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听觉十分灵敏。
他走过去,地上本来就有不少树叶,也看不出来有没有新掉的。
“怎么了?”云五在边上打哈欠。
云七摇头,“没什么,估计是有小猫路过,蹭掉了树叶子。”
“哦,看你神经兮兮的还以为进贼了呢。”云五转个身,靠着墙壁就闭了眼,这是他独门绝技。
“老五你就知道睡!”
云七抱怨,“上次就是你的疏忽,让我们大家都跟着挨了顿板子!你还不知悔改懈怠职守!”
“别提这事了行不?”
云五立马睁开了眼,“还不是我挨得最重,幸亏我睡觉不用着床,不然这几日还不得熬成猫头鹰。”
“老六天天熬都没说什么呢。”云七道。
“所以熬成猫头鹰了啊,他也是倒霉,轮到监视东陵女人的差事。”云五说着,又惋惜地来了句,“不过倒是饱了眼福,换我我也愿意去。”
“什么,你愿意去?”
云七瞬间来了主意。
云五环抱着臂膀,看向自己兄弟,眼神十分玩味,“按理说你也不小了,这都不懂吗?哪个男人不愿意看美人啊,这可比吃饭都香。”
云七被说得有些脸红。
“谁说我不懂了!”
顿了顿,立马想起正题,“既然你想去,正好朱雀院有差事,给你去做吧!”
“哦?什么差事?”云五立马来了兴致。
“去给那姜郡主当侍卫!”
“当侍卫?”
云五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今日才安排的,我不愿意去,你愿意去最好了,咱俩换!”
“换就换。”
云五只觉得天上掉了大馅饼,“还有这么好的差事,哪儿能少得了我。”
呿,能有多好,你个老色胚!
不过差事有人接手,云七觉得自己逃过一劫,高兴了。
就在两人闲谈的时候,青龙殿里,有个纤细身影摸黑而行。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按二十四时钟来算大约三四点了。
就不信他还没睡!
由于上次来过,熟门熟路,姜黄很快就摸到了姬玄朝的床边。
殿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姜黄轻手轻脚靠进,隐约看见床上的人穿着白色里衣,睡着了。
他总不能揣着睡吧?
肯定在白天穿的衣物里。
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姜黄立马捂住鼻息,迅速蹲下,藏到了床边,等均匀的呼吸声再次传来,她才缓慢起身,踮着脚尖去找木衣架。
屋里没有任何光线,姬玄朝的衣物又是玄色的,好一会儿姜黄才找到衣架子所在。
果真有衣物挂在上面。
白天的时候,好像是挂在腰封上面的,姜黄快速地寻摸,很快,她就摸到了又宽又硬的一条。
顺着摸,果然摸到吊坠的线,激动的心无以言表,以为不还她,她就没有办法了?
哈,天真!
就在姜黄解线的时候,背后幽幽传来一声冷喝。
“哪儿来的毛贼!”
!
糟糕!
姜黄被吓一哆嗦。
人吓人能吓死人!
他怎么醒了?
吊线太细不好解,姜黄干脆用力扯下腰带攥在手里,转身就要溜,与此同时,一道凌厉掌风朝她袭来,姜黄立马转到衣架的后面躲避。
哗一声,擦脸而过的掌风打在了屏风上,巨大的屏风倒地,发出不小声响。
坏了,这动静绝对会引来白泽他们。
上次她顺利脱身是因为太医没有武力值,这次有姬玄朝拖住她,等到白泽来了她跑不掉。
得赶紧走才行!
姜黄冒险从衣架后跑出,她猫着腰想从另两扇屏风缝隙里钻走,姬玄朝追来,一把抓在了她衣服后摆上。
黑暗中呼吸声清晰可闻,听得出来他有点喘。
“本王抓住你了,束手就擒。”
抓住你妹!
姜黄回身,一个抬腿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姬玄朝心口。
“咳咳——”
姬玄朝咳出声,力道之大,竟然出乎了意料,胸口仿佛被重锤擂过一般,他松掉手里衣摆堪堪站稳。
“王爷?”
白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见那窈窕黑影从窗户跃出,姬玄朝道,“进来,速速掌灯,府里进了贼。”
进贼?
怎么又进贼!
白泽一想到上次的板子就替兄弟几个屁股疼,他掌起灯只见屏风倒了一个。
眼尖的他,竟还看见姬玄朝胸口有个浅浅的脚印!
“王爷丢了什么?”白泽立马要出去喊人捉贼。
姬玄朝按着胸口,控制不住咳了咳,“拿人要紧。”
“是!”
白泽火速召集人,出动了一百羽林卫,整个王府范围都在戒备之中。
云一几人再次被问责。
云四哀嚎:“上次打的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这又要挨一顿!”
云一沉稳道:“打一顿都是轻的,幸好王爷没事,不然都得掉脑袋。”
“谁说王爷没事?”
“什么意思?王爷有事?”
“王爷怎么了?受伤了吗!”
白泽觉得这两年日子过得太平淡,几人都懈怠了,故意让他们紧张,“那贼人踢了咱们王爷当胸一脚,方才听见王爷咳了,只怕是要犯病。”
“可恶!”
云四一听又要犯病,恨不得拿了那贼人来剐,“老五老七!你俩是干什么吃的!就你们那个角容易进出,那贼人肯定是你们疏忽才进来的!”
“老四你这话就过分了啊,怎么可能是我们这里出问题,我这一晚上可没闭过眼都睁着呢。”云五辩驳。
云七也作证,说他俩一晚上都在说话云五没有打瞌睡。
“都别推卸责任,那贼人应该还在府里,羽林卫已经在府外围起来了,现在立马搜人。”白泽发话。
云七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跑下殿前,来到右边离殿檐最近的那棵老树下。
抬头一看,竟瞧见墙头一根手腕粗的枝桠上,挂着样东西!
顿时激动喊人:“这里有发现!你们快过来看!”
被他一喊,白泽领着几人迅速围过来。
云七指向夜风中微微飘荡的物什,“先前我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这会儿却挂了个东西在这!定然是贼人落下的!”
几人伸长了脖子。
好眼熟。
云一率先道:“这似乎是王爷的腰带。”
云四紧跟其后:“就是王爷的腰带!”
云五觉得事情不一般。
“偷什么不好,没道理偷个腰带吧!难不成,这是个采花贼?”