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府前殿,顾君墨仰头喝了一壶酒,身畔还搂着他之前封的那位花魁,如今是小妾的音袖。
“王爷,嫔妾给你一个飞吻了,你还没回呢~”那温软小妾娇嗔道。
“嗯!音袖,香一个。”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醉醺醺的唇,在对方唇上啵了一口,看着看着那张也算娇俏的脸,总觉得差点滋味。
没错……就是和他心心念念的美人不一样。
他赌气地一把推开她,踉踉跄跄向后殿走去。
荣嬷嬷正巧迎了上来,赶紧扶住他。
“办好了吗?”他舌头打架,嘟哝了句。
荣嬷嬷压低了声音:
“都办好了,王爷,到时候灯暗一点,您再多发挥一下想象的翅膀,应该是和那画中人差不多。”
顾君墨颔了颔首,心中古怪滋味交杂,只恨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而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他的美人替身了。
婚房内,门被一只赤金线祥云纹的靴子轰然踢开。
顾君墨皱紧眉头,心中似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极其不爽。
这种情绪在触及床榻上被五花大绑的女子时愈发加重。
呵,真是虐缘,没想到最终娶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妹妹,还真是云泥之别的货色。
“荣嬷嬷,你是怎么办的差事,你觉得这像吗?”
他皱着眉头,冷觑着榻上死鱼一样瞪大了眼睛的女子,半分兴致也无。
那嬷嬷啧了一声,亦是不忿:“王爷,老奴委实已经尽力了,您给的那张画像上的女子是天姿国色,侧妃虽有几分相似,可以次充好本就困难……”
岳如嫣仍被汗巾堵着嘴,见到奕王,立时浑身瘫软了下来。
她眼尾微红,泛着委屈,在他一声不吭上前扯掉她嘴里那块布时,即刻嚷嚷起来:
“王爷,您看看这奴婢,弄得我好生不舒服,今夜是新婚,您就舍得这样待我吗?”
顾君墨拧眉,触及她身上的同款广袖流仙裙,眸底闪过强烈的厌恶之情。
是他错了,廉价之物到底不能以次充好,简直是东施效颦!
他冷笑连连,却没有要甩袖走人的意思,而是低低凑上前,睥睨着女子。
语气相当恶劣: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还敢和小太监私定终身……简直下贱!要不是公主的身份撑着,在南睢不安于室者,应直接浸猪笼自生自灭!”
岳如嫣似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边呜呜咽咽,边反驳起来:
“不是的,都是那太子妃陷害我的,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夫君,你可要相信妾身才行啊。”
顾君墨冷笑挑眉,美人那样娇矜的高岭之花,会纡尊降贵陷害她?未免可笑!
“一派胡言,还敢狡辩!”
下一瞬,她惨白的小脸就被“啪”的扇了一巴掌,直接被打愣了,半晌,方反应过来呜咽挣扎了起来。
“我乃北齐公主,你,你怎么敢打我!”
嗯?
顾君墨眼神眯起,于眯起的缝间觑着这扭动的娇躯,忽然来了灵感。
“荣嬷嬷,把殿内烛火再熄掉两排,便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那嬷嬷一喜,福了福身子,到底还是自己说的好,灯火模糊下,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榻上的女子又惊又恐,见男人一声不吭抽出腰间束带,竟是化帛为鞭,冷笑着朝她抽打过来——
“啊——!”
新婚房内,传来一阵赛一阵高的凄厉惨叫。
他本就心中不忿,因此毫不怜香惜玉。
岳如嫣全程哭得花枝乱颤,嗷嗷喊疼,却不敢胡乱谩骂,毕竟……
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还系在这个男人身上!
夜阑人静时,一切终于恢复了寂静。
她两腿发颤,哆嗦着爬下床去如厕,然而,在发现那夜壶既不是金质的,也没有铺满花瓣时,彻底崩溃。
她不会忘记自己现如今的一切惨状都是仰赖于何人……都是因为那岳流萤!
岳如嫣对着凄冷的月光,一张消瘦的小脸上露出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