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冲入房间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一股诡秘气息,但这气息很狡猾,瞬间便收敛了个干净,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
这头,村长一家忙查看三个孩子的状况,生怕她们出了什么事,我则立刻捏了个追踪法诀,试图追踪到那一丝气息的所在。
然而,即便在术法的加持下,气息也踪迹全无。八壹中文網
我心下吃惊,什么东西,这么鬼祟?
先前睡觉时,我感觉到脸颊边有人喘息,莫非不是我的幻觉?
或许真的是我修为不到家,我虽然什么都没发现,老古和老谢却明显察觉到了什么。
便听老古口中低喝了一声‘哪里跑’,紧接着,整个人就从二楼窗户的角落处翻身而出。
我吓了一跳,他虽然术法厉害,但不意味着是武林高手,从二楼一跃而下,不得摔的缺胳膊断腿?
他以为自己是谢惊蛰呢?
我惊的一下冲到窗边,就着屋里射出去的灯光一看,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村长家是二层小楼的砖瓦建筑,但靠左侧有一座相连的倒房,用来做厨房,后面连接着猪牛圈舍。
因此老古从窗角跃出去,并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了倒房的房顶上。
倒房的房顶是老青瓦,比较结实,老古穿着白色的睡衣,身形在房顶上行走,白色的身影迅速窜入黑暗,消失在我眼中。
谢惊蛰不知何时拿了手电筒,也是穿着一身睡衣,二话不说跟着古扶的路线跃窗而出。
萌妹也打算如法炮制,被我一把抓住了,赶紧道:“别别别,你别跳,房顶会塌!”
老青瓦再结实,也架不住她这三百多斤的一跃而下。
她瞪大豆芽眼:“也是,你那两位兄弟行不行?”
这话问的有失水准,我道:“……这么说吧,他们一个,顶我五个。”这是保守估计。
萌妹圆球似的脸上,充满惊讶:“深藏不露的大佬?那他们跟着你来这儿做什么?”不等我回答,她一挥手:“算了,这个不重要。”说话间,她赶紧去查看三个孩子的状况,询问着具体情况。
三个孩子跟她混的比较熟,在她一番安抚下,那个被吓坏了的大姑娘逐渐安定下来,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过程。
和我差不多,也是感觉有人贴近,感觉到带臭味儿的喘息声。
不同的是,我起来后什么也没看见,但那小姑娘就看到了一张人脸。
用她的话来说,是个布满皱纹的老脸,张着嘴巴,嘴里没长牙齿,呼出一阵臭气将她熏醒了。
在她吓的大叫大哭时,那东西一下子钻到了床底下。
三个小孩儿睡的也是老式的架子床,但床下没有堆放杂物,所以一眼就能看清。
床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老村长连忙问萌妹:“大师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是不是、是不是跟那个蛤蟆精有关?”
萌妹眉间皱成一团:“叔,我不确定,那东西跑了,不过他们已经追出去了,应该会有消息。不要害怕,我们俩留守在这儿,就算真是什么东西作祟,也不会让你们有事。”
老村长一家子战战兢兢,连连点头,一时间也不敢分开。
卧室太小,于是我们出了卧室,到了外面的客厅。
现在乡下的二层小楼,外面虽然看着简陋,但里面的装修和城里都差不多。
老村长打开了电视,三个孩子缩在沙发上,有大人陪着,逐渐放松了胆子,就慢慢睡了过去。
我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
房里透出的灯光,可以照亮院子的一小片区域,除此之外,其余地方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老谢和老古的踪迹,更是半点儿也看不见。
老谢是拿了手电筒的,这说明他们俩人追到远处去了,否则我应该能眺望到手电筒的光点。
“村长,这个方向过去,是什么情况?”我指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询问。
村长道:“这过去是菜园子,再过去是个堰塞塘,旁边是山崖,崖下面有河……额,如果不下崖,而是绕到堰塞塘的对岸,就是一条路,跟你们下村里时的路是相通的,那边是我们村的老坟地。”
我以为这个村,已经是山底了,没想到其实是‘一山更比一山低’。
老村长很显然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于是跟着过来眺望,说:“如果是往堰塞塘一带,或者是对面,应该能看见他们的光,看不见……是不是往山崖下面追了?”
“山崖下面是什么情况?有人住吗?”
老村长道:“有,但人户不多,就住了两户人家,都是老人,山路,那两户人家苦啊。”说话间,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原由。
要想富,先修路,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在乡下,地段都很重要。
那两户人家的宅子和地,都在山崖下面,比起村长他们聚居的地方,山崖下的人每次出门赶集都很不方便。
“年轻的时候,卖个猪啊,卖个鸡啊鸭的,腿都要走断,现在他们老了,山路都走不动了,很久没见他们上来溜达过了。”
村长儿子道:“上个月我去下面看林子,去他们家窜过,老人家们都还精神着呢,爸你放心吧。”
老村长连连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哦,唉!”
说话间,却见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光点。
应该是老谢两人回来了。
我立刻下楼,果不其然没多久,老谢和老古二人便回到了院子里。
谢惊蛰手里还提了个东西。
“这是……蛤蟆?”我看了好几次,才确定,那就是一直蛤蟆,但诡异的是,它的身体是孩童的身体,脑袋是蛤蟆的脑袋,只是头脸部的皮肤显得更加苍老,皱皱巴巴的,乍一看,确实很容易看成是个老人。
我头皮发麻:难道之前在我床边的,是这个东西?
可它是怎么做到瞬间消失的?
“嗯。”老谢将那东西往地上一丢,示意我看它的脖子。
此刻村长等人也下来了,村长家的老太太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哎哟,这是,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怪东西……”
老古很淡定,道:“这玩意儿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而且会隐身,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精……不对,是怪。这不是精,这是怪。”
没有什么的死物,一但开始作祟,就能称其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