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大哥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姜家大哥才慢吞吞得说道：“是义王。”
姜暖顿时就乐了。
她可是最清楚明珠有多想成为太子妃的。义王，大概是明珠专门给姜暖找的，却阴错阳差成就了她自己？
“她…是怎么和义王？”姜暖好奇得问道。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去。”姜家大哥虽然想和姜暖再相处一会儿，却清楚自己的娘亲恐怕还在里头望眼欲穿。要是让李氏等急了，少不得他的好果子吃。
姜暖差不多是被姜家大哥催促着进去的。刚到里头，李氏便迎了出来，直接扯着姜暖进去。
她的眼睛之中含着畅快和肆意，飞扬而出的快乐也感染了姜暖。
“娘说遇上什么事情了才这么开心？”姜暖询问道。
“姜明珠那个东西，”李氏从来不掩饰对于明珠的厌恶：“可是让德妃亲自同皇上去求了一门亲事，正是给了义王。”
“这义王…”李氏本是有心和姜暖好好说一说这义王的，可到底考虑到了姜暖只是个小姑娘，有些话不能说，便含糊了两句：“现在福珠郡主在同大长公主殿下求情，想让大长公主出面，求皇上收回旨意呢。”
“那义王年纪都快可以做那个东西的爷爷了吧？”李氏寻思着。
姜暖现在是有李氏疼宠着的，自然择两这宫里头遇上的事儿和李氏说了一说。
“那个贱人，”李氏听说了明珠竟然是打了这般主意，她的糊涂妯娌还一心将这个东西当做女儿，甚至为了这个东西而委屈了姜暖，李氏便是咬牙切齿：“暖儿，这事儿回头你不必掺和。娘给你顶着。”
姜暖扑入了李氏的怀中，一如她曾经在睡梦中无数次幻想的那般：“娘，有您真好。”
她这一辈子，有了李氏这位娘亲，便没我在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姜暖到底在宫里头累了几日的功夫，和李氏交流完了感情，李氏直接忽略了三个眼巴巴的儿子，便让姜暖回去休息了。
姜暖迷迷糊糊靠在了陌生又熟悉的枕头上。
义王过不了两日便会出事，不知那个时候，她的好姐姐有没有嫁入义王。
义王此人是出了名的残暴。这般败类还能在京城里头逍遥，还是因为上头有个好爹。义王的父亲老义王当年有从龙之功，又被先帝看重，为人谦逊，方才成了异姓王。
当年义王小的时候也颇得先帝喜爱，和老皇帝也是一同长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皇帝和义王的心逐渐便远了，义王也逐渐移了性子，变得越来越残暴。
之前有个小官家里头的女儿长得花容月貌，被义王求娶做了义王妃，却不过区区两个月的功夫便香消玉殒，隐约透出来那义王妃走之时遍体鳞伤。
姜暖想着，翻了个身，还是没想到这期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明珠忽然就被皇帝指成了义王妃。
不知不觉便是睡着了去，直到傍晚，姜暖才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她有些迷茫得抬起头来：“白露？白露？”
白露听到了动静，从外头出来，顺手化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姜暖的手上：“小姐，您醒了。”
“外头出了什么事儿这么闹腾？”姜暖抓了抓头发，隐约听着外头得动静仿佛是有几分熟悉。
白露只是接过了喝空了的杯子放到了一旁：“夫人让您好好休息。这外头的事儿，您便别去操心了。明儿个夫人还带您去看大夫，您得歇息好了才好。”
姜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拖拉着一双绣鞋，走到了窗子口去。
那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靠近姜暖院落的趋势。
“暖儿，暖儿！”外头那道女声越来越近，让姜暖总算想起来了，竟然是赵氏。她的声音凄厉痛苦：“暖儿，你在哪儿？让娘看看你好不好？暖儿！”
姜暖的心下意识跳快了几分。
“那是我的女儿。”李氏的声音让姜暖的心跳又平静下来。
没错，昨日种种譬如昨日。她上辈子没得到奢望的一切，这辈子自然不会再去强求。
“走吧，去看看。”姜暖轻声说道。
白露有些为难，迟疑得问道：“可是夫人说了，不让您…”
“总得解决的。她今日见不到我，指不定明日后日，总有一日想要见到我的。不如今日趁着她来了，掰扯清楚了，也好让娘放心。”姜暖说道。
白露听着，也正是这个道理，方才是退了一步，给姜暖让出了个位置来。
当姜暖下去的时候，赵氏的眼睛都亮了：“暖儿，暖儿你总算愿意来见娘了！”
“二婶。”姜暖只是冷淡得应付了一句赵氏，看到了李氏的表情有些冷意，讪讪得笑了笑，拉着李氏的手：“娘，二婶这般闹腾也不是法儿，女儿才想着出来看看的。”
倒也别这么生气…
“…”赵氏的嘴巴动了动。
好像上一次距离姜暖和她撒娇，已经是十岁之前了。
现在姜暖这般到了别人身边，她却是后悔了。当初她就该有两个女儿的，这两个女儿都是她想要的！为什么，为什么暖儿要过继给了大房！
她的不甘自然被李氏也看了去，李氏冷笑一声：“怎么，今儿个到我这里来，口口声声喊着要见暖儿。现在暖儿也见着了，你是还有什么事儿要和我女儿交代？”
赵氏的嘴动了动。
她想说，暖儿是她的女儿。可是这一切又是说不出口。
“…”
“娘。”明珠在赵氏的身后轻轻拉扯了一下赵氏的袖子。
姜暖这才注意到了，不止是赵氏，明珠也来了。
明珠才不过短短数日没见，却是憔悴了很多，也肉眼可见瘦弱了很多。
她泪眼朦胧得看着姜暖。
姜暖却只是勾了勾嘴角。
“…”赵氏本是一腔胡闹的心思不得不收敛了起来。她差点忘记了，今儿个她说有事儿来的：“暖儿，我今日来，不只是为了见你。也是想问问你，当年你祖母给你的嫁妆可否分明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