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赶路的好处就是凉快且不晒,如果不是逃荒,这一路的风景确实能让人停下来欣赏一番。
桃花村的村民自从喝了妗玉放出来的水后,身体体质好得不行。
同为逃荒队伍,就属桃花村村民走得最快。
“咦,大牛,你说他们怎么走得那么快?”程富贵盯着前面的桃花村有些疑惑。
被他问的大牛正背着自己三岁的孩子,头也没抬,“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累得要命。”
这山路不好走,孩子更是走两步就吵着闹着累。
他没办法只好背着孩子走,一路下来尽看脚底的山路了,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走得快不快。
“害,你们没注意到他们村的汉子都长得特别壮实吗?”
一旁凑热闹的王婆子搭腔,她盯着桃花村的男人们有些羡慕。
“要是我们家大宝有这么壮实就好了,可惜他是个吃不胖的。”
有人插话,“我看不见得,他们一行人没有粮食,就连包袱看起来都轻得很。”
“肯定是因为没有背东西,所以才走得那么快。”
“我也觉得是这样……”有人附和。
一旁听着的清田盛也有些好奇,只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身后队伍的谈话传入桃花村村民的耳中,他们就当做没听见。
在他们心里只有两件事,一是关于玉丫头的,而是听从玉丫头的话。
其他的,他们才没功夫搭理。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走两步路,多采点野菜来得实在。
妗玉正在前面开路,走着走着脚下却踩中什么东西。
“吱嚓!”一声,脆声声的有点像薯片。
她低头一看,吓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卧草,蛇皮!”
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玩意。
一想到这附近可能有蛇,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玉丫头,怎么了?”廖天祥听到她的声音,赶紧从队伍后面赶过来。
“没……没事!”说话都结巴了!
她也不想的,只不过控制不住自己。
廖天祥发现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一个地方,顺着目光看过去,原来是蛇皮。
“玉丫头,原来你害怕这个啊?”他还以为玉丫头什么都不怕呢。
毕竟杀死人来,她也是毫不眨眼的。
“呵呵……”妗玉尴尬的笑了两声,后退着离廖天祥远了点。
她不能看见蛇皮,否则汗毛立刻竖起。
唐耀成拍了廖天祥一脑门,“祥子,你吓玉丫头做啥?”
廖天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的说,“村长,我这不是好奇嘛,逗逗玉丫头而已!”
“好奇个得儿,快滚后面去。”
唐耀成随手拿起路边的长棍,作势就要打他,“没个分寸的,看我不打你。”
“别别别,村长,我再也不敢了。”廖天祥赶紧一溜烟跑队伍后面去了。
妗玉看得失笑,没想到平日里温和亲人的成伯伯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玉丫头,你别害怕,我们村有个猎户最会做驱蛇驱虫的药粉,我这就叫他给你配点。”唐耀成安慰着她。
好在这山里草药多,那猎户从前可是打猎的好手。
经常在山中穿梭,对各类毒虫蛇蚁了如指掌。
“谢谢成伯伯!”妗玉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心里暖暖的。
就在此时,桃花村身后逃荒的队伍中却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
“我的小武啊,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刘氏怀里抱着的儿子已经嘴唇发黑,一看脖子,上面两个大大的血洞已经红肿。
看起来像是被蛇咬的,伤口流出的鲜血都是暗紫色。
清田盛镇定了一番,对着自己的儿子喊到,“快,快叫周郎中来。”
这一动静把所有村的村民都吸引了过去,众人赶紧围在一起看热闹。
很快,一个清瘦胡子拉碴的老人从人群中穿过来。
刘氏一见来人就拼命抓住他的胳膊,央求着,“周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周郎中也顾不得扯下她的手,赶紧查看孩子的伤势。
这一看可把他也吓了一跳,这是被毒蛇咬了。
看伤口已经发黑,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刘家的,孩子没救了。”
“不,不,不可能!”刘氏大喊着
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妗玉此刻却注意到那孩子的手里捏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朵花。
这花外轮长着七片像花瓣一样的叶子,内轮花萼为绿色,花瓣呈细丝带状。
她突然想起这个花好像叫七叶一枝花,由于它独特的形状跟特点妗玉记得很深。
在七叶一枝花的周围会守着一种剧毒的七步蛇,而这蛇的解药也正是这朵花。
想着妗玉也不迟疑,她一个箭步就冲到人群里。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那孩子手中的七叶一枝花捏碎。
随后右手在掌心悄悄聚起一些水,用身体挡住将水和花汁送入孩子的嘴中。
“你……你在做什么?”刘氏见妗玉的动作,赶紧一把推开了她。
跌坐在地的妗玉也不恼,只是缓缓站起了身。
见孩子已经吞咽了一些,她才解释道,“他中的蛇毒,解药就是这朵花。”
“这花叫七叶一枝花,通常和一种剧毒的蛇做伴。但是这花的特点就是能解蛇毒,可以说他们是相互依偎的存在。”
妗玉将手中剩下的七叶一枝花药渣递给刘氏,告诉她,“此花捣碎后服用可解蛇毒,这药渣你将它敷在孩子的脖间,不出几日便会好。”
这也是碰巧她知道这花,不然其他蛇毒真没办法。
除非让他们喝自己右手放出来的水,不过经此一遭,驱虫驱蛇的粉末还真就不可缺少。
她必须跟村民说一声,多备几份。
妗玉说完便离开了人群,她还得跟村民去采草药做驱蛇粉,没时间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周郎中,你快来看看我儿,看看他有没有好点!”回过神来的刘氏着急的说。
周郎中赶紧给孩子把了个脉,顿时吃惊不已,“脉像平稳!”
闻言,周围的人群都一脸的诧异。
周郎中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丫头难道会医术?
刘氏看着掌心的药渣,也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丫头救了自己的儿子。
想着她将手中的药渣敷在儿子的脖间,心里为刚才对那丫头做的事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