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脸上有淡淡哀伤：“我妈在我很小时就死了。我爸在认识白寡妇之后，跟白寡妇跑到保城，不管我兄妹的死活，还不认我们兄妹俩。”
谭怡菁蹙眉：“那你爸还真不是个东西。”
“我不许你骂我爸。虽然他不认我兄妹，但我还是认我爸。”
谭怡菁问道：“那你和柱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何雨水叹息一声：“一开始是我哥带我，就跟要饭的一样，到处去找吃食。后来我哥长大了，进了轧钢厂当帮厨，再到主厨，这日子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何雨水苦笑一声：“再到后来，我哥就不管我，去帮衬秦淮茹一家。”
提到秦淮茹，谭怡菁眉头皱了起来：“之前我表姐夫跟我说，说柱子和秦淮茹不明不白五六年，这是真的？”
何雨水摇摇头：“这许大茂的话不能听，他跟我哥从穿开裆裤斗到现在，天生的就不对付，他也见不得我哥过的好。”
“这大院谁都可以跟秦淮茹不明不白，唯独我哥不可能。”
“为什么？”
何雨水回忆道：“我兄妹俩从小就是跟在东旭哥屁股后面转的，跟着他玩。我们喊他哥，他也把我们当弟弟妹妹一样，关系极好。”
“我爸甩下我兄妹跑了后，东旭哥常跟贾张氏翻脸吵架也要给我们一个窝窝头一个馒头。虽然不是天天给，但这份恩情是真的存在。”
“有一年冬天，天特别的冷，我家煤快烧完了，家里没有钱，我和我哥就精打细算。东旭哥见我家几天没冒烟，还以为是出了事……”
何雨水笑道：“我至今还记得东旭哥踹开我家门时那焦急的样子，他指着我和我哥就是一顿臭骂，但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我知道那是关心。”
“后面，他把家里的煤分了我家一半，为此贾张氏整天在家寻死觅活，和东旭哥吵了大半个月。”
“后来我哥进了轧钢厂，条件好了不用再像叫花子到处找吃食，东旭哥没再帮我家，东旭哥与贾张氏的关系这才缓合过来。”
谭怡菁听的很是感动：“东旭哥的人呢？”
何雨水凄然一笑：“六年前死了，转到机床里面绞死。”
谭怡菁捂住嘴，不敢置信：“那不是绞成肉泥？”
何雨水点点头：“半截身体都绞没了。”
说到此处，何雨水哽咽：‘是我哥背着半边尸体回来……’
谭怡菁红着眼睛，擦去何雨水的眼泪：“你别哭。”
缓了好一会，何雨水继续道：“东旭哥走时，秦淮茹肚子里正怀着槐花，家里的没有收入来源，所有压力都压在秦淮茹身上。”
“并且还有人趁东旭哥烧百日时，还欺负秦淮茹。”
“谁？”
“院里的一大爷。”
何雨水咬牙道：“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一大爷丧心病狂，连禽兽都不如。”
“他怎么欺负秦淮茹的？”
何雨水顿了顿有些难以开口：“只能说一大爷是衣冠禽兽，畜牲都不如。”
何雨水不明说，谭怡菁也不追问：“你继续说。”
“自从那以后，我哥就一直帮衬秦淮茹，有东西都是优先给秦淮茹一家，最后剩下的才是我的。”
“我哥这一帮就是五六年，手里没存一点钱。”
谭怡菁蹙眉：“全都给秦淮茹？”
何雨水点点头：“像棒梗小当学费、过年的新衣服、还有过年别人小孩有的，我哥也要给他们买齐，不比别人差。平时还自己掏腰包给孩子买吃食，不让他们缺嘴，林林总总下来，都花在秦淮茹家。”
谭怡菁摇摇头：“你哥这是魔征了。”
何雨水叹息一声：“也不能这么说，当时秦淮茹真的是挺可怜的。家里受贾张氏毒打，外面还要受别的男人欺负，加上儿子又不有成气，哎……挺遭孽。”
“柱子现在是怎么醒悟过来的？”
何雨水缓缓道：“因为她一家坑了我哥，把他害成劳改犯，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待见秦淮茹。”
“明明是棒梗偷的鸡，敬察来了她不站出来，就在一旁装聋做哑。”
谭怡菁恨恨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的同情。”
何雨水道：“她还好，最可恨的是贾张氏，当初她死活不肯让东旭哥帮我家。后来又理所应当的觉得我哥该帮衬贾家，有一点不满意就在我哥耳边阴阳怪气，最后还教唆棒梗专门偷我家的东西。”
谭怡菁骂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贾张氏还是早点死了的好。”
何雨水摇摇头：“贾张氏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我两个加起来还没她重，她胖的就跟头猪一样。”
“她家不是很穷，怎么长的那么好？”
“我哥喂起来的。”
“我哥给孩子的吃食，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一小部分进了棒梗肚子，偶尔剩下的残余才是小当和槐花的。”
谭怡菁无语道：“这老东西不死，真是没天理。”
何雨水摇摇头：“就凭她蛮横劲，十年后又放出来，还是一个老妖婆。不过，我都不在这个大院，对我没什么影响。”
也不知是何雨水有意，还是随便聊，花了半夜的时间，将何雨柱与院子里的关系都讲了个明白。
通过谭怡菁的讲解，大院的情况基本在谭怡菁脑海中成型，明白哪些人对何雨柱好，哪些人对何雨柱坏。
第二天，何雨水还没起床，娄晓娥就在外面敲门：‘何雨水开门，我来给你盘头发，还有收拾打扮一下。’
何雨柱揉着微眯的眼睛出来：“这么早就起来？”
娄晓娥没好气道：“你嫁妹还是我嫁妹，我都起来了，你还没睡醒。”
谭怡菁打着哈欠，舒辗懒腰：“表姐，你还真是厉害，这天才刚亮。”
娄晓娥推开谭怡菁：“一般接亲都是在八点左右，起晚了让别人等，容易错过吉时。”
听到外面的动静，秦淮茹将三小孩推醒：“小当、槐花、易文学，你们都起来去傻柱家，妈我现在就出门去看棒梗。”
秦淮茹收拾一下，拿了钱出了门。
槐花和易文学迷迷糊糊间，又睡着了，就小当一个人穿上干净衣服起床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