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宫南门外,
千余名披坚持锐,左肩系白布的精锐甲士云集于此,
南门守城将领定睛一看,
对方一个个都是精气饱满的悍勇士卒,
这种级别的军队要么是九边的百战之师,要么就是皇室的精英禁军。
再加上旁边树有的一杆写着李字的大旗,
答案就很明显了,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守城将领对着城下大叫道:
“不知城下是哪位殿下,刀剑不长眼,还是速速退去,万万不要伤了殿下!”
李子轩引马向前,大声回应道:
“我乃当今圣上嫡孙,太子长子,大秦太孙李子轩!”
“今日奉天靖难,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恭迎王师入宫!”
守城的都是常年驻守皇宫的卫士,对于太孙的模样和声音当然是无比熟悉,
一时间几百守军弓手,
竟无一人敢搭弓射箭,毕竟城门下的人可是太孙殿下啊!
谁敢伤他?
守城将领有些苦涩地开口:
“殿下,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混账东西,你还敢抗旨不成!”
李子轩这个气啊,
手中马鞭啪的一声便抽在了地上,
“殿下,没有陛下的符信,今日谁也不能进宫!”
守城将领还是一副固执的模样,
他也心里明白太孙带兵而来是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敢点明。
可是他却没注意到,
身后紧紧跟随的副将,此时的眼神已经开始变的躲躲闪闪。
城外的李子轩估摸一下时间,
发现要来不及了,必须要在皇帝出面前打进去,不然事情可就难搞了。
于是乎,李子轩大手一挥,
漫天箭雨呼啸而去,
百余名身披二三十斤重甲的先登死士扛着云梯,
出阵冲锋在前,
看着城下涌来的大量敌军,
守城将领眼一闭,心一横,挥手放箭,
但过了几秒,
预料中的箭矢破空声却是一点也没出现!
守城将领转头一看,
手底下的弟兄们居然没一个听从他的命令,
“他玛德的,你们没听见老子说的吗?”
“射箭!给老子射箭!”
守城将领暴躁地拔出佩剑,对着周围的弓手比比划划,
“你们!给我······你!”
守城将领的话没有说完,
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
他扭头,
只见副将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守城将领满脸的错愕震惊和难以置信,
“为···为什么?”
副将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哥,别怪我,我也不想,可是你不该挡我的路!”
说到最后,
副将已经满是愤恨与恶毒,
“大哥,你和陛下老了啊!可兄弟们还年轻,还想往上面爬一爬,从龙之功,我也想要!”
野望,
毫不掩饰的野望和贪婪,在副将的言语中展露无疑。
“你放心,大哥,嫂子和大侄子我会照顾的,你就安心去吧!”
“到了底下,别忘了保佑弟弟我能早日出人头地!”
说罢,
刀光似惊鸿般闪过,
副将左手一提,拎起自己大哥的头颅,走到城墙前,喊道:
“逆贼已死,速开城门,迎太孙王师进宫!”
把守城门的士卒看向副将手中的头颅,
虽然大家心中对此很是不齿,
但是也没人敢提出意见,只好乖乖选择了从心。
城外的李子轩只见顷刻之间,城门洞开!
整座皇宫瞬间就好像是被扒了皮的小绵羊一般,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子轩被大量的士卒簇拥着进入了皇宫,
问清楚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李子轩立马提拔副将成了守城将领。
有野心,不怕,人品差,不怕!
现在只要是能帮自己造反的,
不管是什么人,李子轩他都敢用!
可接下来的征程可就没城门口这么顺利了,
大秦皇帝御宇五十载,死忠亲信自然不少,
一时间皇宫内喊杀声震动天地,
火光浓烟冲天,
皇城内如此大规模的白刃战,
简直是骇人听闻,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恐怕还是太祖开国那时候呢!
李子轩此时已经顾不得影响了,
带着一队精锐直直地往着秦王宫主殿冲杀而去,
皇宫守卫不多,而且分布极散,一时间竟是难以抵挡。
断肢残骸漫天飞舞,箭矢乱射,
血光四溅,兵器碰撞声不断,
靠着一股子血性,
李子轩竟然生生地闯过重重护卫,冲到了主殿殿前。
看着眼前一群群提刀浸血的虎狼之兵,
满朝文武无不心惊胆颤,
太孙,这是反了?
几个永昌帝的亲信大臣立马跳了出来,
“太孙,尔不顾礼法,带兵入朝,意欲何为?”
“难不成你要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吗?”
“我呸!圣天子在上,怎会有你这等忤逆子孙!”
说罢,一个老头居然还厌恶地朝着李子轩方向吐了口口水,
但与这些惊慌文臣不同,
当今皇上永昌帝当年那也是一代枭雄,从九龙夺嫡中杀出来的狠人!
现在看到自己的亲孙子居然带人要夺取皇位,
永昌帝心中除了震怒,更多的却是欣慰,
毕竟没有这样的手段,
他李家儿孙又怎么能控制住这复杂的大秦王朝?
五十年的盛世,积累的忧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想到太孙他那个废物老子,
居然会生出这么个种!
本是怕李子轩他老子丢了祖宗的江山,现在看恐怕未必啊!
李子轩没在意那几个刻意求死的老臣,
而是环视周围,
当李子轩看到了仍跪在地上的丞相赵杰,也就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和他身后一干太子党羽后,
李子轩瞬间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扫视一番,李子轩粗略地估计了一下,
太子党羽居然占了朝堂人数的一半有余。
这也就是说,
只要这批人臣服于李子轩,
那么大秦朝廷的中央运作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一瞬间,
李子轩拿着佩剑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坐在龙椅上的永昌帝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但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出声,反而选择了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