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椿把白色的纱布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四下漆黑看不到人,她摸索着走到了李稚面前。
李稚喘的厉害,呼吸也变得格外重。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他的外套,虽然晚月的光并不算太明亮,但能寻着那点光在她腹部清理伤口。
南椿把衣服全部褪去,彻底显露出整个肌肉发达的后背,后背的肌肉纹理突出,她盯着那白皙的背,心里面激动又雀跃。
就连南椿也不知道,她到底激动个什么劲儿。
南椿吞咽了一下口水,攥着纱布发了会儿愣。
“好了没?”
李稚扭脸撇了一眼南椿说道。
南椿别扭的一句话也不说,她移开眸,冷冰冰道:“你转过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声音清凉:“闭上眼。”
她什么样子没见过,还让她闭眼。
不过南椿并不想说话,她和李稚一刀两断,现在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南椿冷笑了声说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李稚,既然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她嘲讽一番,李稚掀起眸,清冽的眸色刚好扫向了她,看着南椿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报复性的恶笑。
他莫名觉得可爱。
回国后的林婉都不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李稚觉得自己是因为和南椿接触久了,才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他也没遮掩转过身正对向南椿,南椿看着那可怖的伤口,吓得手不禁颤抖。
“不闭眼?”
李稚再次问,不过带着宠溺的口吻。
南椿吞咽下口水,闭上眼微微颤着手朝李稚的胸口处靠近,李稚胸前明显的伤口已经感染,她战战巍巍地上前。
而李稚直接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处。
那动作霸道又内敛,似乎想要印证什么。
李稚声音有些凉:“在右心房处,有两指宽的伤口,你用镊子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再……”
他吸了一口冷气,疼痛感袭满全身。
因为南椿刚才在他说话时,用纱布开始挤着脓血,李稚这才吃痛了一声。
“你能告诉我,子弹在什么地方吗?”
南椿低垂着脸,脸埋在阴影处,她伸手拿起镊子缓缓地伸向伤口处。
李稚掀起眸,盯着南椿:“我要是喊疼,就说明碰到了子弹。”
她嗯了声,南椿还是第一次帮人处理这种伤。
她把镊子插进胸口处血窟窿里,搅着肉和血在黑隆隆的伤口里摸索。
“疼!南椿……”
南椿:“……”
李稚蛊人的呻吟声让她浮想联翩,南椿耳垂红了,攥紧了镊子,一咬牙把里面藏在血肉深处的子弹取出。
而她不知道,李稚疼昏了过去。
南椿睁开眼看到李稚蜷缩在床上,大片的血渍在月光下侵染了床单,柔光撒在汗渍的脸上,他美得像是陨落的嫡仙,让人怜惜。
她抿紧唇愣了几秒,愣神间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时候把他扔到荒郊野岭算不算邢?
苦恼了半晌,她还是给李稚的伤口涂上酒精还有消炎药,在之后包扎伤口。
一套流程下来,南椿探了探鼻息,竟然没死。
她这才放心了些。
不过床上都是血渍,她必须要清洗干净,不然被人发现就完了。
也不知道是谁要杀李稚,下了这么狠的手。
南椿把被单都换了下来,给李稚也换了衣服。
而她累的抱着椅子坐在窗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