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林哥说他的论文写的是祝由?”
张炀感觉今天受到的震惊已经超过过去五年了,而且所有震惊还皆来自那个从前温顺如水的林简。
林简这是被夺舍了吗?人怎么能变化如此的之大?
“不知道。”
孙瑶此时看着台上的林简,真的变化太大了。
即使是受王家联姻的影响,一个人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昨天晚上在包间,孙瑶第一次见林简就感觉异常陌生。
只是当林简唤出那声瑶瑶时,孙瑶才确定那人真是林简。
可是现在台上的林简,明明只有几米远,可是却好似相隔了一个银河系。
是的,她已经跟不上林简的思路了。
林简为什么要扯祝由啊!
祝由一科,早就被中医界论为伪医学,而且还是被学校禁止讨论的字眼。
林简却偏偏在这么大的场合里面说出来。
他这是想闹一出大的吗?
孙瑶只感觉身后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也不知是担心还是被林简给吓的。
而在台上,几个教授也都沉默不语了。
其实相比于学生对于祝由的避之不谈,越是钻研深奥的老中医,越是对未知的领域抱有敬意。
三十年前的晏信厚对祝由一说是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的他,却只对祝由一说抱有敬畏。
中医的传承已经残缺不全,很多深奥的东西早就湮灭。
如果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中医和晏信厚谈论祝由,或许晏信厚会奉茶扫室,礼貌相待。
可是林简,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你竟然口出狂言!
晏信厚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眼看着林简到底准备怎么胡扯。
“院长,主任,我把病人带来了。”
吱的一声,前门被推开,然后便看见孙得喜推着一个轮椅进来了。
而轮椅上则是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
“看来我的祝由之术要延后了,先来说说孙教授,哦,应该是周同学的论文吧。”
林简看到孙得喜进来,想了下还是先一个一个的解决。
“祝由,林简你还真把你那狗屁不通的论文说出来了?”
孙得喜一副关爱弱智的表情,真没想到自己出去这十几分钟,林简又整了一堆幺蛾子。
“狗屁不通?孙教授,记住你说的这几个字,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林简冷眼看向孙得喜。
孙得喜自知失言,而且还有院长主任在,于是压住心中的怒火不再说话。
“既然病人过来了,那我们就先谈谈周岳论文的病例吧。”
林简推着病人来到前台中间。
“学生仔,你推我过来做什么?”
老妇人虽然有听孙教授解释,还暗暗交代了一些东西。
但是突然被推到教室中间位置,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大娘,你今天运气好,我就不收你医药费了。”
林简说完抬起大妈的手然后号了一下脉。
“学生仔可别乱来啊。”
老妇人过来时便被孙得喜多番叮嘱,此时看林简更像是看屠夫一般。
“大娘,说说你的病情吧。”
林简放下老妇人的手,淡定的说道。
“我就是脖子疼,腰啊脊椎骨也疼,再来感觉身体发凉,这双手啊,一直冷到肩膀。看西医又没看出个毛病,这才找到孙医生,几副药下来,身体好多了。”
老妇人一边解释,一边看向孙得喜,生怕说错话。
看到孙教授鼓励的眼神,老妇人才稍微放松一些。
“项先痛,腰脊为应,身凉不渴,手冷过肘。这些症状的确是阴厥之状。周岳的论文没错!”
孙瑶听完老妇人的话后,立马脸色大变。
“什么,你说林哥搞错了?”
张炀没有孙瑶的扎实功底,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八壹中文網
听到孙瑶说周岳的论文没错,神情也焦急万分。
此时教室里面,也有不少同学辨出了此症为阴厥,看来林简真是瞎说,还什么平阙,这哪里是平阙了。
听都没听说过。
台上的几位教授老师也一脸沉默,先前林简说的那一番话他们还差点信了。
真是愧对孙教授了。
几人齐齐看向孙得喜,只见他一脸春风得意。
再看向林简,却发现林简竟然面不改色,丝毫没被老妇人的话吓到。
难道林简不知道这症状是阴厥?
正当众人不解时,林简开口了。
“大娘,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就好似你明明有时候烦渴谵妄身热,足虽冷不过肘。但是有时候却身凉不渴,脉迟细而微,手冷过肘。
明明服药后腰部时常会有麻木,你却当做是服药病情转好。
明明吃药后会有心悸痛感,此时却闭口不谈。
我们医生,最忌讳病人给出错误的信息。”
林简绕着大娘的轮椅一边走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老妇人听完林简的话,心中大惊。
这学生的医生完全超过那孙教授了啊,自己这两天刚出现的情况还没来的告诉孙教授。
怎么这学生说的如此详细,就好似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一般。
他明明只是号了自己一下脉啊。
“大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那以后我便不会再给你治疗了。”
看着大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简懂了。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失望的看向孙得喜。
没想到他竟然会使出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医生,你说的情况都对,都对。”
老妇人渐渐看明白了,眼前这学生怕是在考试,既然有这么多专家医生在这里,想来这学生的医术也不会差。
与其让孙教授治了两个星期也没治明白,还不如让这学生试试。
老妇人话语一落,教室瞬间又沸腾了。
没想到周岳论文里的诊断竟然是错的,那就是说孙教授诊断错了?
林简为什么会诊断的如此准确?
如果这老妇人不是孙教授推进来的,大家都要怀疑是不是林简请来的托了。
“既然你相信我的话,那我便给你治一治这平厥之症吧。”
林简语气平淡的说道。
“在这里?”
众人还以为林简在开玩笑。
“不知谁身上带了一次性的针灸包?”
林简朝台下学生问道。
“我有我有。”
一个坐在前排的女同学连忙掏出背包里的针灸包递给林简。
“这位小医生,孙教授每天给我针灸,作用不大,要不你换换别的方法?”
老妇人有些不忍心打击这个学生,于是善意提醒道。
不过她这无心的话一出,瞬间又引起一阵哄闹。
再看向孙得喜,脸色晦暗如屎。
“大娘放心,只需两针便可。”
“况且,这针灸之术,有人学的皮毛,有人学得骨髓,岂能一概而论。”
“今天让你体验一下林氏针灸秘术吧。”
林简说完便拿起一根银针朝老妇人天柱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