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自己后半辈子的仕途就依靠此人了。我尚且年幼之时,父亲带我求得卜天派的一道运卦,其所言:而立之年以后,官运亨通,大富大贵之相,可保三代富贵!如今,我也而立两年有余,莫不是,卦象初显!”
脑海中,蔡恬突然想起来他父亲给他求得的那道运卦,这好像是应验的先兆。
这道念想一瞬间浮现出来,一闪而过,蔡恬也恢复了过来。
“此事不可做大,若是此子因为这李家纨绔而耽误了成绩,那岂不是毁了我的后半生?此事先行揭过为好。”
心中如此一想,倒也有了办法。
“启禀监考大人,这人……”
“闭嘴!我劝在座的各位莫要自误,不要耍什么小手段。丑话说在前头,这《大昭律法》的威严,那各位可得掂量清楚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谁都护不着你!”
蔡恬一下子打断了这李钰的话,他哪里不知道这纨绔公子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说,苏秉文此人要作弊,给他扔纸团一事罢了。
刚才他的那番小举动,不仅是自己瞧见了,那李真也瞧得一清二楚。不过,那李真实作为李家养的一条狗,自然是要帮主子了。
这纨绔这次会考十题九不会,自然是个考不过的下场,若是因为此事牵连一个苏秉文,那无疑是赚了。蔡恬正是想到这后果,才开始用脚踩住纸团,就是怕这李真,恶人先告状。
他说刚才这话,也是有深意这里面,实则是一种警告,此事,他不想拆穿李钰,但是,也希望李真不要找事。否则的话,别说是他李钰,就是整个平阳县的李家也得出事。
听了这话以后,李真的额头处也有丝丝冷汗冒出,他刚才只是想表现一下,要是把这李钰哄高兴了。那家族里面的赏赐,可是不少。
却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被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蔡恬,给抓了个现行。平日里此人寡言少语,李家也没和他有什么矛盾啊。
今日,却好像吃了什么药一般,居然,一个劲儿抓住不松口了。而且,说的也是有理有据,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就犯了《大昭律法》。
这律法,平日里犯不着拿出来说,可一旦要是有个什么事,那自己绝对得遭。他也明白,凭自己的身份,李家也是不大可能会给自己想什么办法的。
要是真的被逮到牢子里,嘿嘿,自己多半就成了弃子而已。自己现在的职位,也会有别人来顶替,自己家里刚娶得第三房的娇妻,还不知会便宜了谁呢!
想到这里,李真打了个冷颤,看了看苏秉文一眼,又对李钰使了个眼色,转头对蔡恬恨恨道:
“既然周围也没得什么证据能说明这人作弊,那此事就此作罢吧,念这少年初来会考,不怎么懂得规矩,就念其年少,不做追究了。”说完这话后,又对李钰点了点头:
“此事作罢,你暂且坐下,好好答题吧。”
李钰听了这话,也知道此事不能再追究了,要是再找毛病的话,那这人真敢搬出《大昭律法》,到时候,要是真的查起来,自己也跑不掉。而且还给家里惹一堆事,就算是压下来,那也得是一大批黄金白银。
自己也得受些处罚,没办法,李钰还是坐了下来。不过,看向苏秉文的眼神却是带着凶狠至极的目光。
那蔡恬见此,转头看向苏秉文,脸上带着微笑,和蔼道:“这般结果,你可是满意?”
“在下感激不尽,全凭监考官大人定夺!”苏秉文这时有了机会,连忙先谢上一句,这人不管有没有什么目的,但是能为自己出头,那就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如此,李真和蔡恬一同转过身去,朝着前堂的那中年男子作了个辑。那中年男子也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这人点头之后,蔡恬也是松了口气,这事儿到这步境地,各方也没什么争议,此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他又转头对苏秉文道了句:“好好作答罢。”这次,他瞅了一眼考卷上的署名,看清楚“苏秉文”三个大字后,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自己这次和李家作对,为的就是赌一次机会,面前这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贵人,可得好好记住了。
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这次机会了。要是赌错了,想到和李家的种种恶行,还有和李家作对的后果,蔡恬也是嘴里有些发苦。
且罢!大丈夫何惧之有?我蔡恬就赌这一次,不成功,就成仁!若是成了,小小的平阳县岂是我的容身之地焉?
这次,是豪赌!
这么一想,蔡恬心里也是舒服了许多。他相信自己,应该是有官运亨通之命的。
这时,他随即转身离开。不过,在他走的时候,脚下轻轻一动,脚尖对准了那个小纸团,将那东西一脚踢到了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处。
不过此举动也是极为隐蔽,周围也只有李真,李钰,以及苏秉文三人看见了。
李钰看到这举动后,心中微微一惊,他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由此可见,这人踩到纸团,并不是凑巧的事。而是自己刚才扔纸团的举动,显然是被其给看见了。
自己还当是此人凑巧踩到了纸团,要是刚才自己再纠缠,那后果也是不敢想象。
李钰的后颈处,也冒出了一丝凉意,不过,转头看见苏秉文时,脸上的狠色更浓了。仿佛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么一个小插曲,也依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刚才作答前面的题就已经颇耗时间了,现在也只剩下半个时辰不到了。
苏秉文此时也有些慌张,不再理会身旁那少年的怒意,赶紧看向了考卷上的最后两道压轴题。
“试用一句话表述君王和百姓之关系,要求,字数限制于五十字内,超出字数者,记为无效作答。下题同。”
“朕且问,当今大昭之发展,须以有志之士,彰显才能,施展抱负。可束发之年,该当如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