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陈斌,他就是我专门请来的神医,”楚天澜微微一笑,介绍道。“啥?神医?就他?”
钟远芳睁大了眼睛,愣了一下。然后……嘴巴一撇,嗤之以鼻。“好家伙……我还真以为你们专程前来,是出于好心,出于过去的交情呢。可没想到你们居然找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还说他是神医?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老公病死吧!”
楚天澜脸色一变,皱了皱眉,“嫂子,你这话可就说的太难听了。陈斌年纪是小,但他的医术造诣极为高深,远超常人想象。前段时间,我们家老爷子重病,这事嫂子应该也听说过吧?”
“当然知道,当时我们家老徐还帮你们请了几个外省的金牌医师呢,虽然没治好,但也是真心想帮忙了。可不像你们,请这种不靠谱的生瓜蛋子过来凑数!”
钟远芳一脸怨气道。楚天澜苦笑一下,没有接话,继续说道:“那嫂子你可知道,我们家老爷子最后是谁治好的吗?”
钟远芳愣了一下,这种细节她真不知道,只听说楚老爷子最后化险为夷了,“谁啊?”
“就是这位小陈同志,”楚天澜指了指陈斌,微笑道。“啊?”
钟远芳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可别唬我!那么多省内外名医都去了,都束手无策,这小子怎么可能……”“很难相信吧,但确实是事实,陈斌这孩子年纪不大,但医术真是精妙异常,令人叹为观止。当时我们家老爷子就剩一口气了,都已经被推到太平间门口了,全靠陈斌一人之力,将他将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事我和瑶瑶都是亲眼看到的,也不可能拿来骗你的,”楚天澜一脸诚恳地道。“是啊是啊,真是他治好的,”楚清瑶回忆起当时的场面,有些感慨,“当时我都难过死了,恨不得跟爷爷一起躺到太平间去算了……可就在那个时候,这家伙突然出现了,突然就开始给爷爷治疗。我当时还不信他,还……还打了他一巴掌呢。”
说到这里,她小脸一红,偷偷看了陈斌一眼,“后来每次想起这事,我都要愧疚死了。”
陈斌对她笑了笑,心中何曾怪过她分毫?当时楚清瑶也就是护爷爷心切,一时心急,完全可以理解。况且若是没有这一巴掌,之后的接触里两人的关系也未必会那么拉进得那么迅速。如今这天使般的少女都快被他骗回家了,那小小的一巴掌又算什么?“这……”钟远芳看着楚家父女的神情,看的出来他们不像在撒谎。钟远芳思忖再三,有些动摇了:“如果真是你们说的这样,那确实有点含金量……让他给老徐看看,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出,楚家父女都微微一喜,总算是说动了。然而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却是从后边传来。“如果我没记错,这位陈神医应该也是中医吧?中医一向最讲究师承,敢问陈神医师承何人?呵,就算退一万步,不讲师承,陈神医可有行医资格证?”
众人微微一怔,纷纷朝说话之人看去——正是何奇峰。何奇峰本就已经妒火中烧,恨陈斌恨得不行了。此刻见钟远芳就快被说动了,他顿时就忍不住了,跳出来唱反调。“呃……我确实没什么师承,也没有行医资格证,”陈斌坦然摇了摇头,如实交代。“连个执照都拿不出来,也敢说自己是医师?”
何奇峰冷笑道,“我看你以前也就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靠猜靠蒙的吧!”
“小神医此言差矣,”楚天澜皱起眉头,道,“小陈虽不是科班出身,但医术真是没的说,我和小女都是亲眼见过他出手救人的,手法十分神妙,而且疗效也是立竿见影。这不可能作假的。”
何奇峰倒也不敢正面顶撞楚天澜,眼轱辘一转,笑道:“楚先生这么说,我肯定是信的,我也不是质疑您的判断。只是,他就算真会医术,难道还能我爷爷还厉害吗?现在我爷爷就在上面诊断,有他出手,定是药到病除,自然轮不到这位陈大神医出手了,不是么?”
众人微微一怔,倒是真没法反驳。毕竟那可是何云秋啊。在东临市扬名了至少二十年以上的老牌神医。央视报道都上过几次,手下救过的病患无数,医德医品也是得到民众公认,是一位真正德高望重、医术高明的老神医,是整个归云省一带的中医权威人物。哪怕是对陈斌非常有信心的楚家父女,也不敢妄言年纪轻轻的陈斌能比这样的医学大咖厉害。毕竟年纪、阅历、行医时间的巨大差距都摆在那呢!“如果何神医能治好,当然是最好的,”楚天澜顿了顿,道。何奇峰自信一笑,傲然扫了陈斌一眼,仿佛这个何神医说的不是何云秋而是他一样。“楚先生放心,我爷爷的医术那是出神入化。有他在,徐先生的病绝对是药到病除,不可能有什么差错!”
话音刚落,楼梯那边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数秒后,一位苍颜白发,穿着白大褂的老先生下了楼梯,来到了客厅。他的脸上皱纹很多,年纪恐怕已经过了古稀,但眉眼端正,眼中透着几分远超同龄老人的精气神,身上透着一股正气。“老神医,您下来了?”
钟远芳立马迎过去,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徐怎么样了?治好了吗?”
老神医何云秋却是叹了口气,微微躬身表示歉意:“抱歉,我尽力了,实在无能为力。”
“啊?”
客厅内的众人都惊呆了。钟远芳脸色大变,“怎么会?您可是医术惊世的老神医啊,您怎么会没有办法?”
何云秋一脸遗憾,叹息道:“我能确定,徐先生是中了毒,但这毒太复杂,太猛烈,想要诊断出是哪些类型的毒素,寻找解决的方法,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可是现在距离徐先生毒发,已经过去了太久,毒素已经彻底蔓延开来,病人膏肓了……以我的能力,解毒已经来不及了,我最多能再开副药帮他再延续半天生命,但也就只能如此了。”
钟远芳脸都白了,“怎……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一定没问题的吗?”
众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都看向了何奇峰——刚刚信誓旦旦打包票的不就是这家伙吗?何奇峰浑身一僵,整张脸都成了酱色,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打脸。太打脸了!“我……我也没想到啊,”何奇峰面红耳赤道,“连爷爷都治不好,那……那只能说情况太严重了。”
楚家父女对这家伙已经无语了,也懒得计较什么。楚清瑶看向钟远芳,道:“钟伯母,事已至此,不如让陈斌试试吧?他说不定有办法呢?”
钟远芳本已陷入绝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看向陈斌,眼神倒是稍微有了点变化。在绝对的黑暗中,哪怕一丝丝微弱的希望光芒,都会显得无比闪亮。“呃……那要不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钟远芳咬了咬牙,看向陈斌道,“如果你真能治好我老公,我们徐家必将奉上令你满意的酬金!”
陈斌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的。”
“不行!”
那道讨厌的声音却又一次响了起来,“不能让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