲的花园酒店内。
两个男人手脚被绑起扔在地上,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在水里被打捞上来,狼狈不堪。
女人的高跟鞋踢了踢男人的脸,语气冰冷,“别装死。”
“你还想干什么?”
乔长瑾睁眼,凶狠的眼神显得特别无用。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惹我,要是我告诉我爸跟我四叔,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你们会的我也会,不就是钱吗?”
殷恬甜从包里扔出一沓钱,周围的人瞬间双目精光,殷勤不已。
“留口气就行了,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你敢动私刑,殷恬甜你敢!”
殷恬甜一脚踹在男人后背,“我有什么不敢?你差点害死我跟你妹妹,我这样对你们已经很客气了。”
男人瞳孔一紧,哑然问道:“小乔,小乔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还没死。”
乔乔虚弱的声音响起,屋内的人齐齐一怔。
殷恬甜脸色难看,望着秦深,“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秦深置若罔闻,把怀中人儿放到沙发上。
“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就让秦深帮我办出院了。”
“胡闹什么?”殷恬甜刚呵斥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去管她,烦躁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呸了口,“垃圾。”
“小乔你还活着。”
乔长瑾激动的看着她,“你没事太好了。”
“装什么装,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全都是把你所赐?”殷恬甜憋不下这口气,又踹了他几脚。
乔长瑾脸色痛苦闷哼,殷恬甜恨不得把他踹死泄愤。
易少臣制止了她,“殷小姐你那天打了也打了,先歇歇吧。”
那天殷恬甜被沈伯东救上来,立马让他带着自己去找乔家兄弟,上了对方的船对着乔长瑾就扇了两个耳光,把人都打懵了。
“你怎么把他们弄到这里来了?”秦深拧眉。
“我要报仇从来都不等到第二天,弄两个人而已,我没你这么多顾虑。”
殷恬甜不屑一顾,坐在了乔乔身旁。
她脸泛着怒意,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略苍白与疲倦。
乔乔侧目,“你怎么找了这么好的酒店不告诉我,是不是想偷偷一个人享受?”
殷恬甜不想搭理她,说话都带着火药,“你现在不是来了吗?需要我告诉你?”
乔乔挑眉,递了杯水过去,“喝口水消消火,为了两个人渣不值得动怒。”
“人渣。”殷恬甜忍住要将水泼到他们身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既然都主动送上门了,我一定让他们不死也脱层皮。”
“你累了,去休息吧。”乔乔说道。
殷恬甜揉揉眉眼,撇了她一眼,态度软了不少,“你在这里我怎么去?万一你菩萨心肠发作放走他们怎么办?”
乔乔却笑,“就算我想放他们走,秦深也不会同意的。”
男人面无表情颔首。
殷恬甜气不过,还不想走。
易少臣好说歹说才把人哄走。
大平层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死一般寂静。
乔乔懒懒散散的倚着沙发,眼神居高临下,似笑非笑,“我让大哥失望了吧?”
“你们不是早说过我是天煞孤星?祸害遗千年,哪有这么容易死?”
乔长瑾幽幽笑了,发梢上的水珠滴了下来,透出几分阴柔的狠劲。
“是啊,还好你没死。”
“是我跟你二哥做的,但这也是你逼的,你要是乖乖把什么都交出来,我们就不会再对付你。”
乔乔摇摇头,好像在嘲讽他们白日做梦,“这是爸爸的决定,你们斗不过我,就连卑鄙的手段也不如我。”
“大哥我劝你还是认输吧,不要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乔长瑾不甘心,俊脸狰狞,“不可能,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你一个黄毛丫头算什么?”
“你们要是扶得上墙,爸爸也不会把这么庞大的家业交给我。”女人眼神清冷,露出不屑。
这时乔长策醒了,爬起来从容不迫面对眼前的败境,“多说无益,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易少臣不好插话。
“是么?真是好气节,在下佩服。”
身旁的男人忽然站起身,凤眸半敛,以帝王般的姿态俯瞰二人,“就是不知道骨头是不是跟嘴巴一样硬。”
“你想干什么?”
乔长瑾下意识出头,却引来男人更加狠戾的眼神,一脚踩在他胸口上,把人视作玩物踩在脚底下。
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
“你猜我想干什么?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乔长瑾胸前犹如压着块巨石,让他动弹不得,喘不上气,气急败坏咬牙,“你想替她出头?果然是我妹妹的好情人。”
“有种光明正大的打一架,这样算什么?”乔长策愤怒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秦深一脚踹倒一个,狠狠压在乔长策脖子下,鞋尖对准他的咽喉,“敢伤害我的女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乔乔很虚弱,咳了声。
乔长策身上一松,肺部涌入了大量空气,他呼哧呼哧拼命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