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手怎么了?”
他一回来,空气飘荡着血腥味。
“你的手破了!”乔长策惊讶一眼,连忙拿来医药箱替他包扎,“不是去参加聚会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乔长策打量着伤口,寒眸一怔,“谁做的?”
“殷恬甜。”
“哦,那没事了。”
“……”
乔长策看着都疼,“大哥你忍忍,我帮你把玻璃渣子拔出来。”
“嗯哼。”
他每拔一根,乔长瑾就疼得麻木。
“大哥算了吧,我们根本斗不过那死丫头,殷小姐就是其中一个最大的阻碍,更别说那个姓秦的男人了。”
乔长瑾眼眸晦暗,一丝戾气悄然漏出,“你说得对,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
翌日。
殷恬甜坐在镜子前,微微偏头,指尖碰了碰那骇人的掐痕。
秀眸冷蹙。
那个该死的姓乔的。
“小姐,小乔来了。”
殷恬甜听到“乔”字,下意识冷漠,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被气昏头了,忘记小乔今天回来,去火车站接她了。
殷母在家,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勉强维持笑意,热情招呼乔乔上楼去找女儿玩。
“你脖子怎么了?”
乔乔一眼就看到了女人瓷白脖子上的手指印,幸灾乐祸,“该不会又出去惹祸,被人替天行道了吧?”
“乔乔!”
殷恬甜连名带姓,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还不都是为了你!”
她故意露出来让她看见,就是为了勾起她的负罪感,没想到还被她嘲讽一番,殷恬甜气不打一处来,闷闷坐在边上,把证件甩给她。
“拿了就走,别在这碍眼。”
“我大哥掐的?”
乔乔揣测。
“除了他还有能谁?”
说起这个男人,殷恬甜浑身的锋芒都竖了起来,把昨晚的事情跟乔乔说了。
“我大哥真不是人,连你都动手。”
乔乔紧皱眉,殷恬甜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我掐死他去!”乔乔一字一句,戾气尽显。
殷恬甜松手,“不许去,我又不是草包,大把办法整死他们,至于让你去受气?”
“你放心,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殷恬甜把人按在凳子上。
“小姐……”
佣人端着茶进来,不知所措。
“你给我坐着喝茶!”
殷恬甜接过托盘上的茶,硬塞在她手上,“端好,洒了我跟你没完。”
“你把糖给她。”
殷恬甜趾高气扬,佣人唯唯诺诺应是,余光又瞥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心头一颤,“小姐你脖子怎么了?谁掐的?”
殷恬甜瞥了她一眼,佣人顿时不敢多嘴。
“我自己做梦掐的,不许说出去!否则我扣你工资。”
“是、是。”佣人欲言又止,“那小姐您等等,我现在就出去给您拿热毛巾敷敷,再把药膏给您拿来。”
殷恬甜眉眼淡淡,“不用,你出去把门关上就好。”
“真的不用吗?可是看起来好严重……”
她们小姐从小娇养,什么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不用。”
殷恬甜冷着脸,佣人不敢坚持,只能揣着忧心忡忡退了下去。
“我大哥那个混蛋。”乔乔面若冷霜,站了起来,“给我看看。”
“看什么?死不了。”
殷恬甜嘴上倔强,却暗暗松了手。
乔乔皱着眉,凑近去看,青紫相交,一片骇人。
她把人摁在凳子上,“坐好。”
“你房间药箱在哪?”
“第二个柜子。”
乔乔边帮她上药,殷恬甜硬是一声不吭,疼了就蹙蹙眉。
“现在知道疼了?那你还激怒他。”
“我就是看不惯他,哪有亲哥哥这样对妹妹的,还联合外人来欺负你。”
“这要是我哥,我早把他扔江里喂鱼了。”
乔乔擦药的手一顿,指尖流转着凉意,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确这么做过。”
“什么?”
乔乔嘴角苦涩,揶揄,“是很不像兄妹吧?”
“不,我的意思是你做得好。”
女人歪着脑袋,任由她替自己抹药,“我挺佩服你的,一个就算了,好事成双,上天还给了你俩奇葩哥哥,这也太偏爱了,我就不行,我是家中独女,不用跟谁斗,全是我的。”
“嘶~疼!”
女人加重了力道,殷恬甜额头疼出了冷汗,“你谋杀啊!”
“我好心帮你,你还冷言冷语嘲讽我,好心没好报。”
乔乔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坐了下来。
“那还不是为了帮你?到底谁没好报?”她忿忿低语。
“是,那我请你下次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再帮我说话。”
“你心疼我了?”
“……”
“这话你自己听了不觉得寒气森森吗?”
殷恬甜瞪她,“你就知道心疼秦深,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乔乔被抱怨的莫名其妙,“这关秦深什么事?”
“不聊他,说起他我又一把火。”
殷恬甜挽挽头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你带着行李来的?你该不会把林寻薇也带来了吧?”
“我刚下火车就来了,还没告诉薇薇,是易同志送我来的。”
“易少臣?”
“嗯。”
殷恬甜冷哼,“你什么时候跟他也走这么近了?”
“秦深让他陪我去特区。”
殷恬甜笑容一愣,“他陪你去?那我呢?”
“你?”乔乔眨眨眼,“关你什么事?”
“你去我也要去。”她理所当然道。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
“我也是去工作的,我能力并不比你差。”
这点乔乔承认,但……
“你走了公司这边怎么办?”
殷恬甜喝了口咖啡,“公司出钱请员工不是来度假的,什么都要我,那我还花钱雇他们?”
乔乔思忖须臾,“行,你要去就去吧。”
殷恬甜得意挽唇。
“你去哪?”
乔乔站了起来,伸伸懒腰,“回家,坐了几天的火车我骨头都快颠散了。”
殷恬甜放下咖啡的动作有点匆忙,开口,“回哪个家?秦家?秦深不在你回去干什么?”
“干脆住我家,我不嫌弃你。”
“我回伯父给我们买的房子。”
殷恬甜脸色顿时一沉,“你赚的钱还抵不过那套房子?”
她傲娇扫量乔乔,语气冷冷,“小心被人骗财骗色。”
乔乔笑的不怀好意,“这话你应该对秦深说,秦深纯洁的跟只小白兔似的,我都不好下手。”
“……”
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鬼话?
“我看你脑子不清醒,秦深是狼,一头狼!”她就差拎着这个死女人的耳朵吼了。
乔乔无动于衷,杏眸笑意直击眼底,“我说他是兔子他就是兔子。”
“……行,兔子,你等着兔子嚼碎你的骨头吧。”
第二天。
乔乔准备去公司看看。
“喂新来的,帮忙去倒杯水。”
乔乔正常走着过,就被人喊住了,她惊讶看看四周。
“看什么?说的就是你。”
坐在工位上,穿着讲究的女人悠悠哉哉站起来,略略扫了她一眼。
衣服都是高档料子,唇红齿白,身材玲珑,精致到了头发丝。
说不嫉妒是假的。
“人事没跟你说规矩吗?”
乔乔面无表情看着她,“什么规矩?新来的就要帮你端茶递水?”
那人被她从容不迫的气场压了一头,刻薄的舌头打了打结,“当然!”
“我不会。”
“你说什么?”
“我不会倒水。”
女人嘲讽笑了,“看你那样子,下基层体验生活来了?不会倒水,那你会不会喝水?”
“会,你倒我就喝。”
乔乔气死人不偿命。
女人脸都歪了,气到直接给人事打电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埋怨。
“嘟嘟嘟……”
水葱似的手指按住了挂断,女人顺着往上,顿时火气丛生,“你干什么?”
“你是哪条关系进来的?”她轻描淡写问道。
女人更加骄傲了,“像你这种挤破脑袋才能进来的,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走后门的,关系硬着呢。”
“识趣的……”女人把杯子塞了过去,下巴挑的高高的,“帮我倒茶,再好声好气给我赔礼道歉,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
“让她帮你倒茶?你算哪根葱?”
殷恬甜忽然出现,把杯子扔到了垃圾桶。
哐当一声。
看戏的人统统散了。
“甜甜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跟你有好歹有点亲戚关系……”女人不满抱怨。
“亲戚?你算我们家哪门子亲戚?要不是四叔开口,你以为就凭你能进得了我公司?看门我都嫌你费劲。”
乔乔一副怪不得的样子,“原来走的是你的后门,我说呢,这么猖狂。”
女人挖了她一眼,满脸不高兴,“甜甜姐,这个人一点礼貌都没有,还出言不逊,我们公司不招这种空有其表的花瓶,我现在就让人事把她赶出去。”
殷恬甜冷眼冷语,“我看被赶出去的人应该是你,你知道她是谁吗?没长眼的东西。”
“不就是人事昨天新招的人吗?”
“不好意思同志,我没来晚吧?”
一道羞怯怯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众人注意。
“我是新来的,我叫妮妮。”
“你是妮妮?”女人错愕,然后看着乔乔,“那她是谁?”
“她是公司二老板,恭喜你,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殷恬甜不留情面,直接开除了她。
女人大惊失色,放低身段求情,“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才会认错人。”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见乔乔不为所动,女人举起手信誓旦旦,“我保证会好好工作,不会再偷懒了。”
“你会什么?”乔乔问。
女人赶紧回答,“我会打扫卫生,拖地扫地,端茶递水!”
乔乔拿起她桌上的名牌,递到她眼前,“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女人支支吾吾。
她的确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我不允许我的公司养闲人,所以你被解雇了。”
女人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睛,“你说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你还要解雇我?”
“努力?努力使唤人?”殷恬甜嗤之以鼻,“给你五分钟消失,不然我就请保安来了。”
“甜甜姐我们可是亲戚,你不要后悔,我回去一定告诉所有人,你是个白眼狼!”她火冒三丈道。
殷恬甜脸色冷漠,“随你便,滚。”
“还有你,给我记住!”
乔乔笑眯眯,“记住了,我叫乔乔,一定奉陪到底。”
她恶狠狠剜了眼,抄起桌上的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妮妮新来报道第一天就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殷恬甜拉着乔乔,忍着脸色,“你叫妮妮是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位了。”
“哦噢是。”
她鞠了一躬,久久都不敢站直,直到身旁的人走过来提醒。
“认好了,刚才那位是公司一把手跟二把手。”
妮妮懵懵懂懂,又惊讶,“这么年轻?”
而且两个都漂亮的不像话,比瓷娃娃还精致。
“不该知道的别问这么多,好好上你的班。”
“是是。”
关了办公室的门。
乔乔见她好像生气了,气定神闲坐下,“知道了,我以后少管公司的事情,你的人我尽量不动。”
“谁说我生的是这个气?”
殷恬甜不甘不愿给她倒了杯水,“你是木头吗?任由她这样说你都不会反抗。”
乔乔倏然安静下来,一眨不眨看着她,“你是在关心我?”
她冷哼,“我只是不想自找麻烦,让秦深知道你在这受委屈,我的公司还用开吗?”
“他不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是啊。”殷恬甜讥讽勾唇,“白兔,小白兔行了吧。”
乔乔但笑不语。
“也就骗骗你。”殷恬甜小声咬牙嘀咕。
“你说什么?”
乔乔没听清。
“没什么,好好的懒觉不睡,你怎么来了?”
“上班,总不能天天领工资不上班吧?”
“现在知道惭愧了?怎么秦深在的时候你就没有这个领悟?”
“这不是不在吗?说来听听,哄你高兴。”
“……”
殷恬甜不想跟她说话了,没一句中听的。
今天一天,众人明显感觉公司的氛围缓和了很多,起码殷小姐没有阴晴不定了。
而且还请他们吃午餐,众人受宠若惊。
下班了,殷恬甜敲敲门。
“还不走?”
乔乔头也不抬,“你先走,我再加会班。”
殷恬甜挑了下眉,没说什么先走了。
第二天一早。
殷恬甜推门,两人撞了个猝不及防。
乔乔加了一晚上班,脑袋还迷迷瞪瞪的,手上拿着东西,“早,我先回去补眠。”
在殷恬甜错愕的目光下,乔乔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离开了公司。
然而下午两点,乔乔准时出现在了公司。
“……”
“你都不用休息吗?”
“我休息了。”乔乔把文件给秘书,交代了几处有问题的地方,让她改好了再给自己看。
“好,我现在就下去改。”
秘书惊讶女人的缜密心思,诚惶诚恐的抱着文件下去了。
殷恬甜低头算了算时间,“六个小时,你顶多睡了四个小时而已,你是不是以为公司没了你就倒闭了?赶紧给我回去休息,我可不想看到一个病秧子合伙人。”
乔乔撇了她一眼,“你关心人就关心人,不用不好意思。”
“谁关心你了?”
殷恬甜别过视线,“随你的便,到时候别说我奴役你。”
“明天我要去辽城,你去不去?”
她们已经成功拿到了交流会的邀请函,现在要做的就是抓好款式跟品质,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在竞争激烈的交流会崭露头角。
“去。”
“好。”
傍晚。
乔乔刚忙完,伸了个懒腰,扫到桌上的时间,心一惊,连忙拿起东西起身。
“你去哪?”
“爷爷叫我回家吃饭,我快迟到了。”
殷恬甜“哦”了声,把电影票藏了回去,“那你走吧。”
乔乔匆匆点头。
秦家老宅。
欢声笑语透出了窗户,往日清冷的四合院有了久违的人气。
吃完了饭,老爷子硬拉着乔乔下棋。
小辈们围在边上凑热闹,其他长辈则留在厅上谈事。
“十分钟了爷爷,您还不下吗?”
秦卿笑嘻嘻,“爷爷您都要乔乔姐让您三子了,还不能赢吗?”
“别吵。”
老爷子被他们吵烦了,憋着老脸瞪人,“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们这群小毛头懂不懂尊老爱幼?”
“懂懂懂,那您请。”
老爷子见眼前这局棋,多半是没有胜算了,卖卖老脸,“小乔你看,爷爷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要不你再让爷爷两子?”
众人:“……”
乔乔忍着笑意,动动手,移开了两枚棋子,“您随意。”
老爷子搓搓手,笑眯了眼,“那我就不客气了。”
毫无悬念,乔乔当庭放水,而且还是应对方要求的,关键还没人敢说。
“小小赢了一把,小乔你再接再厉啊。”
众人:“……”
这不是他们的爷爷。
秦华年看乔乔眉眼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开口道:“爷爷我跟您下两盘吧,好久都没跟您下棋了。”
乔乔刚起身让位置,立刻就被秦卿拉走了。
“乔乔姐你昨晚做贼去了?刚才下棋我看你都差点睡着了。”
乔乔摸摸脸蛋,“有这么明显?”
“有!”
“是不是那个殷恬甜虐待你?”秦卿气得牙痒痒,“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
“乔乔姐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不是,是我自己加班忘了时间。”
秦卿哼唧唧,“反正我不喜欢她,比蝎子还毒的女人。”
她挽住乔乔的手,“乔乔姐你什么时候能陪陪我?我都快无聊死了。”
“都怪我堂哥,整天霸占着你。”
乔乔摇头,“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出差,等我回来再陪你。”
“那好吧……”
第二天,乔乔跟殷恬甜就坐上了前往辽城的火车。
一到站,找了个地方梳洗完,连早餐都没吃就去了厂里。
几天下来,殷恬甜是真佩服她那无穷无尽的精力,就好像不会累一样。
这天晚上,殷恬甜不得不把她从样板间拖出来,冷着脸,“这样工作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当然要了。”
“既然要就吃饭!”殷恬甜把面前的餐盘统统推过去,黑着眼帘颐指气使,“给我吃完!”
对面女人不好惹的样子,乔乔也没有逞口舌,只想快点吃完回去加班。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加班了。”
……
“工作工作,你眼里除了工作还有别的吗?”
殷恬甜真怕她猝死。
乔乔痴痴托腮,“有啊,秦深还有钱。”
殷恬甜看着她,良久吐出一句,“有病。”
乔乔勾唇。
还真挺想秦深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坐好。”
乔乔刚准备站起来,一听,又乖乖坐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别打扰我加班。”她很不耐烦。
殷恬甜故意高高在上,“你这样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吗?”
乔乔蹙眉,“你没事找事?”
“反正你不许去,我也不去,明天都早睡早起。”
乔乔还想反驳,就被女人拉起,买了单,一路拽着她回招待所。
“殷恬甜你是土匪吗?你放开我,我今晚真的要忙!”
乔乔抗议。
“秦家不缺你这点钱,我也不缺时间,交流会大不了就不去了。”
“现在你给我回去睡觉。”
“殷恬甜!”
乔乔被推了进去,殷恬甜啪的关上了房门。
两人隔着门说话,“你今晚要是再去加班我跟你没完。”
“你不让我加班我跟你没完!”
“那咱俩就耗着,不然我告诉秦深也行,你自己看着办。”
她气急败坏,“工作上的事扯上秦深算什么?”
“算威胁。”
“……”
乔乔无语凝噎,最终晚上的班也没加成。
京城。
乔长瑾一夜无眠,乔长策下楼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捂着心脏懊恼,“大哥你大早上的不睡觉在这吓人?”
“策,你想过要小乔的命吗?”他把脸从掌中抬起。
乔长策一愣,遂即笑,“大哥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要自己妹妹的命?只是让她离我们远点而已。”
“你一晚上不睡,该不会就是在想这件事吧?”
“不是。”男人淡淡否认,“伤口结痂痒的睡不着而已。”
“……”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大哥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